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後排靠窗
“考一考你們基礎知識，你們誰來回答一下災厄曆的由來？”
教室內，一位白須垂胸的老翁對著下方提問。
問題剛拋出來，坐在下方的學生們紛紛舉起右手。
站在黑板前的老師環視四周，最後目光在一處停留，其他學生也順著老師的目光望去。
隻見桌子上爬著一個與課堂格格不入的黑發青年，那青年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然成為了課堂的焦點。
哢。
老師手中粉筆應聲折斷，他拇指食指捏住一截粉筆頭，手腕翻轉間粉筆頭飛出，精準命中青年頭頂。
“站起來！！”
接著，老師咆哮一聲。
遭受到投擲物打擊後，看起來在酣睡的青年終於有了動靜，抬起右手抓了抓頭發後緩緩坐起。
烏黑的頭發垂到他的上唇，看不清他的麵目，下巴上稀疏的胡茬顯得十分頹廢。
“我是誰？我在哪？我怎麽會在這裏？”
青年用極為微弱的聲音自言自語，可在寂靜的課堂中還是被附近的老師和同學聽見了。
老師頓時老臉一黑，右掌重重拍在講桌上，垂胸的胡須都因為氣憤而微微顫動。
“夠了！！不要以為你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吳間，你來回答我的問題。”
“原來我叫吳間啊！！”青年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這時，吳間旁邊一個紮著馬尾的精致女孩捅了捅他的胳膊，小聲提醒。
“吳間，站起來回答問題。”
聞言，吳間推開椅子站起來，“什麽問題？我不會！”
“你，你，你……王勝，你和他換一下座位，看著就心煩！”老師指著緊挨窗戶的倒數第二個男生怒聲道。
吳間對老師的安排沒有意見，徑直向那個座位走去，走了兩步他腳步一頓，抬起兩隻胖乎乎的手掌，透過頭發的縫隙觀看。
“我這麽胖的嗎？好像這幅身體還有些虛。”
隻走了幾步，額頭上居然滲出細汗。
“哼。”
與吳間擦身而過的時候，王勝發出不明意味的冷哼。
來到吳間原來的座位後，王勝掏出紙巾在座位上反複擦拭，仿佛有什麽惡心的東西。
“哼，要不是聯邦為了挖掘潛在人才允許二十周歲以內的年輕人在學院中學習，像你這樣沒有能力又沒有知識的廢人早就發配到部落了。”老師繼續說道。
可老老師侮辱的話好像和吳間無關一樣，他左手撥開遮住眼睛的劉海扭頭看著窗外。
窗外的操場上有幾十個十八九歲的學生繞著跑道狂奔，跑道外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身材高挑的女人手持長鞭望著跑道上的學生，時不時張開嘴喊上幾聲。
“王勝，你來回答剛剛的問題。”
老師自然不會因為吳間一個人停止講課，便點到了王勝。
王勝緩緩起身，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校服，朗聲回答。
“二百年前，星球上突然出現穢物，全球人口在短短幾個月內驟減七成。”
“為了與穢物對抗，人類中有人覺醒了異能。當中最強大的三位災厄級異能者耗盡心力將碧銀星壓縮成扁平狀，並將穢物驅逐到陰麵。在人族強者收複大部分陽麵領地後，為了紀念那三位把那天定為災厄曆開端。”
啪啪啪。
王勝回答完，教室中響起一陣掌聲，老教師滿意地捋著長須。
“看得出來王勝同學十分用功，不像某人……”
說著，老教師用餘光瞟向吳間。
見吳間對著窗外發呆，老教師嘴角微微抽搐，最後化為冷哼。
“現在繼續上節課講的災厄曆事件。”
……
……
這個老教師似乎教的是曆史，除了剛上課時的提問之後就是他的長篇大論，並且越說越投入，老臉上出現興奮的潮紅。
吳間雖然雙眼一直望著窗外，但老教師的話也被他收入耳中。
從他的話中，吳間知道了此世的大體情況。
這個世界可以看作正反兩麵的圓形沙盤，在陽麵居住的人族在原本的廢墟上建立了鎮守八方的城池以及中心的聖城。
而被穢物占領的陰麵在老教師的口中已是煉獄般的存在。
吳間所在的城池就是極東之城五嶽城，城池外矗立著五座相連的萬丈高山，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保護著五嶽城。
五嶽外存在著大大小小數十部落，這些部落都是被驅逐出城池的灰人組建的，也是抵擋那些偷入陽麵的穢物的戰線。
“如果我在學院中沒有覺醒異能，我也會被聯邦定為灰人，成為部落中的炮灰吧！”吳間小聲的自言自語。
“這到底是個什麽世界？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經過一番回憶，吳間隻是回憶起一些十分模糊的記憶片段，從中吳間也確定了自己不是單純的失憶而是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每當他想要深究記憶片段的時候，腦海中總會響起各種各樣撕心裂肺的慘叫。
可吳間沒有顯露出恐懼的舉動，反而嘴角不自覺的高高揚起，顯得異常愉悅。
正當吳間陶醉的時候，教室外響起下課鈴。
“最後一件事，明天是你們最後一次異能覺醒，還沒有覺醒的同學要努力啊！”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你們的父母都是城中居民，你們繼承了他們的基因，至少有八成幾率覺醒，隻是早晚的問題。”
說完，老教師抓起書本離開教室。
老教師前腳剛離開，王勝就走到吳間身旁，一把將吳間推開從課桌裏拿出剛剛沒帶走的書本。
拿完書本後，王勝沒有立馬走開，捏著鼻子推搡了吳間一下。
“肥豬，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退學前往部落阻攔穢物為聯邦做貢獻了。像你這種來曆不明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覺醒異能的，聯邦讓你在學院裏呆上兩年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居高臨下的說了一番後，王勝在返回自己的新座位。
吳間揪起自己的衣領輕嗅，衣服上並沒有惡臭，隻是因為肥胖讓他時常出汗，身上的汗味有些重。
“異能嗎？這種東西就聽天由命吧！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這個垃圾得不行的身體改善一下。”
“前任的遺產加起來也隻有兩枚十麵值的錢幣，也不知道這些錢能不能讓我活過今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