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因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果一起案子還能說是不幸，可接連有兩位客人慘死，這無疑給這家晨光假日酒店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
警察已經把409房間封鎖。
本就被楊雪晴案吸引目光的媒體記者聞風而動。
酒店裏異常熱鬧。
為了躲避煩人的記者，也為了能有個安靜的環境，玩家們聚集在酒店天台。
“砰。”
朱朝陽踹了下三米多高的水箱，臉色不太好看。
“第一個怎麽會是鵬程？”
沒錯。
409那個死者，正是房主齊鵬程。
遊戲會死人，這是每個玩家心裏都有的共識，可對第一個犧牲的人選，朱朝陽似乎頗有怨念。
聽到這話，張美璐心裏頓時有點不太舒服，不舒服的感覺，皺眉看向朱朝陽。
“那你覺得第一個應該是誰？”
朱朝陽沒吭聲，但卻下意識瞥了眼不遠處的齊萬裏。
之前裝高冷，搞獨立，現在自己哥哥死了，倒不繼續耍個性，知道怕了。
“你們怎麽知道齊鵬程出事了？”
江婉的目光不動聲色打量著發現屍體的葉辛以及柳夏子。
薪火遊戲不可能沒有犧牲。
相比於齊鵬程的死，她對二人為什麽能夠發覺齊鵬程出了意外興趣更大。
人死不能複生。
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從齊鵬程的死裏挖掘這場遊戲的線索，讓剩下的人能夠活著。
這樣齊鵬程的犧牲才有意義。
除了朱朝陽，其餘玩家似乎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甚至包括齊鵬程的弟弟齊萬裏。
或者更準確的說，這兩天大家看似無所事事，其實可能都是在等第一位死者出現。
聽起來或許有些冷酷，但這就是事實。
“我看見新聞裏說今天酒店又死了人，所以才懷疑會不會是我們之中有人發生了意外。”
下意識看了眼葉辛，見葉辛沒有說話，柳夏子才開口。
“新聞？”
李守則罕見的麵露驚詫。
“嗯。”
柳夏子點了點頭。
“怎麽可能。”
張美璐道：“齊鵬程的屍體分明是才被發現，你們是第一目擊者，怎麽可能提前會有新聞報道？那些記者不是也才趕過來嗎？”
的確。
此時此刻，顯然出現了一個邏輯上的矛盾。
柳夏子是因為看到了新聞，才得知了酒店有人遇害，可同時又是她第一個發現了齊鵬程的死，才導致記者們蜂擁而至，如此有話題性的案件，可想而知電視台接下來肯定會深度報道。
也就是說，因與果，在這件事上，匪夷所思的重疊了。
“你看到了新聞，才知道酒店死人，可結果卻是你發現了齊鵬程的死，才催生了新聞……”
朱朝陽皺眉，莫名想起了以前看過的科幻大片。
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對於柳夏子看見新聞的事，沒有人表示懷疑。
“你們怎麽確定，今天死的人是齊鵬程？”
江婉凝眸問道。
柳夏子沉默。
這個問題，她沒能力回答。
“他不是今天死的。”
葉辛平靜道：“他昨晚應該就遇害了。”
“可是他上午還和我們在……”
張美璐下意識反駁，可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勃然變色。
“上午那個，難道不是齊鵬程而是鬼？！”
答案顯然易見。
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最後和齊鵬程接觸的齊萬裏。
當時，齊鵬程帶著他們去314，結果所有人都離開了，隻有齊鵬程留了下來。
如果那個時候，齊鵬程已經遇害，那等於說，齊萬裏是和鬼獨處了一段時間。
這麽一來，現在這個齊萬裏，會不會也是……
徐克心髒悸動，下意識旁挪幾步，離齊萬裏遠了一些。
齊萬裏一動不動，麵無表情抿緊了唇，並沒有進行解釋。
“你怎麽確定，齊鵬程是昨晚遇害的？”
江婉貌似並不急於去弄清楚齊萬裏究竟是人是鬼，或者說她已經通過了自己心理師的專業能力暗自有了評估，看了齊萬裏一眼，她便收回了目光，那雙寧靜而又深邃的眼睛重新聚焦在之前沉默寡言的葉辛臉上。
“因為那個坐輪椅的男孩。”
“什麽意思？”
李守則微微皺眉。
其他人也是一臉困惑。
柳夏子也不例外。
關小新什麽事？
“上午楊家人在酒店門口鬧事的時候，那個小男孩的皮球掉了，被齊鵬程撿到，還給了他。”
“對，當時我還打算去撿來著。”
柳夏子有這段記憶，可心裏的納悶沒有減輕半分。
這和齊鵬程什麽時候有什麽聯係？
麵對玩家們聚焦的目光，葉辛輕聲道：“當時小男孩表達感謝，對齊鵬程說了聲謝謝姐姐。”
所有人齊齊一怔。
“對，我好像也聽到了……”
張美璐遲疑點頭，當時她確實也隱約聽到了這聲姐姐，不過因為光顧著看熱鬧去了，壓根沒放在心上。
可現在想來……
簡直是細思極恐！
齊鵬程分明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大好青年，那孩子為什麽要喊他姐姐？
“嘶……”
張美璐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你既然當時就察覺到不對，為什麽到現在才說？”
徐克盯著葉辛。
“你這話什麽意思？”
聽到這個意味深長的問題，葉辛還沒開口，柳夏子倒是先忍不住了。
她不滿的瞪著徐克，架勢就像護犢子的母獸。
“要不是葉辛，你們現在都還把齊鵬程當隊友呢，到時候怎麽被它害死的都不知道，不感謝葉辛也就罷了，居然還懷疑他？”
扭頭看向義憤填膺的柳夏子，葉辛著實有點意外。
他沒想到這位大小姐居然會替他打抱不平，沒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徐克被懟的無話可說。氣氛一時間比較尷尬。
“確實不怪葉辛，一聲姐姐說明不了什麽。”
李守則插話進來，公正道：“換作我們任何一個人，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恐怕都不會憑一句稱呼，就能夠下這麽荒誕的判斷去懷疑自己的隊友。”
徐克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想當然了。
他懷疑葉辛別有居心，完全是因為站在上帝的視角，昨天假如換做他處於對方的位置，恐怕會和張美璐一樣，即使聽到了那聲姐姐，也根本不會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