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勇氣
江離來到這個世界一年，一直呆在東島之中，對天下局勢並不算了解。
可再怎麽不了解，他也知道，無論在哪個世界，鋼鐵都是戰略資源。
前世古代更有“藏鐵甲死罪”的說法。
鑄造人的戰甲，才耗多少鐵材，而鑄造一艘鐵甲戰艦的鋼鐵，根本不是海盜這樣的團夥能夠做到的。
再加上方才陳實庵所說，被東洋王室掌握的妖獸“雨女”。
這哪裏是什麽外夷試探，這是集眾一國之力的宣戰。
陳實庵說王朝衰敗，竟衰弱至此了嗎？
“不是宣戰，是在挑戰底線。”
陳實庵眼神閃動，有些恍然，他握緊拳頭，寒聲道：“他們是篤定，已經輸過一次海戰的王朝，在東洋沒有大舉入侵之前，不會率先開戰。
隻派一條鐵甲戰艦，要的，就是在不驚動王朝的情況下，迅速拿下東島。
東島不小，但比之九州，隻是九牛一毛，若一切已成定局，今上年幼，帝後監國，婦人之仁，倒有八成會讓出這一毛。
可這九牛一毛的東島，卻偏偏有著地少人稀的東洋缺少的資源，地火，更準確的說，是可控製的地火。
若有了地火，東洋就能短時間內鍛造出百艘，千艘鐵甲戰艦。
本就已然從更遙遠的雲海彼端學到新術的東洋，將會徹底蛻變。
今損一毛，則九州被蠶食之日，指日可待。”
這一刻，陳實庵遠比在場的東島中人更加急切。
在數十年前，九州還自持天下無雙，雖然實則內部早就顯露腐朽之像，但早就比不得新術萌發的雲海彼端。
反倒是被視作彈丸之地的東洋，察覺到了雲海彼端新術的未來，積極求學。
於是，二十年前仍屬九州屬國的東洋，在麵對上前收取朝貢的九州艦隊，悍然出手。
舉國之力打造的百餘艘鐵甲船，橫擊長空，將九州艦隊，徹底擊潰於海域。
自那之後，原本還自封一國的九州，才如夢初醒，而受製於九州地大物博，源遠流長，底蘊深厚。
東洋亦不敢憑借百餘艘鐵甲船，攻入浩瀚九州，陷入人道洪流之中。
所以在兩相顧忌之下，東洋不再為九州屬國，而九州也開始正視雲海彼端的變化。
這些年，有不少九州能人誌士，入東洋，甚至遠渡重洋，前往雲海彼端，去取新術以謀改變長久立於天下之巔的九州頹勢。
陳實庵，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學成歸來，還未能一展抱負，東洋就已然在二十年的觀望之下，不再孤寂，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欲要行改天換日之舉。
他怎能不急切。
“如實庵先生所說，這是一國之謀算。”
偃夫人依舊沉靜，緩聲問道：“那即便是以心剛之力，也是無力回天了？”“心剛兄是當初海戰之後，九州海域唯一的燈塔。
與九州一衣帶水的東洋，早就將心剛兄給研究透了。”
陳實庵歎氣道：“誠如心剛兄所說，自他繼任島主，橫掃海域海盜，粉碎不知多少東洋試探乃至雲海彼端的觸手。
如非有十足之把握，東陽決不會派出堪稱底牌的鐵甲船，這是國之計。
除非出現，即便是舉一國之力，都料不到的變數。”
說到這裏，陳實庵沉默了。
變數，雖然不像自誇，但他的存在，便是最大的變數。
可他立下的二十年不以力爭的誓言，音猶在耳。
“實庵先生，不會讓你不好做的。”
偃夫人歎了口氣，望向關刀老者和佝僂老者，沉聲道：“關老，李老，東島如今，還有多少可戰之力！”
“夫人，你這是。”
手持關刀，攪動狼煙的關老有些驚愕。
一旁的佝僂老者卻是嘿然一笑，笑道：“膠州的女子，就是夠勁。
先夫人如此，偃夫人亦是差不到哪去。
島主帶走的三百禦靈師，已然是島中精銳。
可若說真要和東洋人交戰，除去老弱病殘，婦女孩童。
我東島男兒，皆可立於潮頭！
”
如今學成歸來，還未能一展抱負，東洋就已然在二十年的觀望之下，不再孤寂，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欲要行改天換日之舉。
他怎能不急切。
“如實庵先生所說，這是一國之謀算。”
偃夫人依舊沉靜，緩聲問道：“那即便是以心剛之力，也是無力回天了？”
“心剛兄是當初海戰之後，九州海域唯一的燈塔。
與九州一衣帶水的東洋，早就將心剛兄給研究透了。”
陳實庵歎氣道：“誠如心剛兄所說，自他繼任島主，橫掃海域海盜，粉碎不知多少東洋試探乃至雲海彼端的觸手。
如非有十足之把握，東陽決不會派出堪稱底牌的鐵甲船，這是國之計。
除非出現，即便是舉一國之力，都料不到的變數。”
說到這裏，陳實庵沉默了。
變數，雖然不像自誇，但他的存在，便是最大的變數。
可他立下的二十年不以力爭的誓言，音猶在耳。
“實庵先生，不會讓你不好做的。”
偃夫人歎了口氣，望向關刀老者和佝僂老者，沉聲道：“關老，李老，東島如今，還有多少可戰之力！”
“夫人，你這是。”
手持關刀，攪動狼煙的關老有些驚愕。
一旁的佝僂老者卻是嘿然一笑，笑道：“膠州的女子，就是夠勁。
先夫人如此，偃夫人亦是差不到哪去。
島主帶走的三百禦靈師，已然是島中精銳。
可若說真要和東洋人交戰，除去老弱病殘，婦女孩童。
我東島男兒，皆可立於潮頭！
”如今學成歸來，還未能一展抱負，東洋就已然在二十年的觀望之下，不再孤寂，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欲要行改天換日之舉。
他怎能不急切。
“如實庵先生所說，這是一國之謀算。”
偃夫人依舊沉靜，緩聲問道：“那即便是以心剛之力，也是無力回天了？”
“心剛兄是當初海戰之後，九州海域唯一的燈塔。
與九州一衣帶水的東洋，早就將心剛兄給研究透了。”
陳實庵歎氣道：“誠如心剛兄所說，自他繼任島主，橫掃海域海盜，粉碎不知多少東洋試探乃至雲海彼端的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