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費心機
“劉哥,你真的也是那傳說中的五行禦能者?”
通往林陽府的官道之上,正有兩個年輕人並肩而行,一個低著頭隻顧悶頭趕路,而另一個則是腳步歡快,不停地圍著另一人左右打轉。
“媽的,你煩不煩,你以為是那什麽,是什麽好事?我就不該多管閑事救你,哼。”
那不耐煩地回話的,正是之前抓到那水行禦能者凶犯的劉哥,而被他喝斥的,正是之前被定為案犯而關在牢中的杜玉春。被喝斥的杜玉春,卻依舊是興奮異常,眉飛色舞地看著那劉哥繼續說道。
“當然是好事了,五行禦能者,那可是帝國最為重視之人,不僅給大房子住,有大官做,那俸祿更是比我們縣太爺還要多,怎麽不是好事?劉哥,等你飛黃騰達了,可不能忘了我啊,你能當上五行禦能者,我的功勞可也不小,要是沒我這事。。。”
正當那杜玉春口沫橫飛之時,卻發現劉哥正停下腳步,瞪視著自己,那不太狠厲的眼神,卻沒來由地讓自己渾身一顫,隻覺一股寒意自頭頂傳遍全身,嚇得他頓時閉上了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劉哥這樣,以前惹他生氣,雖也被他打罵過,可也沒有過如臨冰窟的這般感覺,難道這就是五行禦能者的殺氣?
哎——
就在杜玉春胡思亂想之時,那劉哥卻是收回目光,反而是深深歎了口氣,因為他始終記得,自己小時候偶然間展現禦能本事,被爺爺發現之後是如何被狠狠教訓了一頓。當時爺爺更是告訴自己,隻要自己的能力被帝國發現,那自己不管願不願意,都將被帝國抓去,要一輩子為帝國賣命,再也不能過自己的日子。
不能隨便返回家鄉,不能隨意吃喝遊玩,更不能隨意交小朋友,隻能做那些官老爺命令他做的事,隻能為帝國圈起來賣命。這番話,嚇得當時還小的劉哥,連續做了幾天的噩夢,更在其尚且幼小的心靈上,烙上了深深的印記,讓他在之後的十餘年,始終不敢再次做出禦能之舉。
但這次為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杜玉春之事,他終於冒險使用了自己的能力,最後雖順利抓到了真正的凶犯,卻也命中注定般遇到五行捕,果然便立刻強行讓他到府衙去報道。就在次日,就連縣令大人也親自麵見了自己,居然問也不問自己是不是真正的禦能者,隻是多番強調一定要去府衙報道。看來就是縣令大人,也根本不敢質疑那兩位五行捕,隻知道聽命行事,更讓他明白到,縣令對於五行捕來說,地位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更讓劉哥感到有些不習慣的是,縣令大人對自己的態度,那可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從前的縣令,根本不屑於對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獄吏假以辭色,偶爾遇到那都是下巴衝天地走過,哪裏會如昨日一般,幾乎是要對自己點頭哈腰。
“劉陽啊,你可千萬不能忘了,你是我們九華縣出身,更是在我九華縣衙當過差的,身為縣令的我,可也對你多有照顧的。。。”
劉陽正是劉哥的名字,而想起縣令抓著自己的手,笑得跟那喇叭花一樣對自己說話,劉陽直到此時都有些渾身發冷。現在想想,那縣令跟眼前的杜玉春一樣,一定是認為我以後會成為什麽大人物,想著讓自己給他們帶來好處。
哎,你們都知道什麽啊,我這就要失去自由身,成為一個為帝國賣命的傀儡,就算有好處給你們,也沒我的份,隻有你們開開心心地享受,我隻能像狗一樣被人呼來喚去的命。如果可以,我倒是想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又怕被那五行捕再次抓來,那到時候就隻有深牢大獄等著我了。
想到此,劉陽的腳步再次沉重起來,看看前方的路,心情頓時變得灰暗無比。
如此心情之下,劉陽在九華縣家裏便磨蹭了兩天,在原本隻需三日的路上,更是用了近六日,到了府城更是以各種借口晃蕩了兩日,卻是始終未去府衙報道。可無論如何,兩人終於是在第十日的最後期限,站在了府衙大門之前,由那杜玉春迫不及待地跑上門口台階,向門口衛士報上了自己兩人來此的目的。
果然,五行禦能者就是在這府衙,亦是會被尊待之客,一聽說兩人是拿著五行召喚令來府衙報道的,一個衛士便馬上奔進去稟報,另一個衛士則立刻將兩人引到了門廳,還恭敬地倒上了兩杯好茶。
不一會,便聽到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就在激動的杜玉春從椅子上蹦起來的同時,自門口走進來四個人,其中兩人居然還是劉陽認識的,正是之前見過的那一男一女五行捕。
“小人杜玉春,叩謝兩位緝捕使大人救命之恩。”
還未等來人說話,便見那杜玉春直接叩拜於地,對兩位五行捕大聲道謝,反倒是讓四人有些意外,皺著眉頭看向了跪拜在地的杜玉春。隻不過,四位來人卻也受之如懿,此時陪同五行捕同來之人,正是知府和同知這兩位府衙最高銜之人,而五行捕更是比知府更為高階之人,遇到草民叩拜,也自然是受得。
而如此一來,此時還端坐在椅子上的劉陽,頓時便有些引人注目起來,畢竟他目前還隻是庶民,麵對五行捕和知府的到來,依舊安坐可是極大的失禮。隻不過旁人卻不知,這正是劉陽心中的小算盤,自己要表現得傲慢無禮,惹怒那兩個五行捕,使得他們一氣之下將自己趕走,那便最好不過。
“知府大人,自此,便由我們帶領他行事吧,如何?”
果然,那知府大人一見劉陽如此無禮,正待上前批駁,卻是被那男五行捕搶先了一步,卻沒想到是如此溫和的話。而那知府果然也是對五行捕恭敬異常,即刻收起不悅之色,一邊說好一邊帶著身邊之人退了出去。而那劉陽見到如此,知自己的第一步計劃好似沒成功,便也撇了撇嘴,沒有吱聲。
“杜玉春,起來吧,救你的是劉陽不是我們,你要謝就謝他吧。”
見到劉陽連正眼也不看他們兩人,那女子頓時變得氣鼓鼓的,正要發作卻再次被男子攔住,更是一邊找了個椅子坐下,一邊還不忘扶起依舊跪伏在地的杜玉春。被五行捕親手扶起的杜玉春,此時真是誠惶誠恐,再次對兩人道謝不已,並最終沒有依男子之言坐下,戰戰兢兢地站在了劉陽身後。
看到男子如此對杜玉春,而毫無不耐舉動,劉陽卻是再次皺起了眉頭,終於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自己一側的男子,心中更是煩躁不已。因為帶杜玉春來此,正是他計劃的第二步,原本應到府衙報道的自然是自己這禦能者,可自己擅自再帶一個普通人來此,卻有些不合規矩。雖說此次來到府城,是杜玉春纏了自己一天才答應,而自己不認識來這裏的路,反而是杜玉春來過府城,從而可以為他帶路,但怎麽說也不該帶杜玉春到府衙的。但如此一來,加上自己剛剛的無禮表現,這便能讓這些官老爺感覺到,自己是個即無禮又不懂規矩之人,說不定一氣之下,就會將自己趕走,根本不給自己機會當那什麽狗屁五行禦能者。
不過話說,這五行禦能者到底是個幹什麽的,那男的隻讓自己來報道,卻也沒說具體做什麽,更沒說直接給什麽官職什麽的,我這樣是不是做的有些驢唇不對馬嘴啊?
估計誰也沒想到,這劉陽還不知道讓他來府城報道是做什麽,便已經如此煩躁,動了如此多的小心思,真真是有些讓人無語。
隻是,麵對那貌似應高高在上的五行捕溫和的舉動,劉陽卻心中犯起了嘀咕,自己是不是白費了心機,應該再想想別的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