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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惡有惡報

  對於處置金闕神主被毀一事,方鑒內心是不願意接的,因為這種事實在太不好處理了。


  誰知道玉帝心裏是怎麽想的?要是自己的處理不合玉帝心意……

  方鑒朝扭頭朝嶽飛看了一眼,但見他滿臉含笑,目光中帶著一絲喜意。


  見方鑒看過來,嶽飛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於是開口道:“方鑒,大天尊既然將此事交與你全權處理,你就大膽處置,不必瞻前顧後,若有什麽需要城隍廟幫助的,盡管開口就是。”


  但嶽飛說完,緊接著又道:“但是此事不必牽涉無辜,土地神.……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方鑒當然明白嶽飛的意思,他是怕自己為了討好玉帝,從而大施刑罰,牽連廣泛。


  略微思索之後,方鑒朝值月神黃承乙道:“上神,這件差事可以推掉嗎?”


  黃承乙麵無表情地道:“玉帝法旨,不得推卸。”


  黃承乙說完,長袖一拂,一道金光瞬間飛落到方鑒麵前,金光化作了一卷玉簡。


  方鑒接住玉簡,黃承乙對他說道:“土地神隻需將受罰之人的姓名與所受的刑罰寫在這金詔玉簡之上,完畢後交給本神便可。”


  “是,方鑒遵旨。”至此,方鑒也隻能領命了。


  領命後,方鑒沒有任何拖延,也不再顧忌其他,當即便攤開金詔玉簡,隨後開始在金詔玉簡之上書寫起來。


  嶽飛微微一訝,然後領著眾人退到了一旁,此事玉帝沒有讓他參與,他是不能幹涉也不能查看金詔玉簡中的內容的。


  但方鑒並沒有用太久的時間,因為他很快就卷起金詔玉簡,然後雙手捧著遞給黃承乙道:“下神已處置完畢,請上神查閱。”


  一道仙光卷起玉簡飛回黃承乙手中,黃承乙打開看了一眼,略有些訝異地看著方鑒道:“土地神,你確定要這麽處置嗎?”


  方鑒點頭道:“是。”


  黃承乙問道:“那些百姓你一個都不懲罰?”說完,他麵色一肅,道:“本神認為,至少那個擅自將金闕神主之位帶到青瓶山的人應該得到懲罰。”


  方鑒搖頭道:“百姓所作所為,皆是為了保護土地神廟,保護土地神廟就是保護天庭的顏麵,在這件事上,百姓們沒有任何不對之處。”


  說完,方鑒又道:“大天尊慈悲仁愛,定然也是這麽想的。”


  “好吧。”黃承乙聽他這麽說,道:“本神這便要前往地府宣詔,土地神你是否要再考慮一下呢?”


  方鑒搖頭道:“既已定詔,斷無反悔。”


  “好。”黃承乙緩緩點頭,隨後一步踏出,真身瞬間去到了陰曹地府。


  站在一旁的嶽飛從兩人對話中也知道了方鑒的處置結果,走上前來看著方鑒,極為欣慰地笑道:“換個人來也不會做的比你更好了。”


  方鑒半開玩笑地道:“那今年年底的潛雲府仙官考成,我能不能得第一名?”


  “可以。”嶽飛一臉認真地道:“隻要你在接下來的下半年不犯錯,我就給你潛雲府仙官考成第一名。”


  “啊?真的?!”方鑒看著嶽飛一臉認真,“那這算不算賄賂上官,暗箱操作?”


  嶽飛笑吟吟地道:“你拿什麽來賄賂我?”


  “懲惡揚善,庇佑生靈的功績!”方鑒傲然說道。


  嶽飛撫須大笑,道:“如果是這樣,老夫巴不得整個潛雲府所有仙官都來賄賂老夫。”
……

  自從金闕神主牌位被打碎後,苟德安就變得焦躁不安起來,心中惶恐,日夜難以入眠。


  再加上這兩日一點陰突山王的消息都沒有,更令他陷入了無比的驚懼之中。


  “看來,必須要想個退路了。”苟德安坐在廳堂上,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茶杯想道。


  但就在這時,大廳外麵突然急匆匆地跑進來一個衙役,這個衙役滿臉驚恐地朝苟德安道:“縣尊大人,不好了,師爺……師爺他.……”


  苟德安抬起頭來,皺眉問道:“師爺怎麽了?”


  衙役臉色蒼白地道:“師爺.……師爺死了,就在縣衙外麵。”


  “什麽?!”苟德安大為震驚,他連忙起身道:“光天化日之下,誰敢刺殺縣衙吏員?”


  “不,師爺不是被刺殺的.……縣尊,您還是親自去看一下吧。”衙役吞了口唾沫說道。


  苟德安看著衙役恐慌的樣子,當即走了下來,抬手道:“帶我去。”


  當苟德安看到師爺屍體的那一刻,臉色也是一片煞白,因為實在是太慘了。


  縣衙仵作來到苟德安身邊稟報道:“回縣尊,師爺今早是被衙役在衙門門前發現的,從傷口來看,是被野狗咬死的。”


  “昨晚守門的衙役說,今天早晨確實聽到了縣衙外有狗叫聲。”一旁的衙役也說道。


  “可是師爺為什麽那麽早就來縣衙呢?明明還不到開衙的時間啊。”另一名衙役不解地道。


  苟德安聽著周圍衙役們的話,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之中。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回到後廳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報應來了。”


  “不行,必須離開陽夏縣,這個官不當也罷,家裏的銀子夠自己花一輩子了。”苟德安想到這裏,立刻準備叫仆人來收拾行禮跑路。


  “啊!”但是後院內的一聲慘叫讓苟德安渾身一顫,這是自己妻子的聲音!

  苟德安猛然站起,隨後衝向了後院。


  當苟德安來到後院時,隻見一群丫鬟跌坐在地,麵色慘白地看著一個瘋女人在那裏左衝右撞,嘶聲尖叫。


  當苟德安看清那個瘋女人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那個女人正是他的結發妻子許氏,此刻許氏雙眼血淋淋地流淌著血水,而在兩旁的屋頂上,各有一隻生著藍色眼睛的野貓,它們的貓爪也是血淋淋地,而且口中還各銜著一隻帶著血肉的眼珠。


  “啊?!”苟德安嚇得一個趔趄,直接跌坐在地,而那兩隻野貓則轉身從房頂躍了出去。


  “還我眼睛!”


  “還我眼睛啊!!!”


  許氏發瘋一般地四處亂撞,最後跌跌撞撞地朝著後巷那麽跑去。


  苟德安連忙朝周圍的丫鬟們道:“快……快去把夫人帶回來!”


  丫鬟們此刻也嚇得涕淚橫流,但苟德安發話後她們還是戰戰兢兢地起身朝後巷追去。


  不久,後巷又傳來一聲丫鬟的尖叫,接著就見一個丫鬟跑到前院對苟德安哭道:“不好了,夫人掉進茅廁裏了。”


  “啊?”


  “快去打撈!”


  當許氏從茅廁中被打撈出來時,已經被淹死多時了。


  苟德安的精神遭到了無與倫比的打擊,整個人都變得恍惚錯亂。


  當苟德安的兒子苟彧驚聞噩耗趕回家中時,看到的是精神錯亂的苟德安。


  “爹!娘怎麽了?怎麽突然……”苟彧一臉悲傷地朝苟德安問道。


  苟德安抬起頭來看向苟彧,而苟彧更是心頭大駭,因為苟德安此刻雙目通紅,眼中一片瘋狂。


  苟彧話還沒說完,苟德安便倏然起身,從旁邊衙役腰間拔出長刀,然後提刀就朝苟彧砍了下去。


  苟彧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苟德安一刀砍在脖子上,瞬間血流如注。


  苟德安滿臉瘋狂,一邊瘋狂地砍剁苟彧,一邊厲聲吼道:“土地神,我知道是你!來啊,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我殺了你!”


  “我殺了土地神,哈哈哈哈哈.……”


  當砍了苟彧二十多刀以後,周圍的衙役們才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拉住苟德安。


  苟德安突然反手一刀砍去,霎時將左側的一個衙役砍倒,而這個衙役正是那天用棍杖打碎金闕神主牌位的衙役。


  看著苟德安徹底發瘋了,身邊的衙役丫鬟們也不敢再管,頓時嚇得全部跑出了後院。


  一陣清風吹來,苟德安渾身一個激靈,神智陡然清醒了過來。


  當他看著地上苟彧那慘烈的屍體,以及自己手中的刀還有身上的血跡,苟德安呆愣半晌,最後一聲慘叫並仰天大呼:“山王!”,隨即吐血倒地而死。
……

  苟德安等人的魂魄是在黃昏時分拘來的,對於這些罪大惡極,用金詔玉簡懲罰報應的人,鬼差候與鬼差劉沒有絲毫客氣。


  苟德安、許氏、苟彧、衙役、師爺等人的魂魄被鐵鉤穿著琵琶骨,一路上用打鬼棒驅趕著。


  當他們來到青瓶山土地廟前時,苟德安的魂魄看到有兩個年輕人正站在土地廟前,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


  這兩個年輕人,正是土地神方鑒與周輕函。


  “土地爺,查簿吧。”鬼差候朝方鑒說道。


  當苟德安等人聽到鬼差候叫方鑒土地爺,立刻渾身一個激靈,隨後紛紛上前就要跪倒求饒。


  但鬼差劉一聲暴喝,舉起打鬼棒對著苟德安等人就是一頓暴打,打的他們滿地打滾,掙紮時弄的琵琶骨上血肉淋漓。


  方鑒對了土地簿,然後朝鬼差候點頭道:“要不要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喝點酒解解乏再趕路?”


  鬼差候笑道:“不了,這幾個是重犯,我和老劉要趕緊回去複命。”


  “好。”方鑒點頭笑道:“那就閑暇時再敘吧。”


  隨後鬼差候拉著動鐵鉤鎖鏈,鬼差劉舉著打鬼棒在後麵驅趕苟德安等人。


  鬼哭狼嚎,陰風陣陣彌漫著青瓶山土地廟,看著逐漸進入黃泉路的苟德安等人,方鑒對身旁的周輕函說道:“報應將在終點等待著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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