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艱難剿匪
這一夜，樹林之中火把叢生，那群齊樂寨的人搜尋了一夜，將方圓十數裏範圍搜尋了個遍，卻是沒找到任何兩人的蹤跡，最終無奈作罷。
劉陽阿離兩人當然沒有如對方猜測一般逃了個無影無蹤，而是依靠著劉陽敏銳的感知能力，避過了他們的搜尋，始終遊走在距他們不足一裏的範圍之內。隨後，當齊樂寨眾放棄搜索，返回齊樂寨之時，兩人便悄悄跟了上去，這才是劉陽最終的打算。
不過，齊樂寨的人顯然也不是愚蠢之人，為了防止兩人可能的跟蹤，會在沿途偷偷留下一人潛伏，正是為了發現後麵可能的追蹤，隻不過，再次因為劉陽敏銳的感知能力，這些安排皆沒能起到任何效果，早早就被劉陽查知，遠遠繞開潛伏之人，繼續跟在這群人身後。
就如此兜兜轉轉了半日天光，當豔陽高照之時，劉陽兩人遠遠跟著一眾齊樂寨眾，來到了一座陡峭的山峰之下。
這座山在一眾群山之中，是最高的一個，大有一覽眾山小之勢，而麵對著眾人的方向是一麵陡峭的山壁，山壁前方則是一大片空曠之地，最近的山林亦有兩裏之遙。在這片亂石與雜草叢生的空地上，緊挨著山壁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以木柵圍起來的簡易營地，裏麵人影幢幢甚至偶有馬嘶聲起，明顯便是一處營寨。
而在山壁對麵的山頂，劉陽亦察覺到有數人活動，且這座山的各處，亦散布有人的氣息，顯然是這處營寨布置在外圍的巡哨。無奈之下，劉陽兩人隻得再次遠遠繞行，準備找個空隙潛進內裏查探。
當兩人小心翼翼地繞過各處巡哨，耗費了整整一個下午時間，通過不時的登高及偶爾的抵近觀察，兩人亦隻是勘察了一半。這裏所謂的一半，就是繞著那處山峰畫圓，兩人隻是查探了半圓範圍，而僅僅隻是這一半，也讓兩人對這處營寨的布置感到一股歎服。
營寨所在的山峰，兩人查探的一麵皆為陡峭的崖壁，山崖之下的那處營寨，恰是一處可供上山的小路入口，而在上山的小路沿途，劉陽亦遠遠看到有人跡晃動，明顯也有防禦之人。更何況，那上山的小路明顯陡峭崎嶇，就是想要上山亦是不易，若真有人在那處防禦，真可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此外，圍繞著這處山峰，在其外圍群山之中，但凡是一處高峰或隱秘之處，便有對方之人把守巡哨，估計便是他們的外圍警戒人員。一旦有人侵入他們的領地，必定會被他們提前偵知，不論是發出預警還是召集人手將其拿下，皆是極為有利的布置。
照目前來看，這處山峰可說是一處易守難攻之地，怪不得齊樂寨的人，會在此處設置營寨，隻不過就是不知道，此處是不是他們的老巢了。
入夜之後，劉陽兩人遠遠躲到一處山脊線之後，便開始商量起了之後的對策。
按目前所探知的情況，這裏即便不是齊樂寨的老巢，也必定是他們一個重要據點，不然也不會布置得如此謹慎又密不透風。按阿離的想法，兩人該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盡力將附近的情況詳細探查一遍，以便日後為剿滅齊樂寨提供準確的信息。
但劉陽卻反而說道，兩人應連夜返回最初登岸的那處灘頭，再想辦法盡快回到最初兩人下水的那個地方。因為，劉陽注意到了此處所在的位置，相比那處灘頭，竟然離之前順流而下之時，劉陽第一次感到河邊山頭有人之處更近。
劉陽依舊兩人自灘頭處所走過的路徑及方向，再比對之前河邊山頭的位置及河流方向，大致算出這處營寨所在位置，直線距離上，灘頭的距離比山頭的距離更遠。
至此，劉陽便猜測，之所以他們三人會一登岸便被人打了埋伏，正是於此有關。
想來，那被俘的嘍囉甚至所有山寨眾人，必定是早有約定，若是正常返回則是在那處山頭附近登岸，若是有異常，則是在那處灘頭上岸。當山頭上的人見到河裏駛過的船隻，便開始跟蹤船隻，當發現船隻直接駛過山頭停靠灘頭，便立刻發出警訊招來人手。當被俘之人將人帶到提前預定好的伏擊地，山寨之人招來人手對其進行包圍，看準形勢突下殺手，便可將不知情況的入侵之人，一網打盡。
劉陽所說雖是猜測，但卻是合情合理，不然被俘之人根本無法傳出消息的情況下，自己三人還能被人包圍，隻能說明這些皆是如劉陽猜測，是對方早有計劃之事。
如此一來，順流而下必定會經過的那個山頭，便成為了一處隱患，因為根據自己兩人留下的暗記跟來的人，必定會被那處山頭的人看到。一大群官兵沿河而下，又有之前自己兩人欲讓嘍囉帶路之事，兩廂一對便可知道，這是官府為了剿滅齊樂寨而來之人。
若是如此，那沿河而下的官兵，一旦到達灘頭登岸，必定會再次受到齊樂寨的伏擊，甚至可能還未到達那處灘頭，便會在河道之中遭到齊樂寨的伏擊。如此一來，又有一支剿滅匪寨的官軍消失於茫茫大山之中，而朝廷卻不得而知，他們是在哪裏，又是如何被人滅殺，而剿匪一事，則再次以損失一隊官兵為終止。
其實，這也是近十數年來，朝廷剿滅齊樂寨而不果的原因。
這齊樂寨，隱伏於西南廣大的群山深處，具體方位不明具體人數不明具體實力不明，每每派出官軍剿匪，次次銷聲匿跡於群山，屍骨無存如石沉大海。就算偶爾能抓到齊樂寨的人，逼迫他們為向導，但其最終結果亦是如此前一般，這讓官府極為頭疼，更是有數位州衙大吏因此而丟官罷職。
有一次，在抓到一個齊樂寨人之後，州裏下了大決心，集合了幾乎整個雲川州近萬官兵，甚至派出了近十位禦能者隨行，準備一次性解決齊樂寨。可就在出發之時，那個被俘之人發現如此陣仗之後，居然直接咬舌自盡，這讓當時的官員詫異非常，對原本極為配合之人，為何突然選擇自盡感到疑惑不解。
但大軍已集結完畢，所有準備事項均已齊備，更有之前嚴刑訊問之下獲知的一些信息，官府便決定繼續剿滅之行。不過，那人所交待的信息極為模糊，隻有一個大致的方向和範圍，如此情況下，官府便期望以這種人海戰術，找到藏匿起來的齊樂寨，雖笨拙但也是個可期的方法。
隻不過，官府還是小瞧了這西南群山的險峻。
首先，其道路崎嶇山高林密，使得大軍前進極為艱難，日行僅數裏，且最為關鍵的糧草無法順暢補給。其次，群山之中毒蟲猛獸肆虐，瘴氣迷霧遍布，很多當地向導亦無法盡數了解，更何況他們也從未深入過如此腹地，更是為大軍安危增加了隱患。
不得已之下，派出在此間生存能力最強的木行禦能者前出探路，不是杳無音信屍骨無存，便是毫無所獲無功而返，這才發現，平時實力超群的禦能者，麵對這群山，亦是毫無用處。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大軍硬頂著不斷出現的非戰死傷，在這片廣袤的群山之中，足足搜索了一月有餘，最終除了發現了兩處空的山寨之外，便一無所獲。又過了近半個月，當近萬官兵折損過半之時，無奈之下，這才終結了那次剿匪。
最後，當所有人返回再一清點，發現竟然有近兩千人未能活著回來，而活下來的則個個麵黃肌瘦神情萎頓，大部分人皆落下輕重不一的損傷。最為令人扼腕的，便是有兩位禦能者未能返回，還有三位禦能者不慎吸入毒煙，致使昏迷不醒，其中一位甚至永遠醒不過來了。
要知道，整個帝國的禦能者數量，也僅有千餘人，單單一次剿匪就損失了三人，這對整個帝國來說，也是一次極為重大的損失。
至此，剿滅齊樂寨一事便被官府束之高閣，偶爾隻有他們鬧得最凶之時，才會派出普通官兵作勢圍剿一次，卻再次沒有哪個官員，敢於上奏提出剿滅齊樂寨之事。
這件往事，劉陽兩人也多少有些耳聞，畢竟這在民間和禦能者之間，皆是一個重大事件。如今，劉陽兩人誤打誤撞摸到了可能是齊樂寨老巢的地方，這讓兩人皆感到此事的重大，興奮之餘，更是感到需謹慎處理此事。
最終，兩人商定還是原路返回，無論如何也要在後續趕來的官兵被齊樂寨的人發現之前，截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