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解題
零五年左右大批原創歌手創作了許多膾炙人口的小情歌，比如《兩隻蝴蝶》、《老鼠愛大米》、《披著羊皮的狼》……當時有許多流行歌曲成為了華語樂壇上的經典，至今都被人傳唱。
剛上一年級那陣子安雪馨經常跑到音像店裏租借動畫光碟回家看，當然，她不是借《天線寶寶》的光碟。
安雪馨記得自己在音像店第一次租借的光碟還是《百變少女魔術卡》，從此她開始接觸一大堆的日漫。
魔法、少女、校園類型的日漫安雪馨看得比較多，她最討厭的是那些後宮類和逆後宮類的日漫。
“陳雨航，你說世界上有沒有外星人啊？還有拯救世界的魔法美少女？”安雪馨被日漫“洗腦”後腦袋裏隻剩下一灘渾水。
某天，安雪馨深情地對陳雨航“告白”：“如果外星人真的要入侵地球的話，我一定會與魔法精靈簽訂契約變身用魔法來保護你的！”
“多謝，嗬嗬……”
安雪馨兒童時代的夢想卻在早熟的陳雨航的眼裏全都是扯淡！
“你笑什麽？難道你不信？”安雪馨皺起眉頭，很嚴肅地質問道。
“我信！我當然信！”
沒錯！陳雨航確實相信，但是！他相信的隻是世界上真的存在外星人！
“喲，小姑娘，你又來了！”安雪馨和陳雨航一踏進音像店的大門，裏麵的王老板很熱情地向她打招呼，“喲，這次竟帶了一個男生，你是在給我拉客嗎？”
“Yes！”安雪馨開玩笑道，她心裏很清楚，陳雨航才不會對那些東西感冒呢！
“這次你還借動漫光碟嗎？”王老板問道。
“嗯！王叔叔，你再給我推薦一部好看的日漫吧！”安雪馨把上次租借的《小魔女DoReMi》歸還給王老板。
“也是同樣的類型的嗎？”
“當然！”
王老板在貨架上翻了翻，不到一會兒就選出了一盤合適的光碟：“就這部吧！《東京貓貓》裏的少女變身後頭上還有一雙可愛的貓耳朵！你一定會喜歡的！”
“謝謝王叔叔！”安雪馨莞爾一笑。
見此情此景，陳雨航挑了一下嘴角，望著正與安雪馨交談的王老板，他不禁在心中吐槽，這位中年大叔也真是夠少女心的！不過，他的女兒有福了！
“雨航，你看，這是什麽？”
一年級下學期開學一周後的飯桌上，安爸爸從白色的小盒子裏掏出一部黑殼的翻蓋手機，雖然樣式很普通、牌子一般，但是應有的功能效果還是挺不錯的。
“手機？”陳雨航有點兒吃驚。
“雨航，你上次期末考試考了個全年級第一名，整個寒假我和你安媽媽都一直在商量怎麽獎勵你。”
畢竟陳雨航人生中的第一次期末考試就得了全年級第一名，這的確是非常值得獎勵的！
“手機我不能要！幾百塊錢吧，挺貴的！”
送一部手機給小孩子，這禮物未免太貴重了吧！
尤其是在那個年代，十幾歲的大孩子都不一定配有手機，更何況陳雨航這個小不點。
“雨航，你就收下吧！你考了第一名，我和你安爸爸也跟著沾光！”安媽媽樂嗬嗬地說道，“雖然你不是我們的親兒子，但是你從小待在我們家，許多家長和老師都誇我們家的家教好！”
“這部手機的主要職責就是方便我們與你們聯係，省得你和雪馨整天在外麵亂跑我們半天也找不到！”
“我……那好吧！”陳雨航沒再拒絕，他接過安爸爸手中的手機。
“這樣就對了嘛！”
“雨航，你都和我們朝夕相處了這麽多年，你何必還跟我們客套呢！”陳雨航沉默不語。
“爸爸媽媽，那我呢？我的獎勵？”安雪馨放下手裏啃了一半的雞腿，用兩隻筷子敲打碗筷，想引起父母的注意。
“雪馨，就以你的破爛成績還想向我們伸手討獎勵？”
“我的成績怎麽了？語文和數學都考了六十五分，及格啦！”安雪馨大言不慚地講道，“有些同學還兩門都不及格呢！”
聞之，安氏夫婦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巴，安靜地吃著飯，不再搭理他們的女兒。
這孩子……有點上進心好不好！
安雪馨生氣地重新啃起雞腿，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盯著陳雨航。
而陳雨航心裏早已樂開花了，他筷子也不動了。
第二天下午學校課間休息，安雪馨、寧雷英和楊霧敏在班級走廊上曬冬日暖陽。
寧雷英見向來話多的安雪馨今天一整天都嘟著個嘴巴悶悶不樂的，因此好奇地詢問道：“雪馨，你為什麽一直在嘟嘴啊？誰惹你不開心啦？”
“除了那個陳雨航還有誰啊！”
“雨航？不會吧？”寧雷英一邊低頭玩弄著自己手套上的毛茸茸的兔子頭，一邊不經大腦思索就說道，“他可是你忠實的崇拜者啊，怎麽會惹你生氣啊？”
“雷英，我告訴你哦，我的爸爸媽媽超級偏心的！”安雪馨終於有個訴苦的機會了，便開始了抱怨，“他們因為陳雨航上次期末考試的成績不錯就獎勵了他一部手機，然而沒考好的我卻沒有！”
寧雷英不由地在內心犯嘀咕，安雪馨那成績叫沒考好，已經很好了吧！至少比她和楊霧敏好！
“手機？”另一邊的楊霧敏小聲地試探道，“陳雨航他有了一部屬於自己的手機？”
安雪馨不高興地狂點頭，想博得朋友們的同情。
“既然他有手機，那雪馨你知道他的手機號碼嗎？”楊霧敏又問道。
“知道。”安雪馨皺著鼻頭，狐疑道，“你是想讓我告訴你他的手機號碼？”
楊霧敏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安雪馨給看穿了，而後她含糊地回答：“嗯……這樣我們……我們朋友之間方便聯絡啊！”
“霧敏，你怎麽不早說？我也有一部手機！”寧雷英剛懂事時，寧老爺子就為她配了一部手機，這當然是寧老爺子他害怕自己唯一的寶貝孫女走丟了。
“那個……雷英你也沒告訴我啊……”
三個女生一回到教室，安雪馨就把陳雨航的手機號碼告訴給了楊霧敏。而寧雷英也遞給了楊霧敏一張自己的卡通名片，上麵有填寫她的手機號碼。
那天晚上，女孩趁母親去工廠加夜班的時候，在家裏的座機旁走來走去。她心裏搖擺不定，最終鼓起勇氣拿起聽筒撥通了那個手機號碼。
“你好，請問你是誰？”電話那頭確實是自己心裏所想之人的聲音，這讓楊霧敏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我……我是楊霧敏。”楊霧敏緊張地能聽見自己“噗通”的心跳聲。
“霧敏？你有什麽事嗎？”
“這個……”楊霧敏情急之中看到茶幾上放著的數學練習冊，由此回答道，“雨航，我有道數學題不會做，所以想請教你！”
“原來是這件事啊，那你就直接說唄，幹嘛吞吞吐吐的！”陳雨航翻查著數學練習冊熱心地問道，“哪一道題啊？”
楊霧敏隨便胡謅道：“就是練習冊第四頁的第三大題……”
“那道題？很好做啊！就是……”電話那頭的陳雨航滔滔不絕地解著題，而電話這頭的楊霧敏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聽明白了嗎？霧敏。”
“嗯！”楊霧敏害羞道，“聽你這麽一解釋，我現在也覺得原來這道題這麽簡單啊！”
“明白了就好。”陳雨航在結束通話之前又熱心腸地補充道，“霧敏，如果你以後還有不懂的問題可以來問我，Call我也行。”
楊霧敏一聽喜出望外，再次向陳雨航確認道：“你是說我還可以再打電話來找你？”
“Of course。”陳雨航不以為然。
那時候有好長一段時間，楊霧敏每晚都會打電話給陳雨航，向他“請教問題”，而陳雨航也會不厭其煩地幫其解題。
“陳雨航，你最近幾天晚上都在跟誰講電話啊？”安雪馨感到有些奇怪，便直言不諱地問道。
“霧敏啊。”陳雨航埋著頭寫著作業，如實交代道，“她有不懂的題目要問我。”
安雪馨聽後更加不解，她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桌上的那部黑色手機。
向陳雨航請教問題？霧敏有這麽熱愛學習嗎？
即使如此，可霧敏最近的學習成績依舊在原地踏步呀……
究竟是陳雨航這個當老師的出了問題，還是霧敏這個當學生的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