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要不要說出真相
“你說什麽？！”
手術的時間太長，以至於林姍在看到約翰文時迅速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腿腳還有些不穩。如今聽到約翰文的話，顫抖的雙腿就這樣一軟，眼看著人就要癱倒在地上。
因為林姍的動作，淩墨和約翰文齊齊上前接住她。
曆經三個多小時的手術，約翰文的確是很疲憊，可此時看到林姍這般模樣，眼疾手快之下還是比淩墨快上了一個動作。
趕在淩墨之前把林姍扶在了椅子上，“我已經盡力了。”
眼中都是疲憊，與此同時約翰文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和痛楚，但很快就消失在眼底，再也不見一點蹤影。
才剛剛被約翰文安置在椅子上的林姍，在聽到約翰文這一句話時，她立刻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瞪著一雙眼睛盯著麵前的約翰文。
雙手都不由自主的揪上了約翰文的衣領。
“你的手術成功難道就是讓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個植物人嗎？！”
“你不是醫術很高明嗎？司淩少寒都指望你了，你為什麽要讓他變成一個植物人，為什麽！”
像瘋了般，林姍揪著約翰文衣領的雙手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平日裏一雙靈動的桃花眼，此時充滿了血。明明是有怒氣，可是她的眼中此時竟是一點情緒都沒有。
哪怕是約翰文，在看到這般的林姍都忍不住的汗毛豎起。
“林小姐，你聽我說。”約翰文比林姍要高挑上一點，所以林姍揪著他的衣領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可就算如此，約翰文還是忍不住的往揪著自己衣領的手看去。
林姍身後的淩墨適時的投來了一個目光，很快約翰文便把目光收回，“司淩少爺出了這樣的事情誰也不願意。身為一個醫生，我真的盡力了。”
揪著約翰文的手突然就鬆了下去，林姍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雙眼毫無焦距，“是啊，你怎麽會不盡力。”
司淩少寒和約翰文的關係她也算是清楚，所以在聽到司淩少寒成為植物人時，林姍才會以為約翰文沒盡力，可是如今想來，約翰文怎麽可能不盡力呢。
這個世界上誰希望司淩少寒出事，都不會有麵前的約翰文和淩墨。
呢呢喃喃的嘟囔著一些話，林姍頭一次在約翰文和淩墨的麵前露出這樣的神情。離林姍的位置很近，可卻沒有一人聽到林姍在呢喃些什麽。
直到約翰文和淩墨都以為林姍無語時，林姍才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約翰文，尤為冷靜的開口，“他在哪裏？”
有些冷聲，不管是約翰文還是淩墨，都沒有想到林姍會突然問出這樣的一句話；淩墨首先反應過來，“少爺在重症病房。”
“帶我去。”
再也沒有多餘的話語，林姍直接開口吩咐。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勢，卻也沒有卑微求人的態度，林姍隻是不卑不亢的看著麵前的淩墨。
終於感覺到林姍有些不對勁，淩墨才開口說道，“林小姐，少爺會沒事的，你要保重自己啊。”
然而，林姍對此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連話都沒說隻是冷靜的看著淩墨的方向，以至於淩墨在接收到她的視線時，過了好一會的時間再也招架不住，連連低下頭去。
直到來到司淩少寒的重症病房前，在淩墨推開了房門後，林姍隻是拋下一句話，“我想單獨和他呆會。”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無非就是讓身後的約翰文和淩墨都別跟進去；在林姍進入了病房關上病房門後，被擋在門外的淩墨和約翰文相視一眼。
病房中，充斥著濃烈而刺鼻的來蘇水味道。坐在病床前，林姍看著麵前躺在床上，渾身插滿了救命管子的司淩少寒。
深深的把他的容顏刻進了自己的腦海中，或者說，她的腦海中司淩少寒的容顏和形象早已經成型，如今這個插滿了管子沒有一點生氣的司淩少寒，林姍很是不習慣。
甚至有著無窮無盡的擔憂。
也是此時，林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已經這麽愛司淩少寒，在明知道自己跟隨司淩少寒來到醫院，就代表著自己難得的自由會再一次失去。
可她還是因為心底的擔憂，跟了過來想要在證明司淩少寒平安之後才選擇離開，而如今，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司淩少寒變成植物人了，霸道專製的司淩少寒居然在為她擋下一槍之後，變成了植物人！
淚，開始無聲地從林姍的眼眶中滑落，從臉頰中劃過時，心裏冰涼得沒有一點溫度。
林姍並不是完全背對著病房外坐著的，側對著病床邊以至於病房內的情景趴在病房外那一扇小小窗戶上的兩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林小姐還是在乎少爺的。”淩墨的心裏有些感歎，看著病房內的情景，他忍不住地歎了一聲，“造的什麽孽啊，事情居然走到這一步。”
相較於淩墨的偏袒，約翰文說起話來很是直接，“林小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司淩少爺是為了救她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掉淚也是屬於人之常情吧。”
“你……”約翰文擺明了就是在抬杠，淩墨有些氣不過卻是一時不知道該去說些什麽反駁的話，隻能盯著麵前的約翰文生悶氣，“要哦不咱倆走著瞧！”
這麽一說，便是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
病房內的林姍進入病房中，一守就是一天一夜的時間，而門外的約翰文和淩墨，同樣也在病房外守了一天一夜，隻不過他們的活動範圍要比林姍的多上一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約翰文首先站不住了，瞧著病房中的林姍即使是過了一夜的時間眼淚依舊在不停的掉著，就連他們送進去的食物都一動不動。
給人一種錯覺——司淩少寒不醒，她就不吃東西。
坐在病房前的椅子上，約翰文看了一眼麵前的淩墨，雖然不甘心自己輸給了淩墨，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林姍確實是在乎司淩少寒的，縱然出了這麽多的事情。
她對司淩少寒的感情，恐怕也已經深入骨髓之中。
淩墨也沒想和約翰文糾結別的事情，病房內兩人的行為他都看在了眼裏，也是有些著急，低聲和麵前的約翰文說道，“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躺在病床上的一點動靜都沒有，身體健康的人卻是滴水不進，就這樣下去，就算不成植物人兩人都得餓死！”
約翰文的眉頭直皺起來，“要不咱倆把真相說出來吧？”
商量口吻的往淩墨的方向看著，約翰文的眼中帶著些許的希冀。站在他的角度，他是希望把事情真相說出來的，畢竟這對兩人都好。
“可是……”
淩墨有些猶豫，想到林姍和司淩少寒之間的種種，他有些擔心事情一旦說明林姍會再次離開。
隻是還沒等淩墨把話說出來，病房內突然傳出了幾聲重物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