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這個惡魔
司淩少寒自然不知道林姍心中所想。
他看著她一步步後退,看著她盯著他的目光那麽冰冷。甚至,還帶著些厭惡,好像他是吃人的洪水猛獸一般,心底就憋悶的難受。
那種感覺糟糕極了,好像用冰冷的水不停的往他身上淋。
一絲絲的涼氣順著毛孔鑽進身體裏,像是要把他的心給凍結。
他一步步逼近她,哪怕瞧見她嚇得發抖,腳下的步伐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反正她討厭他,他還心疼她做什麽呢?
“收回去,林姍,我命令你,把剛剛說的話收回去。”
大掌揪住了她的衣裳,他冷著聲,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這種布料,還原本就是壞的。隻需他輕微一扯,這條裙子瞬間就會一分為二。
是不是隻有那樣,女人才能跟他走,才能順從的披上他的衣服?
想象著那一幕,他的表情猙獰之中又多了些自嘲。
他什麽時候居然會產生那樣變態的想法?
什麽時候,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竟然這般無所不用其極?
不,他不是想要得到她。他隻是自己活在仇恨之中,也不想讓她逍遙自在。
更何況,當初,就是這個女人穿著白色裙子跳舞,才勾起他的注意。
是她故作清高,主動招惹的。現在,想要離開他?躲著他不想見?
嗬嗬,他允許了嗎?
大力的揪住了女人的衣裳,他發瘋了一般,猛地把她往懷裏扯。
她掙紮,他按住她的腦袋固執的將她往胸膛上按。
她試圖逃跑,他就用鐵臂圈住她的腰,讓她絲毫都動彈不得!
“司淩少寒,你瘋了吧!”林姍被他這樣的舉動徹底點燃了怒火。
她雙手拚命的想要把他推開,情緒也激動了起來:“你非要這樣強迫我,折磨我?我討厭你,我恨不得這輩子都不想看你一眼,你看不出來?”
“你隻會這樣強人所難,是嗎?你不覺得你自己很惡心嗎?不覺得自己很討人嫌嗎?讓我難過,你就開心了是嗎,你這個惡魔!”
扯著嗓子尖叫著,像是怕男人聽不見自己說的話,林姍一遍一遍的重複自己對他的厭惡。
司淩少寒一直勒著她的手臂在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時,終於放開,無力的垂了下去。
愣愣的看著對麵的女人,他拚了命的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絲的愛意,一絲絲說謊的痕跡。
可他,最終還是失望了。
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除了深深的厭惡,就是無邊無際的怒火,再也沒有其他。
她說她會難過,說他討人厭,說他是惡魔。
可他並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他對她,已經是從未有過的仁慈,她還想怎樣?
像宮離漠那樣,卑微的求她嗎?
“難過?”冷冷的重複著她的話,司淩少寒很快就緩過神。
他勾唇冷笑,大手一伸,重新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我讓你難過了是嗎?你現在,很討厭我,是嗎?”
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他語速緩慢,語氣中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森冷。
林姍顫抖著身子,無比堅決的答了一聲:“是!”
話音未落,一把白色的手槍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男人拉開了手槍的保險,上了子彈,黑乎乎的槍口直指她的的心髒。
他額頭上的青筋猛烈的爆起,眼睛裏的溫度也降到了冰點。黑漆漆的目光,野獸般嚇人。
“說啊!”他怒吼:“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你給我再回複一次!”
撕心裂肺的大吼,讓林姍忍不住顫抖,眼眶通紅。
曾經心動的男人,現在居然拿著一把槍指著她,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場景。
她知曉他的狠,知曉他的無情,所以才不願招惹。
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想殺她。
糾纏了這麽久,也因他難過了這麽久,這一切都要以這一槍為終結嗎?
不!
她好不甘心,她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做。
這個男人,憑什麽,他到底憑什麽死死糾纏,憑什麽非要插入她的生活裏?
“司淩少寒,我討厭你!我後悔死了遇見你!”她強忍著哭腔,梗著脖子大吼。
實際上,卻怕得要命,心跳比擂鼓還要響亮幾分。
“林姍,我真佩服你的勇氣。”司淩少寒亦是暗啞的聲音嘶吼著。
他雙眼死死的盯著她,最後……還是緩慢的把槍放下。
既然那麽討厭他,那就請繼續討厭下去吧!討厭,也是一種情緒,也好過忘記,不是嗎?
想到這,他莫名其妙的輕笑了一聲,笑容有些諷刺,也有些自嘲。
笑夠了,才盯著她的雙眼,一字一頓的宣告:“女人,你最好別有落魄的時候。否則,我一定會落井下石,踩死你!”
他的語氣冰冷刺骨,話音落,就再也不看對麵的女人一眼。
把手槍別回腰間的同時,轉過身,大步離去。
討厭他是嗎?
很好,他等著她主動找上門的那一天!
到了那時,他一定讓她知道,她今日的拒絕和堅持,有多麽可笑。
“就這樣吧!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司淩少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林姍小聲說道。
低下頭的瞬間,目光所及之處變得一片模糊。
有不舍嗎?
有吧!
她也是人,也有感情,哪能說忘就忘?
隻是,不同的身份地位,不同的生活環境,注定她和他早晚都要分道揚鑣。
抬腳,她幾乎是用落荒而逃的速度,向相反的方向走。
卻好像腳下踩了棉花,四肢發軟。緊接著,眼前一片黑暗,不斷的拉扯著她陷進去。
摔倒的同時,整個人陷入昏迷之中。
司淩少寒聽到聲響,回過頭剛好看見她倒下的一幕。
他跑回來,把她抱在懷裏,才發覺她的身體燙得嚇人,四肢不斷抽搐。
該死的女人,這是病了?
剛剛那麽硬氣的頂撞他,實際上,卻已經發起了高燒?
還是,被誰算計了?
想到蘇婉柔所受的罪,蘇家的怒火,司淩少寒不得不往壞處想。
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燒紅的小臉,聽著她不斷的囈語,求放過,他所有的怒火都被焦急所取代。
抱著她上了車,一路疾馳。
好在這裏距離悅藍山的別墅不遠,加上他把車子開得飛快,沒多久便到了。
他打電話通知約翰文,又拿了冰袋,放在女人的身上,煩躁的情緒這才平靜了些許。
然而,好景不長。
他從未親自照顧過誰,自然不知道該如何照顧。
那冰袋本該用毛巾包住的,卻被他直接放在了林姍的額頭上,冰的她肉都疼。
即使還在昏迷中,卻並不安穩,不斷的搖頭,或者直接伸手打落。
三番兩次的折騰,司淩少寒惱火的不得了。幹脆用手按住了,然後,又打了一遍電話給約翰文。
此時的約翰文正在自己的實驗室裏,研究著最近研發的一種新型藥物。
幾分鍾的時間被司淩少寒催促兩次,他再放下不下實驗也不得不飛車前往。
本以為是司淩少寒受了傷,不方便公開。
等瞧見床上臉色發白,昏迷不醒的林姍時,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