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山神？竊賊！
“我讓人道愈發落寞？”
江離冷笑一聲：“簡直是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你搞搞清楚，我才是人，你不過是從妖氣之中誕生的神，你這就敢替人道發聲了。
如果不是這十萬大山是你的根基，你今日會冒頭？你隻會化名穿山甲，讓葫蘆娃衝鋒陷陣罷？
那蛇蠍二妖不是好人，貪圖葫蘆重寶，難不成你就不是在貪圖葫蘆重寶了？
離那蛇蠍二妖被煉化的日子分明隻有一載，你鑿穿
你坐看老爺子被蛇蠍二妖抓走，讓自己的化身穿山甲成為葫蘆娃的引路人，最後想要的，不就是將這寶葫蘆與兩位蓋世妖王修為化作的葫蘆娃據為己有？”
“我與那蛇蠍二妖，豈能一樣？”
山神沒有否認祂與穿山甲之間的聯係，即便祂否認，從煉丹爐之中煉出的玉液也已經坐實了穿山甲是神道化身，行走人間的事實了。
說起來，若不是那一滴玉液讓江離的靈光暴漲，他還未必能夠將這丹爐催動到如此地步。
“那蛇蠍二妖，以人為食，雖”
十萬大山，千裏連綿。
想要從星星之火，燃遍這十萬大山，需要漫長的時間來做鋪墊。
可江離手中的丹爐，畢竟是南極仙翁點化，天庭的丹爐跌落品級之後的存在。
從丹爐之中滾出的火柱，就好像取之無盡，用之不竭一般，火海越鋪越大。
到了後麵，火海甚至有凝成液體的厚重之感，當真是火中之海，滾滾而來，有如浪濤要燃盡整個十萬大山。
再之後，在那火海之中，甚至出現了由火焰構成的龍鳳。
“這是天庭之中的龍鳳。”
江離看著那在滾滾火海之中凝聚成型，神形兼備的龍鳳，一眼就認出，這與他在那天庭之中所見的龍鳳一般無二。
這龍鳳成型，使這丹火的威能再度提升，就好像軍隊有了將領，朝堂有了主君，滾滾火海堅定地朝著燃遍十萬大山的目標前進。
而隨著火海的數次蛻變，那火海所過之處，山石在火海的滾動之中，都開始被燃盡。
但卻不是被燒成石灰，而是如江離所想，直接化作滾滾黑煙。
十萬大山，本無實體。
這十萬大山，其根本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前蛇蠍二妖的一身修為被寶葫蘆煉化提取之後逸散而出。
所謂山石，根基在妖氣。
如今火海滾過，妖氣被煉化，火海之中，隱約有金色的液體開始凝聚。
煉妖魔以為金漿，煉鬼神以為玉液。
這火焰，說到底還是丹火，隻不過這丹火有些猛烈，要燃盡十萬大山，是要用整個千裏山河來做一爐丹藥。
“丹道至上，莫過太上。
傳太上煉丹，丹爐之中容納一方大世界，以此一方大世界為材。
丹火起時，便是一界終焉之日，燒穿世界壁壘，煉出大羅金丹，丹成九竅，跳脫丹爐之時，生出靈智，化作道身，立證無上大羅，號稱大聖齊天。
我這煉丹架勢，已然算的上是小的了。”
江離與丹爐靈光交融，這門丹術雖是南極長生大帝留下，但開篇卻遙想太上丹道，要煉丹之人，心懷天地一熔爐，萬物在爐中之心態，秉太上之心，方能不被殺孽所擾，不成丹術之傀儡，行肆意無因，隨意殺戮之人。
可江離在調節自己的心態，卻是有人坐不住了。
“小賊當真可恨！”
洞府之中，蛇蠍二妖目眥盡裂，這被燃盡的山石，每一塊，都是他們的修為所化，如今他們破封而出，隻待他們慢慢吸納，就可以重回當年修為，再現當初偉力。
即便是經過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煉化，化作十萬大山之廣闊，這蛇蠍二妖如今還能有大妖修為，他們萬年之前的恐怖，可見一斑。
此界無劫，妖王便對應劫妖，可就是千年修為的劫妖，也做不到這相當於以身化作千裏十萬山的偉力。
可如今，這份偉力隨著火海，在凋零。
但他們又能做什麽，如今有人操縱的丹爐丹火，可比原作之中的火焰更加可怖，即便金蛇精有法寶如意在手，卻也至多能夠保全自身罷了。
蛇蠍二妖的哀嚎，江離並不知曉，即便知曉了，他也不會手軟。
“老爺子。”
江離靜靜地看著火海蔓延，身旁的老爺子卻坐立不安，他終究還是開口解釋道：“我知道您是在想，這火海蔓延，不知有多少生靈塗炭。
但這十萬大山之中，除你我之外，再無人類，至於那些走獸飛鳥。
且不說當初蛇蠍二妖出世，寒氣席卷十萬大山，大部分的獸類都已然死絕。
即便有剩下來的，您看今夜的蛛妖，蛇妖，野豬，難道那蛇蠍二妖有造物之能？
不都是那些野獸被灌注妖氣而成。
縱有幸存之野獸，到底也不過是那蛇蠍二妖日後的倀鬼。
生在這片十萬大山之中，他們絕不是是無辜的。”
妖氣化作十萬大山，千裏連綿，固然證明了那蛇蠍二妖當年的恐怖。
但同時，這也足以說明，這蛇蠍二妖所造的殺孽。
血妖修為的攀升，是伴隨著人族為血食的。
沒有一個血妖，會在嚐過以人身為血食之後，修為極速提升的誘惑之後，再轉過頭去苦哈哈的吞吐天地靈氣。
這十萬大山，就是蛇蠍二妖罪孽的象征。
在十萬大山之中誕生的走獸飛鳥，從出生之時，就背負著罪孽，江離燒十萬大山，心無負擔，便在於此。
太上丹道，天地熔爐，萬物無差，是希望人不被殺戮主導，但太上無為，是順勢而為，隨心而動，不是什麽都不做。
於人而言，燒十萬大山，就是隨心而為。
“哎。”
江離的解釋，讓老爺子無從反駁，他隻能背過身去，不看火海。
而隨著老爺子的轉身，十萬大山，終於不再是無動於衷。
此刻，十萬大山震動，火海沒有蔓延到的地方，山石重組，化作了一山大小的老者頭顱。
老者麵容古樸，麵對那火海蔓延，眉頭緊鎖。
“山神，你終於出來了。”
看著這一山之首級，江離終於露出了笑容：“你可真是能忍，生生等到我的丹火有了液化成海，海中龍鳳兩重變化，才肯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