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路追蹤
“喂,這個方向到底對不對?這已經脫離老陸留下的標記所指的方向了吧。”
一片密林之中,阿離看著前方帶頭大步走的劉陽,終於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昨夜雖被劉陽說服答應一起尋找,且這半日多來的追蹤方向,與老陸所留標記方向絲毫不差,這倒是讓阿離對劉陽的追蹤有了些信心,直到午後的此時。
“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陸大人去的方向就是這邊,不知為何,那個人突然轉了方向,而陸大人沿途所留下的痕跡,卻是指向這邊。”
劉陽心中亦是有些疑惑,他雖無法確信老陸的追蹤是根據何種方法,但卻也能猜出個大概,就算與自己的方法不同,也一定相去不遠。更何況,從府衙一路追蹤,那個劫獄之人的痕跡,和老陸的痕跡始終重疊,這讓劉陽對老陸的追蹤之法也是深信不疑。可就在剛剛,那劫獄之人的方向,與老陸的方向突然產生了分叉,這讓劉陽有些意外之餘,產生了一絲猶豫,最終才決定繼續跟著老陸的痕跡走,畢竟他們出來是找老陸的。
“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老陸是木行禦能者,在這滿是草木的樹林之中,沒有人能逃脫他的感知,這裏所有的草木都是老陸的眼睛,知道嗎?”
顯然,阿離對老陸的追蹤之術極有信心,因為她知道得比劉陽多,更何況老陸曾親口對自己說過,木行禦能者與草木之間,有著極為特殊的感應,可以從草木之中探知他人無法知道的事,而這就是木行禦能者擅長追蹤的根本原因之一。
“老陸的追蹤之法我也能猜到個大概,那個劫獄的人擁有極其強大淩厲的水行之能,一旦路過,附近的草木都會多少受到其影響而留下痕跡,陸大人對草木擁有更為敏銳的感知能力,所以才能一路追下來。但據我感覺,到了這附近,估計是那劫獄的為了逃避追蹤,故意隱藏起了自己的能力,到了這裏,那水行之能的痕跡急劇減少。我想,這也是為何,陸大人留的標記是一個方向,而他自己的方向到了這裏卻有些偏離,估計陸大人也是有些拿不準。反正無論怎樣,跟著我就對了,沿著陸大人的痕跡找下去,找不找得到那個劫獄的我不敢肯定,但陸大人一定能找到。”
劉陽侃侃而談之時,阿離卻是有些發愣,因為他說的這些,依稀記得很多年前老陸好像也曾說過,隻不過自己對此聽不太明白,也不甚感興趣,便未曾留下太多印象。卻沒想到,今天居然讓劉陽就這樣說了出來,而且劉陽所說與當年老陸所言極為類似,這就不得不讓阿離感到驚訝。因為老陸能說出那些話,是因為他是一位木行中二階禦能者,是一位十幾年的老緝捕使,而這劉陽呢,還隻是個零階,還隻是個不懂如何禦能的禦能者而已。
怎麽回事?這家夥難道有什麽特異之處被老陸發現?讓我一定找他商量,正是因為這個?
當阿離深深陷入沉思之時,劉陽看著她隻顧皺眉想自己的,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邊的杜玉春,向他使了個眼色,杜玉春立刻心領神會地向阿離走上一步,說道。
“火女大人,我們是不是繼續走,天色可是有些不早了。。。火女大人?”
“走吧走吧。”
被杜玉春驚醒的阿離,顯得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卻是並未再對劉陽帶路再說什麽,隻是靜靜跟在了兩人身後。可令她意外的是,在劉陽的帶領下,居然又看到了一個老陸留下的標記,這讓她對劉陽的追蹤功夫倒是有了些認可。隻不過當找到第三第四個標記之後,對照著之前找到的標記,以及其間三人走過的路徑,火女好像有些明白劉陽的話了。
好像正如劉陽所說,老陸對於那劫獄之人的追蹤,在這一段好像陷入了困境,好像失去了追蹤的線索。可沒有放棄的老陸,改變了追蹤的策略,既然無法直線追蹤,那就擴大搜索範圍以蛇形路徑增加左右探查,這樣總會在某一點可以察覺到蛛絲馬跡。看這接連幾個標記的位置,以及劉陽帶的路徑來看,標記的連接方向正處在老陸左右鋪開搜索的路徑之間,而根據劉陽所說,老陸標記的位置,正是那劫獄之人留下的痕跡較重的位置。
“劉陽,現在開始,你帶著我們追著那劫獄之人的方向去,如果追著老陸所走的路徑繼續下去,我們不知要何時才能追上老陸。既然老陸追的大致方向沒錯,那我們隻管沿著劫獄之人的痕跡追上,那說不定會更早在半路遇到老陸。”
當到達第五個標記位置之時,阿離立刻叫住了劉陽,果斷地改變了之前的追蹤方法,且分析的也是頗有道理,讓劉陽和杜玉春也是暗自點頭。隻是,有一點他們倒是忘了,如此追下去,雖有可能半路遇到老陸,可錯過老陸的可能性更大。
無論怎樣,三人在劉陽的帶領之下,一路追了下去,直到夜深實在人困體乏饑渴難耐,才終於停了下來,生了一小堆火,休息吃喝起來。
“火女大人,不知道您有沒有發現,陸大人留下的標記,間隔好像越來越大,這是怎麽回事啊?”
“劉陽,你說呢?”
沒想到,杜玉春的問題,阿離居然拋給了劉陽,或者說是想聽聽他的意見,這倒是讓劉陽感到有些意外了。隻不過,累了一天的劉陽,沒注意到今日阿離一直在稱呼他的名字,也沒心思再與阿離貧嘴,便直接答道。
“那個劫獄者沿途殘留的痕跡,本就非常稀少極難感知,而陸大人又是撞運氣一般大範圍地去碰,就算偶有路過殘留的痕跡,可能也沒有發現。如此一來,陸大人發現痕跡再做下標記之處,其間隔便不會是固定的,因為,沿途我感覺到過好幾處陸大人路過的痕跡,但看他沒有留下標記,我想正是沒有發現才會如此。再說,標記間隔本身沒有越來越大或小一說,隻是我們也在一直趕路,對標記間的距離,沒有具體的衡量,隻憑感覺罷了。”
一旁的阿離,深深地看了一眼劉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卻是再未一言,隻默默地吃喝了一些,便靠在一棵樹幹上自顧閉上了眼。劉陽和杜玉春則是大吃大喝了一番,吃飽喝足之後,便直接躺在火堆邊上呼呼睡去,隻不過兩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安心睡覺之時,阿離卻是睡得很淺,始終保持著警惕。
翌日,天還未亮,兩人便在阿離的招呼下艱難醒來,打著嗬欠繼續上路,直到太陽爬過了山頭,劉陽竟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緊張地說道
“不好,老陸沒找到,倒是要先遇到那個劫獄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