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麻木不仁

  隻見周悅一字一句的說,“這位程醫生是我的丈夫。對於他的人品,我毫無保留的相信,所以你說的那種情況是不會發生的。”


  “你們是夫妻?”徐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


  這時,程競之也接了話,語氣很堅定,“是,之所以沒有跟你解釋,是因為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我和白冰隻是純粹的同學以及同事,而我很愛我的妻子,對她是毫無保留的忠誠。”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從始至終都盯著周悅。


  周悅被他直接的目光看的一訕。


  這回輪到徐圖懵了。


  而趁著他出神之際,白冰忽然迅速掙脫了他的手,徑直朝程競之所在的方向跑去。


  然而,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徐圖反應過來,並且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


  “賤,人,你還打算跑!”徐圖怒不可遏的強行拽回她。


  白冰肚子一抽,不由深深痛吸了一口氣。


  徐圖卻已經被她激怒,這一次是直接把她一把抱到天台上,不顧白冰的拳打腳踢,眼看著就要被他扔下去。


  周悅瞪大眼睛已經忘記了反應。


  而就在這時,程競之想也不想的跑了上去。


  可徐圖已經鬆了手。


  隻見程競之整個飛撲了上去。


  那一刻,周悅幾乎傻掉了。


  等她反應過來,也跟著追了過去,但隻來得及拽住程競之的一個衣角,就眼睜睜的看著程競之跟隨著白冰掉了下去。


  周悅僵立在那裏,本能地喚出了一聲,“程競之!”


  但回應她的卻是凜冽的風。


  還有底下一大批驚呼聲。


  周悅立即攀附住護欄,目光直直的盯著底下。


  值得慶幸的是底下早已做好了防護措施,而程競之和白冰都掉在了充氣墊上,現場醫護人員圍在一起,場麵亂成一團。


  徐圖也已經愣住了。


  他此時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也明白白冰真的被他推了下去。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耳光就朝他砸了下來,周悅還不解氣,又踹了他幾腳,罵了句,“你給我等著。”


  就立即跑了下樓。


  周悅急匆匆的趕到了急診室的時候,就看到程競之皺著個眉頭躺在擔架床上。


  好在人很清醒。


  周悅立即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是不是摔傷哪裏了?”


  聞聲,程競之睜開眼眸看著她。


  見到是周悅,目光微微柔和了幾分,“沒事,就是手臂可能扭傷了。”


  周悅聽著,心裏稍稍放下。


  眼淚也一瞬間奪眶而出。


  下一秒,沒忍住輕輕捶了他胸口一拳,“你太衝動了,剛剛快把我嚇死了。”


  程競之見她哭,知道她是真的擔心的不行,可奈何手臂痛的厲害,一開口,聲音氣勢也低了幾分,“對不起,我當時什麽也沒想。”


  一句話,卻使周悅一頓。


  她腦海中浮現出程競之奮不顧身的奔向白冰的畫麵,不知為何,心裏忽然覺得有些悶的難受。


  就在這時,程競之拉了拉她的手,“白冰已經送到搶救室裏去了,我看她傷口本來就崩壞了,又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估計情況不太好。”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掛念別人。”周悅忽然有些生氣,但她知道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於是又道,“我會處理好的,你盡管顧你自己吧。”


  說著,就鬆開他的手,扭頭走了。


  程競之下意識起身想叫住她,手臂卻徒然一痛,頓時又躺了回去。


  周悅離開急診室沒有去其他地方,先是打電話給孫海,讓他把之前找到的有關鄰居反映他們感情不和的證據交給警方,直接以徐圖故意傷人罪以及涉嫌家暴的名義送他去監獄。


  然而又去搶救室的門口等待白冰的相關消息。


  而白冰進去整整兩個小時都沒有消息。


  期間,周悅又去看了程競之的情況,手臂脫臼了,需要打石膏。


  生氣歸生氣,但周悅從頭至尾都陪著他,直到他打完石膏。


  然後不理會程競之試圖解釋的眼神,就又去了搶救室。


  前腳剛到,鍾淑芳後腳就來了。


  看著她,帶著明顯的不讚同,“剛剛徐圖被警察局的人帶走了,聽說你還交給了警方他家暴白冰的證據,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周悅的目光仍然落在搶救室緊閉的門上,沒什麽情緒的說,“即便沒有他家暴的證據,他故意殺人就已經是難辭其咎。”


  “糊塗!”鍾淑芳嗬斥道,“他和白冰到底是夫妻,隻要你不把事情鬧大,這件事就有轉圜的餘地。可以說成是失手或者白冰自己跳下去的。”


  話音剛落,周悅猛地看向鍾淑芳,眼神冰冷,“然後呢?息事寧人?把白冰交給徐圖去管,然後您徹底放棄白冰是不是?哪怕白冰特別希望能脫離苦海,您也視而不見,隻要火不波及到您的身上,您打算一直坐視不理,對不對?”


  “周悅!注意你的措辭,我現在是在教你給自己省麻煩。白冰現在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一個孩子,徐圖要是有個什麽差錯,她們母女倆誰管?路已經走錯了,那麽她就隻能堅持下去,這是我們不能管的。”鍾淑芳也怒了。


  聞言,周悅倏地冷笑了一聲,“看來,您一直都是一個麻木不仁,隻為自己利益著想的一個人。這麽多年,始終沒有變過。”


  “你說什麽?”鍾淑芳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您知道我在說什麽。小時候您不顧我年幼,為了自己掙脫牢籠,毅然的丟下我走了,一走就是二十幾年,哪怕我父親去世,您都沒有來看過我一眼。而現在,白冰也是如此,當她成為了一顆沒有用的棋子時,您首先想的就是如何放棄她,生怕她連累你,卻不知,她的一切全都是您造成的。”


  周悅一字一句說著,言語犀利又直接。


  “啪”的一聲,鍾淑芳一個耳光朝她打了下去。


  然後一個不解氣,還要打第二個。


  周悅卻不動。


  一臉堅定的看著她。


  就在她以為一個耳光又要打下來的時候,忽然,鍾淑芳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隻見程競之一臉陰沉的攔住她的手,語氣不悅,“這裏是醫院,鍾總注意影響,還有,我說過,她是我的女人,您不心疼我心疼,哪怕打一下都不行!”


  話一出口,周悅和鍾淑芳齊齊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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