第107章 骨妖鐮鼬
弗洛朗對著列車長室的大門左右敲打,不斷大喊著詢問。
然而裏麵卻沒有傳出半點回響,他有些著急,卻無濟於事。
列車長室的大門是專門合金加固的鐵門,即使直接用手槍近距離射擊都打不開,
門鎖用的是先進的感應門,但是感應鑰匙隻有列車長個人擁有。
而列車長室裏應有盡有,床鋪、浴室、冰箱,堪稱是小型公寓。
就連送餐也是專門的人員,理論上列車長是不會隨便離開這裏的,可現在……
“讓開!”
見此情景,昭月直接一把推開弗洛朗。
他全身的骨骼移位,變得混如一體,瞳孔也有些變形,像是爬行動物那般豎起。
他手臂的胳膊雖然纖細,可掄起來卻像是無堅不摧的攻城錘,他對準臨近門把手上方的鐵皮,狠狠砸了下去。
一拳!
兩拳!
三拳!
力道一擊比一擊凶狠,鐵門表麵微微塌陷,接著嚴重變形,最後隨著門把手被轟爛,整扇門轟然洞開。
哐!
厚達五厘米以上的合金鐵門,在他手上從微微凹陷到轟然洞開隻用了三下,轟隆隆的鐵皮震動,猶如雨夜的鳴雷。
帕西已經有所預料,倒是弗洛朗生平第一次所見,不自覺咽了一口唾沫,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家族找來的,是這麽一個怪物。
昭月推開鐵門,入目一片漆黑,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檢查,一股腥風就撲麵而來,一道瞳孔如金色燭火般的黑影襲來。
他眼神一凝,探手直接掐住了那道黑影的脖子,狠狠將他掄到門板上,砸出了哐當的響聲,再衝著後心補上了一拳,將他打得嵌進了內壁裏。
胸腔被打碎,昭月把他拉出牆壁,甩在地上,他下半身還處於黑暗中,上半身卻暴露在燈光裏。
他身上還套著白色的列車長服,可身體異化嚴重,到處都是鱗爪的痕跡,頓時有一股沉重的氣息彌漫。
忽然一陣急促的高跟鞋的“噠噠”聲自走道傳來,三雙鋥亮的黃金瞳齊齊看去,頓時把來人嚇得絲毫不敢動彈。
那是一名女乘務員,她身材飽滿,藍色的製服勾勒出優渥的曲線,麵容也姣好,還留著一頭金色的大波浪。
可是在場三人都不是什麽善類,也不是會被這種美色迷惑的人,四雙黃金瞳逐漸浮現出殺機
還是弗洛朗抬了抬手,迎了上去,那種窒息的感覺這才消失。
女乘務員舒緩著氣息,胸口不斷起伏,她抓著弗洛朗的手,顫抖著說道。
“少,少校同誌……外,外麵……”
“外麵?”弗洛朗感覺不妙,他撇開女乘務員,倉皇來到厚厚的列車玻璃前,眼前的景象令他瞪大了雙目。
窗外一片漆黑,借接著列車內的燈光能看到氤氳的霧氣,特別還有斑駁的牆壁抖落著灰塵,差點讓他認為自己進入了某種地底溶洞。
“嘭!”
列車外壁忽然像是被什麽襲擊了,整個搖晃了一下,伴隨著來的還有某種尖銳而高亢的叫聲,就像是嗜血了怪物發現了鮮活的人。
“!!”
弗洛朗連連後退,他的正麵忽然掠過一道白影,然後一隻渾身由白骨構成的骨翼怪物撞在玻璃上,厚厚的列車窗甚至被撞出了細密的裂紋。
怪物再次發出了那種尖銳的回響,閃著金光的眼中人性化地流露出不甘。
“那是什麽?”弗洛朗敏銳地感覺這是某種龍族亞種,但是卻叫不出名字。
“鐮鼬,日本神話中描述的一種妖怪,準確地說是……風妖。”
帕西緩緩走了過來,手裏抓著一把銀色的餐刀,神情凜冽,整個人猶如利刃出鞘般鋒芒畢露。
“喂喂,你不會……”弗洛朗舉著手臂連連後退,他可清楚自己完全不是帕西的對手。
別看昭月應付起來很輕鬆,可這家夥是真正的“戰爭兵器”,骨幹、精英等詞匯都不能概括他。
“……”帕西沒有看他,手中的餐刀直接擲出,黃金瞳點亮,洶湧的風壓再次席卷而出,弗洛朗被壓迫得臉色發白,但受苦的不隻是他。
窗外的鐮鼬已經凝聚好了風元素,它眼底閃過狡詐,骨翼隨之舒展,可緊接著,一支銀色的餐刀破風而來,直接貫穿了它的顱骨。
骨屑的碎片四濺,它眼底金色的火光漸漸熄滅,雙翼漸漸凝固,身體自半空中無力地跌落。
“……”弗洛朗已經緩過來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算求援。
他深呼吸一口氣,帶著祈求的目光看向帕西和昭月。
“希望二位能幫助我們拜托這次難關,戈利奇納家族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
麵對他低下頭躬身請求,帕西沒有回答,他保持著沉靜的臉色,徑直離開。
“我還有螞蟻需要處理,家族看上的東西,還沒有誰能輕易取走。”
見他漸行漸遠,弗洛朗也沒辦法。
“……”他隻好看向了昭月,他知道這位超級混血種是自己最後,也是最大的仰仗。
昭月並沒有立即答應,他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前往δ計劃實驗地的時間,由我來定。”
“……”弗洛朗聞言不由得沉默了一會兒,這並不是他能輕易決定的。
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咬著牙,最後沉沉地點頭,“一言為定。”
“我不會死磕,一旦無法抵擋就會退走。”昭月補充道。
“我明白……”他苦澀地點點頭。
昭月點點頭,隨即推開列車的鐵門。
迎麵而來就是一陣狂風,但他還維持著龍骨縫合,身形即使在劇烈的風聲中也絲毫不受影響。
尖銳的叫聲再度響徹耳邊,他暴力地一把扯下門框的把手,手中空心的鐵管在手臂抖動間,被他像標槍般擲出,如閃電般擊落了一隻正在風中喧囂的鐮鼬。
他沒有返回客艙,而是跳起來扒拉著門框,接著翻身上了車頂。
“想辦法恢複列車的動力係統!”他向著車艙內大吼,接著關上了艙門。
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卷積起好幾股狂烈的颶風,成群的鐮鼬圍住了他,但他絲毫不慌張,反而有閑心笑出了聲。
那蔑視的眼神,就好比驕傲的雄獅睥睨著圍在他四周伺機行動的鬣狗。
細微的白色的絲線從他體表的毛孔裏鑽出,他的心髒如戰鼓般擂起,黃金瞳裏迸發出火光,瞳孔的底色漸漸如熔鐵般炙熱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