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望月懷遠》驚四座
“就是,一個戲子而已,還謊稱自己的原創詩歌,也太不要臉了吧?”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水平,就敢說自己的原創?”
“早就說了,不該讓這群藝人來捯飭中秋詩會,瞧瞧,現在都已經沒眼看了。”
鄒家峰一說話,台下圍觀的人紛紛跟著附和道。
往年還好,這群藝人來也就是圖個曝光率。
上台唱個歌,熱熱場,台上台下互不幹擾。
但是今年,這戲子竟然花著錢,買了詩歌,跑上台說是自己的原創。
如果這首《水調歌頭》真是這戲子的原創。
那前麵參賽的選手,豈不是連這戲子都不如?
這不是妥妥的打他們臉嗎?
尤其是鄒家峰,一開始被誇的有多得意,現在心裏就有多鬱悶。
何易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這位老師,咱說話可得憑證據,你無憑無據說我買詩,也得有證據吧?”
“證據?”鄒家峰一聽,頓時樂了:“這還需要證據?你一個藝人,怎麽可能寫出這種級別的詩歌來?”
“你當我們這些寫了幾十年詩歌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何易忍不住笑道:“也就是說,你沒證據,僅僅因為你們是前輩,就能隨意斷定我這詩歌是買的了?”
鄒家峰皺了皺眉,怒喝道:“笑話,老子活了幾十年,難道還會冤枉你個戲子不成?”
“按照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們這群人,都不如你一個二十多歲的毛小子?”
台下的仲驊正要出麵,廖庭佐卻伸手攔住了他。
仲驊一臉疑惑:“廖會長,他的才華你我皆知,現在我們應該幫他解圍啊。”
“解圍?”廖庭佐緩緩一笑,道:“他需要你解圍?”
“額。”仲驊愣了一下。
廖庭佐一副看戲的表情道:“與其出麵去當和事老,不如安安靜靜的看一場戲。”
“也正好看看這個年輕人,究竟還有多少東XC著。”
仲驊隻思考了幾秒,便點了點頭,又退了回來。
他確實也很想看看,這個年輕人究竟還有什麽能耐。
然而,他們不出麵,陳喬卻忍不住站了出來。
“鄒老這話怕是嚴重了吧?他什麽時候說過在座的各位都不如他這種話了?”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自知,自己的詩不如他的詩歌,所以才一口斷定他是買的嗎?”
所有人聞聲看去。
隻見一個身材高挑,氣質如蘭的女子緩緩走到了舞台旁邊。
昂首挺胸,冷漠的麵對著麵前的數十人。
“我們不如他?”鄒家峰險些被氣笑了:“好啊,既然如此,那你就讓他再現場作詩一首。”
“我也不欺負你,不用你作這種級別的詩,隻要一首五字詩就行。”
陳喬皺了皺眉,正欲出聲。
台上的何易卻忽然打斷了她,道:“好啊,既然你想聽,那我就現場來一首。”
陳喬看著何易,何易回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陳喬才緩緩歎了口氣,退到了一邊。
鄒家峰雙手環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其餘人也都紛紛不屑的笑了。
就他,還要現場作詩?
真當好詩都是大白菜,張口就來啊?
看著台下窸窸窣窣的人群,何易輕輕吸了口氣。
道。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前兩句詩一出,場麵頓時變得無比安靜。
陳喬聞言,眼睛一亮。
廖庭佐和仲驊都是一怔。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這詩的意境,一下就出來了啊。
何易繼續道。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一首《望月懷遠》,被何易果斷搬了出來。
其實這首詩,和鄒家峰的那首《望中秋》,稍微有那麽一丁點兒的相似。
不過,兩者之間的差距,卻不是一般的大。
就比如《望中秋》的第一句:天上明月懸,湖中月兒圓。
和《望月懷遠》中的第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隻是隨意的看一眼,就知道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前者,用了兩段話,才將‘天上的月’和‘湖中的月’這兩處意境描寫出來。
而後者,僅僅一句‘海上生明月’,就輕鬆的描繪出了更加精妙絕美的意境。
何易剛剛念完,台下立刻陷入了一片嘩然。
“這…這…這怎麽可能?”
“他還真的作出來了,而且感覺這詩和鄒家峰的《望中秋》,有那麽一些像啊!”
“像?省省吧,《望中秋》連給這首詩提鞋都不夠格的好嗎?”
“誰快上網查一查,這是不是哪位名家大師的作品?”
“我剛剛查了,沒有,這就是一首徹頭徹尾的原創詩。”
廖庭佐站在原地,腦海中不停地回味著這首詩。
許久之後,他才長歎了口氣,苦笑道:“看來我們真是坐井觀天了啊。”
仲驊也是許久之後,才回過神,感歎道:“此子之才華,乃我當世僅見!”
“不過也好,”廖庭佐颯然一笑,道:“至少咱們文學界,也算是後繼有人了啊。”
仲驊跟著點頭,十分認同。
……
此時,人群之中,鄒家峰的臉已經黑成了一口鐵鍋。
他怎麽可能聽不出來,這年輕人的這首,就是專門衝著他寫的?
同樣的兩首詩,都是五字詩。
他的《望中秋》是用天上與湖中的明月開場。
而這人就用海中明月開場。
而且在意境上,直接甩開了他一大截。
這簡直就是把他摁在地上摩擦,還用拖鞋不停地在打他的臉啊!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真是他們誤會這個年輕人了。
這人,是有真本事的啊!
鄒家峰冷哼一聲,轉身就準備離開。
然而,陳喬卻忽然叫住了他,冷笑道:“鄒老,怎麽,你冤枉了我家藝人,現在二話不說,就想當作無事發生,一走了之了?”
“嗬嗬,剛才口口聲聲說藝人的臉皮厚,但是依我看,與您一比,可能還是差那麽一點兒。”
鄒家峰一聽,頓時氣的臉都紅了。
他停下腳步,冷聲道:“你還想怎麽樣?”
“怎麽樣?”陳喬譏諷一笑:“怕是連三歲半的小孩子都知道,做錯了事,應該怎麽辦吧?”
“您這年紀也不小了,怎麽越活越回去了?”
現場的其他人聞言,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女人……好犀利!
懟起鄒家峰來,簡直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啊!
鄒家峰陰沉著一張臉,麵向何易,咬著牙道:“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說完,鄒家峰再也待不下去,灰頭土臉的大步離開。
陳喬掃了一眼剛才跟著鄒家峰起哄的人。
一群人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紛紛笑道。
“嗬嗬,小夥子才華橫溢,剛才錯怪你了,不好意思。”
“是我們鼠目寸光了,屬實抱歉。”
“以後的中秋詩會,大門隨時為你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