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搜尋無果
“哥!”蕭沁心跳都要快停了,什麽叫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原本坐著的靳廷森倏地站了起來,雖然衣服有些破損,但是他的氣勢卻絲毫不減。
他長身倚立在船頭,舉起手,手中握著槍,眉目冷酷的看著蕭沁。
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劍,鋒利淩銳得讓人不敢靠近。
蕭離微微低著身,餘光卻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槍,倒吸了一口氣後,沒有說話。
蕭沁被靳廷森用槍對著,顫抖著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
但是因為過於害怕,話不成句。
蕭離立刻接話:“殿下,我知道您很生氣,但是請您先高抬貴手,讓我為我妹妹犯的錯做出彌補。”
“錯!”靳廷森聽聞這個詞,聲音冷得似幽寒之地飄來:“如果隻是錯,我以為我找那麽多人過來是為了什麽!”
蕭離被問住,這也是他不清楚的地方。
如果是打撈靳慕琰,有些牽強,隻要通緝他就要沒必要這樣大肆的搜尋。
一直躺著的邢寬撐著手翻了個身,同時又補了一句,算是給蕭離解釋了一下:“你妹妹綁架了顧小西,結果害得她被靳慕琰挾持,雙雙落了海,不知生死。”
蕭離震駭的抬頭,稍候才回身看著蕭沁,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妹妹隻是刁蠻任性,卻不想她竟然連借刀殺人的事都能做到。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麽為她辯解。
靳廷森見蕭離抬起了頭,冷冷勾唇:“一旦顧小西出事,我要讓你的妹妹給她陪葬!”
蕭離聽聞這句話,眉色一痛,卻沒有反駁。
蕭沁如同被抽去了骨,一下子跌坐在地。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世界不是以她為中心的,也是她第一次親嚐了權力的不可反抗。
這一次,她真的是犯下了彌天大錯了。
“殿下,一隊沒有搜到人。”
“二隊也沒有搜到人。”
“三人也是。”
“四隊……”
“五隊……”
“六隊……”
陸陸續續十個隊的人都上前匯報最新消息,整整十個隊搜遍了以船為中心的一百海裏的範圍,沒有找到顧小西和靳慕琰的蹤跡。
聽聞這個消息,靳廷森的心劇烈作疼。他扶著心,抓緊了欄杆,對他們吼道:“找!繼續找!一百海裏不行,就兩百!”
那些蛙人聽聞他的話,麵露難色:“殿下,我們已經找了近十個小時了,實在沒有多餘的人在找尋了。”
“我讓你找!”靳廷森舉槍對著說話的人的眉心,獰狂喊道。
被槍指著的那人驚了一下,隨即抿著唇沒有說話。
其他人也被靳廷森的動作震住,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蕭離本想勸慰他,可見他過於瘋狂,又不敢上前。
蕭沁更是不敢。
“殿下!”隻有邢寬不顧疼痛爬了起來,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靳廷森粗重的喘息著,握槍的手卻遲遲不肯放。
邢寬見狀,低聲道:“殿下,以大局為重。”
靳廷森聽聞這句話,握著槍的手劇烈的顫抖。一番掙紮後,他放下了手。
邢寬立刻對那人吩咐道:“告訴所有人,準備收隊。”
那人逃過一劫,連連點頭。
在那人臨行前,邢寬伸手拍了一下那人的肩,歉意道:“希望你能立即殿下的心情。”
那人看了一眼已經走到船舷的靳廷森,用力的點頭:“我們理解的。”
“那好,下去吧。”邢寬放了心,如果不安撫他們,一旦出現內部問題,那未來的路將更難走。
然而禍事,總是不單行。
那些人剛走,一道讓他很是惱火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小森!”
聽聞這個聲音,努力克製情緒的靳廷森再度激動了起來,回神見穆清蕭走了過來,厲喝道:“你來做什麽!”
穆清蕭剛得到消息就趕過來了,沒想到當頭的就是自己兒子這一聲極其不耐煩的斥問,她一下子也怒了色:“你看看你在做什麽!就算你已經成為了繼承人,但是也不該這樣胡亂使用你手中的權利!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靳廷森嗆回去。
穆清蕭氣得跳腳:“我是你母親,你怎麽跟我說話的!”
靳廷森不想跟她爭執,直接對邢寬吩咐道:“送她回家,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家門一步。”
邢寬隻能硬著頭皮答應:“是,殿下。”
穆清蕭見邢寬真的招呼其他人來架她,大聲嗬斥:“你們誰敢碰我!”
然而話音一落,她就被人半強製的帶走了。
蕭沁見靳廷森這樣對待他的母親,嚇得連氣都不敢喘。
然而驚懼未過,另一波恐懼又牢牢的籠罩了她。
“蕭離,如果我現在殺了你妹妹,你會跟我為敵嗎?”
靳廷森站在不遠處,聲音薄涼的問著蕭離。
蕭離聽聞他的話,本能的護著蕭沁,沒有接話。
靳廷森見蕭離的動作,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抉擇。
他將槍收起,聲音冷漠得沒有一絲暖意:“今晚十二點之前,你們徹底消失在了我的眼裏,不然……”
“砰——”一聲槍響震動了整片夜空。
“啊!”蕭沁嚇得捂耳尖叫,麵如土色。
蕭離聽聞靳廷森的警告,心驟然一縮,卻沒有拒絕:“好。”
靳廷森背過了身,沒有離開貨船。
蕭離望著他的背影,叮囑道:“那你以後多加小心。”
靳廷森沒有回應。
他帶著蕭沁疾步離開。
邢寬將外麵的軍隊全部撤回,又應付完了記者,這才拖著疼痛又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貨船上。
上去就見到靳廷森一身清輝,筆直站立在船頭,孤寂得如同被整個世界遺棄一般。
他走上前,站在他身旁:“大家都盡力了,不過我相信顧小西是有福氣的人,不會死的。”
靳廷森的呼吸突然一重,伸手伏在欄杆上,嘶啞道:“我說過不會讓她有事,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在我眼前出事。她不信我,還放棄了我。”
邢寬不忍他那麽難受,努力安慰:“不會的,隻要你們解開誤會就沒事了。她不會有事的。”
靳廷森深吸了一口氣,打了一個響指。
在邢寬一臉困惑中,伍妙音從一片陰影中走出,隨行的還有時臻,以及其他黑衣人。
見到這一隊人,邢寬驚訝中含著一絲興奮:“這就是你的另外的勢力。”
靳廷森緩緩點頭,隨即對伍妙音後方的人吩咐道:“下海。”
邢寬聽聞他的話,當即愣住:“你——”還不死心!
然而話未完,靳廷森就在他眼皮下縱身跳入了海中。
快得他攔都攔不住。
他想要翻出欄杆,卻被一直纖纖細手攔住:“讓他去吧,與其他忍受內心的折磨,不如讓他用身體宣泄一下。”
邢寬訝異的揚眉,望著眼前清麗脫俗的女人,細細打量一番後:“你應該就是阿音吧。”
伍妙音笑著望著他:“你就是阿寬吧。”
時臻見伍妙音跟邢寬有些近,不著痕跡的走過去,站在兩人中間,對邢寬伸手:“你好,我是殷總的助理,時臻。”
“久仰,久仰。”邢寬突然間開心笑了一下,伸手回握。
三人站在船頭等了一陣,不見靳廷森回來,隨即坐在了甲板上。
邢寬不擔心,反正這些人會管那個瘋子,躺在甲板上悠然的閉上了眼。
時臻的目光時不時往下看,換來了伍妙音默聲的十指緊扣。
兩人相視一笑。
在海水中泡了五個小時,靳廷森在兩人的攙扶下才回到了船上,這時是最冷的時候,夜風呼呼的刮著,吹得他整張臉都紫了。
但是剛休息了一會兒又要往海裏紮。
已經精疲力盡的邢寬見狀,顧不得許多,撲上去抱住了他:“夠了!你找不到她了!”
“不可能!”靳廷森掙紮著。
伍妙音在旁也看不下去:“不要下去了,如果你能找到她,早就找到了。”
靳廷森大力的揮開了她:“她不會死,她還在等我去救她。”
伍妙音見他不聽勸,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以威脅的攻勢勸說:“你現在就算是死在海裏,她也不會知道。你不想其他人,難道就不能你的孩子嗎!如果小西死了,他就失去了自己的媽媽,你還忍心讓他失去唯一的爸爸嗎!”
說到孩子,一直處於壓抑狀態的靳廷森僵住了,蓄滿了力量的四肢突然軟了下去。
伍妙音見有用了,繼續道:“而且如果小西沒死,你這樣把自己折騰死了,她回來後怎麽辦?抱著你的墓碑哭泣嗎!”
“阿音。”時臻覺得伍妙音這樣說話,有些不妥。
伍妙音卻不管,確定靳廷森真的沒有下去的趨勢後,才放開手:“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小西就算是墜了海,也不代表她就會死,就在這一圈,說不定已經被海水卷到了其他島嶼上呢。”
這個可能激發了靳廷森的鬥誌,他斂了眉目,沒有再說話。
“好了,今晚先休息,明天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伍妙音安慰著。
靳廷森果真起了身,往船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