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失憶!
顧小西一直注意著靳慕琰,聽著他一直要自己說出他的名字,她半信半疑的問大漢:“他怎麽了?”
說到這個問題,大漢也是一臉不解:“李醫生說他可能是被浪拍了頭,也可能是之前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忘記自己的是誰了,而且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怎麽,你也不清楚他發生了什麽事嗎?”
顧小西搖頭:“我不認識他。”
“啊!”大漢愣住:“你們不認識啊?”
經慕琰聽顧小西說不認識自己,急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牽扯了破裂的傷口,疼得直皺眉。
“你不認識我?怎麽會,你剛剛醒來的時候明明就是認識我的。”
顧小西不承認:“我隻是見過你,卻不知道你是誰。”
不管靳慕琰是真的失憶,還是裝的,她都不想與他牽扯關係。
聽了她的話,靳慕琰愣住了。盯著她看了半天,才失落的坐下。
大漢見他失落了,拍著他的背安慰道:“你不要喪氣,不記得自己是誰也沒什麽。大不了取個新名字嘛,反正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
靳慕琰卻垂著頭沒說話。
這時,木門被人推開,一道蒼老的身影從門後走了進來。白發蒼蒼的人穿著一件露臂膀的白色褂子,裏麵穿著中規中矩的長袖長褲,挺胸走著。
走到顧小西與靳慕琰之間後,他揚眉問道:“誰的傷口破了?”
大漢恭敬的起身,指著靳慕琰道:“他的。李醫生,麻煩您快給他看看。”
李醫生坐下,朝後方伸手。
顧小西這才看到他後方還跟著一個紮著麻花辮,穿著碎花襯衣與抹布長褲的女孩兒。雖然衣服很簡單,但是她的氣質卻很幹淨,讓人過目不忘。
她對著顧小西友好一笑,乖巧的遞出藥箱子。
“趴下。”李醫生指著床,對靳慕琰說著。
靳慕琰趴下。
顧小西以為他的傷口在隱秘處,輕輕側目。
那個女孩兒見到後,坐到她床邊,笑得純粹:“他的傷主要在手臂和腰上,你不用害羞。”
“我沒有害羞。”顧小西輕聲辯解。
女孩兒笑著點頭:“對,你沒害羞,隻是臉紅了。”
“……”有麽?
李醫生讓她們不要吵,伸手撩起了靳慕琰穿著的襯衣,露出了纏裹著紗布的腰。
顧小西這才注意到靳慕琰沒有穿他的西服,而是換上了一件麻織的襯衣。
她低頭看自己,發現自己也換了衣服,之前的秋裝換為了一件輕薄的T恤,褲子則是一條及膝的短褲。
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裏的季節似乎跟她之前的季節不太一樣,暖和了許多。
女孩兒看出顧小西的疑惑,小聲解釋:“你們穿的衣服都爛了,不能再穿的。你穿的衣服是我的,也是我幫你換的。你覺得合身嗎?”
顧小西恍然點頭,感激淺笑:“謝謝你。”
女孩兒唇角翹翹的:“不客氣。”
隨著靳慕琰的繃帶被拆開,顧小西看到了他的傷口。看清之後,她不由伸手捂嘴。
她不曾注意到過,靳慕琰的腰上有三條一指寬的傷口,道道都很深,因為拆開的時候都在流血。
幾秒鍾,那些鮮血就染紅了他的褲腰與醫生的手。
女孩兒以為她是被嚇到了,伸手輕抱著她:“不要擔心,他隻有腰上的傷口最深,不過幸好都沒有傷到骨頭,可以很快就可以痊愈的。”
顧小西沒說話,隻是在回憶當時的情形,不知道當時的靳廷森有沒有受傷。
然而正當這個名字出現在腦海時,她就厭惡的拍了拍頭,讓自己不要想。
這個人從此,生死都與她不相幹。
女孩兒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拍頭,好奇的望著她。
顧小西對她笑了笑,沒有解釋。
很快,靳慕琰的傷口被重新包紮。
弄好後,醫生看向顧小西:“我看看你的傷口。”
她的傷口?顧小西不解。
李醫生說著,伸手捏了她的脖子和手腕,她疼得直吸氣。
之前她還沒注意自己的傷,被他一碰才覺疼得鑽心。
尤其是手腕。
她低頭看去時,發現自己的手上也纏著厚厚的紗布,這才想起之前自己被懸吊過。
“嗯,沒事。這段時間不要碰水,盡量不要用手。”
“好。”
李醫生叮囑完後,這才自己提著藥箱往外走。
女孩本是要幫他提的,可是他不讓,女孩兒隻得作罷。
見到李醫生往外走,大漢立刻指使女孩兒跟上:“阿雲,去送送李醫生。”
“好咧。”女孩兒立刻追上醫生,將他送出去。
顧小西目送他們離開,暗自記住女孩兒的名字。
靳慕琰重新包紮了傷口,沒有立刻坐起來,繼續趴著。
大漢掃了他一眼,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夠漢子!愣是一聲沒吭!”
靳慕琰這才抬起頭,輕輕搖了搖。
顧小西望向靳慕琰,正巧與他偏著頭看來的視線相撞,她本能的怒視,卻見他對自己明媚一笑。
俊朗的麵容如同初綻的玫瑰,清潤動人。
她錯愕了片刻,麵無表情的移開。
靳慕琰目光一暗,繼續默不作聲的看著她。
市區內,強撐了一宿的靳廷森撐著額頭坐在沙發裏,讓自己陷在沙發中。
時臻推門進來時,見他臉色不太好,關切問道:“殷總,您要不然去裏麵休息一下。”
這兩天他很清楚靳廷森的情況,已經不眠不休的兩夜,身體也快到極限了。
“不用。”靳廷森打起精神,不肯去休息。
時臻見他堅持,便將剛剛財務部遞交的報表遞給了他。
他鎮定自若的看完後,點頭道:“讓銷售部的人十分鍾在會議室等著。”
“是。”時臻收好報表,走到門口,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殷總,您真的沒事嗎?”
“沒事。”
時臻暗自歎息,退了出去。
開完銷售部的會已經是下午,已經近兩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的他感覺胃部有些不適,隱隱抽痛。
他端起水杯,就著溫熱的水喝了幾口,隨後又伏案繼續處理其他的事情。
臨近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再度被人推開。他抬眼看起,便見邢寬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什麽事?”
邢寬一臉鄭重的看著他,解釋道:“你還記得昨天連番向你提問的那個記者嗎?”
靳廷森的思維被打算,集中的精神有些散。想了一會兒,才答:“嗯,他怎麽了?”
“我昨天派人跟蹤他,可是至今我的人都沒有回來。”
他的話引起了靳廷森的沉眸。
邢寬見他不說話,試探道:“你怎麽看?”
靳廷森放下了手,一手放在胃部,一手撐在桌沿:“你認為對方有鬼?”
邢寬沒有猶豫,點頭。
靳廷森沒有接話。
邢寬卻自行分析了下去:“之前潛藏在我們身邊的勢力幾乎都被清除了,這個人突然冒出來,對你連番質問肯定不是偶然。而且我的人從未有過徹夜不歸的事情,因為我叮囑過她們,不管有沒有結果,都要在當天給我回複。所以,我認定他們出事了。”
靳廷森輕輕揉搓著胃部,沉聲道:“可是目前,我們能懷疑的人不多。”
“這些人我都暗自觀察了一天了,沒有任何異常的發現。我覺得這件事背後肯定別有用心,你最近小心點。”
靳廷森點頭:“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說著,他看了看時間,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哪知,腳下突然一軟,險些栽倒。
邢寬伸手扶住他,這才發現他臉色不對:“你怎麽了?”
“我沒事。”靳廷森推開了邢寬的手,關了電腦,收拾著桌上的東西。
邢寬瞧了一會兒,才道:“你還要去海邊?”
靳廷森沒有否認:“我和阿音標出了幾個有可能的地方,已經找了一處,今晚還要去找一處。”
“你——”邢寬被他這樣不死心的態度氣得不知道說什麽。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
該放縱的,不該放縱的,他也由著他了。
可是沒想到,他還是沒放棄。
靳廷森沒接話,拎著包走出了辦公室。
邢寬目送著他,沒有跟隨。
靳廷森開車來到伍妙音這邊,她已經備了人等待著他。
趁著天色還早,他們再度開船去下一個目的地。
夜色如罩,嚴密的將天地籠入其中,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船隻在海上航行,一明一暗的燈火成為了整片暗色下唯一的光明。
借著月輝,他們登上了另一個島嶼。這個島嶼比昨晚的島嶼還要大,還要難以攀登。
靳廷森的身體發出警告訊號,頭比先前更沉,胃也由隱隱作疼加劇為抽搐揪痛。可是他不理會,隻要還能撐得住,他就不會放棄。
他堅信,顧小西不會死。
她一定,不會死!
然而搜尋了一宿後,所有人再度無功而返。
饒是剛毅如他,也有些體力不支了。
伍妙音雖然也是經曆過苛刻條件的,可是也有些撐不住。
整個晚上,她都陪同其他人穿行在島嶼上,雖然沒有遇到野獸,但是體力耗損過度,所有人回到船上後都昏昏欲睡。
她喝了一杯熱水,才走去找靳廷森。
他靠坐在甲板上,背倚著欄杆,一腿曲著,一腿伸直,自在中帶著一絲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