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人隱在黑暗中,如一隻鬼魅般,悄無聲息。
這人會武,韓雅然看著那人,心裏有個聲音道。
“頭兒,我怎麽有點涼嗖嗖的。”李昊小心翼翼在韓雅然後邊說道。
韓雅然轉過頭,用手指著李昊,“閉上你的嘴。”,聲音很小很小,小到貌似隻有兩人聽的見。
“頭兒,他進去了。”看著兩人的爭執,董書柏有些無奈的說道。
“誒。”感覺自己貌似走了神了,韓雅然有些不好意思。
而李昊則被郭奇麻溜兒的捂住了嘴。
這成事不足的家夥。
“不對。”韓雅然看著那沒有動靜的破廟,有些疑惑。
“怎麽了?”董書柏說道。
“快下去,郭奇,讓孫策繼續守在外麵。”撂下一句話,韓雅然飛快得往破廟而去。
輕功她也會, 但是學的不精,不過平時用著完全足夠了
“人不見了。”韓雅然看著空無一人的破廟,哪有那個人的一絲影子。
“怎麽回事?”董書柏有些不信,這破廟他裏裏外外的檢查過三遍,這人難道憑空消失了。
“先進去。”韓雅然跨了進去。而其他三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廟看似破舊,但是內裏還算幹淨,正中的那尊佛像,莊嚴肅穆。
打擾了。
“先找找,有沒有機關。”韓雅然說道,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的,隻有一個解釋,此處必定有機關。
“我今日白天已經找過很多次了。”董書柏說道,有機關的話他不可能找不到的。
“我說過,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相信真正的事實,因為眼睛也會騙人。”韓雅然低頭看著廟裏,想要發現那個被遺忘的暗門。
“是。”董書柏雖然還是有著猶豫,但是也加入到了隊伍裏。
沒過多久,李昊叫了起來:“頭兒,頭兒,這裏。”李昊整個耳朵都貼在牆壁上,朝著韓雅然喊道。
“哪裏?小李昊。”葉楊每日的樂趣便是三樣,吃飯,睡覺,逗李昊。
“沒喊你。”李昊大大的翻了個白眼,理都不想理葉楊,心裏想這人肯定是腦子裏進漿糊了,整天沒事幹,就知道打趣他。
韓雅然跑了過去,看著李昊的樣子,“暗門在這裏!”肯定的語氣,沒有懷疑。
“我在這裏聽見了風的聲音,其他牆麵都沒有。”李昊退了開來。指著和其他牆沒有任何差別的那麵牆。
“快點找機關在哪。”韓雅然吩咐道,事情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眾人一聽,急忙動起來。
頭兒有點急了,代表事情就有點困難。
這是眾人的一致想法。
韓雅然走到佛像前,看著那慈悲善目的佛祖。
機關在哪,韓雅然心裏想著,
我佛慈悲,要度萬千生靈。
就如那孫悟空一般,不能逃脫五指山。
五指山。
韓雅然一下明了,急忙上前去,握著佛像的左手。
那隻手放在膝蓋上的,手背朝下,手心朝上。
韓雅然試著彎曲他的五根手指,握成一個拳頭狀。
竟然真的動了。
真的是這裏。
孫大聖,我謝謝你啊,有空一定給你上柱香。
而李昊找到的暗門也慢慢的打開,露出一條悠長通道。
“我的老天爺,真是這裏,李昊,你說你耳朵咋這麽靈。”郭奇驚呼,一巴掌拍在李昊的肩膀上。
“奇哥,輕些,要廢了。”李昊揉了揉已經被郭奇拍了第二十八次的肩膀,默默地感謝著母親當年的“先見之明”。
“誒誒誒誒,郭大壯,你幹什麽你,你沒看見把人家小李昊給拍疼了,小李昊,你疼嗎,葉哥給你揉揉。”葉楊說著就要上手。
“你離我遠點。”李昊一下跳到三尺外,指著葉楊,一臉的義憤填膺。
“嘿嘿,我這不是激動嗎。”郭奇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說。”
“嗯。”三人回應。
“你們還走不走了。”
“啊,”三人齊回頭,看見站在暗門口回頭看著他們三的韓雅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而她旁邊的董書柏則一臉無可奈何的笑意。
“走走走。”三人立馬跟上,他們可不想明天的陣亡撫恤金出現在自己的家裏。
而廟外的孫策則隱藏在樹枝上,觀察著廟裏的一舉一動。
那條路比想象中的還要長,不知走了多久,一聲聲貓叫聲慢慢的傳來。
看樣子要到了。
五人便更加小心翼翼,直到看見了亮光。
五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無數隻鐵籠子,無數隻貓,一聲聲的發出哀叫聲。
包括那天的那隻白色的貓。
“頭兒,我咋有些怕。”李昊畢竟還年幼,第一次看見這麽多貓,著實有些被嚇到。
“葉楊,跟在李昊身邊。”
“是。”葉楊難得的認真。
而所有貓的中間擺著一個水晶棺,隱隱約約可以窺見裏麵的情景。
應該是個女子,穿著好像是紅色的衣服。
“他這是要做什麽。”董書柏心中或許已經有答案了,但是還是想問一下。
韓雅然伸伸頭,示意他們往左邊看。
“一會兒就知道了。”
而左邊則站著另外一個人,是剛才那人。
此時的他看著那個水晶棺,一臉愛意。
“淩鴿,我們馬上就會又見麵的。”他拿出一把小刀,走到了那些貓前,那些貓一看見他近身,早已躁動不安,瘋狂的哀叫著。
“就差你們兩隻了。”他說著,便在那隻白貓和黑貓的腿上各割了一刀。
應該是感覺到痛了,兩隻貓叫的更加淒慘。
可是叫的慘依然沒用,那人一把抓過兩隻貓的腿,把血滴到早就準備好的碗裏。
直到他覺得差不多後才放開了那兩隻貓。
“頭兒。”李昊覺得有些頭皮發麻,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別出聲。”葉楊提醒道。
可是卻晚了,那人已經聽見了。
“誰,滾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他看著那條通道路口。有著深深的敵意。
韓雅然走了出來,董書柏則尾隨其後。
看著那個衣衫淩亂的人,嘴角微微一笑,說道,“不曾想,今日白日那麽柔弱得一個人,晚上會是這般的殘忍。”意有所指的看著那些貓。
走近了韓雅然才看清,每隻貓的腿上都有一個傷口,有些還在流血。
“哼,不過是幾隻畜生罷了。”那人不以為然,對於韓雅然能跟到這裏來,好像一點也不奇怪。
“中樞史大人,這麽清閑,會來管這事。”那人一口就說出了韓雅然的真實身份。
對於對方識破自己的身份韓雅然還有點意外,“你知道我?”
“中樞史大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那人一臉的平靜。
韓雅然對於他的這個回答卻是一點也不信的,她自知自己還沒有到家喻戶曉的地步。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麽多貓,僅僅要找一個地方藏匿它們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事,現在看來說的通了。”
這個地方是最佳的場所。
她剛才觀察過四周,推測這應該是類似於一個避難營的地方,但是這種地方,不可能是他一個人開創出來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今日的村長應該是你讓他來的吧,而且。”韓雅然看了他一眼,環視著這個密室又接著說道。
“這個地方應該是這個村用於躲避戰亂的地方 ,一個村長不可能不知道,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韓雅然沒有接著說道。
“村長和他是一夥的。”董書柏接著說了出來。
“準確的說,村長或許是有什麽把柄在你手裏,今日我見他腰間揣著一張手帕,隨身都用著,能隨身讓他揣著手帕的女子,他必定十分喜歡,可是正好最近閑來無聊,我在村子裏打聽過村長家的事情,他的妻子已經六十出頭了,長相一般,典型的農村婦女,而且善妒,而村長不過五十出頭,村民們告訴我兩人的關係一般,而今日見到這手絹,材質應該不是很精貴,但是應該包含了心意的,所以家有一善妒的老妻,這在外麵有什麽事情就不好說了。”
那人沒有回答韓雅然,隻是把手中的血,一口口的讓水晶棺中的人喝了下去,準確的是喂了下去。
待最後一口結束,他才慢慢起身,慢慢的說道:“一年前,向陽村來了一行過路的商販,在這村子裏唯一的客棧裏住著,你可知道為何向陽村明明處於帝都要道,卻隻有一個客棧,因為客棧老板在帝都有人,當向陽村開了新的客棧後,不出三個月,必定關門大吉,負債累累,而這個客棧,便成了向陽村唯一的客棧。”
“而一年前那行富商,在離開向陽村的那天,正好遇見了采桑葉歸來的淩鴿,那個富商見淩鴿貌美,竟起了歹心,光天化日之下欺辱了淩鴿,可憐我的淩鴿,就那樣不停地呼救,整個向陽村的人都聽見了,可是,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救她。”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早已泛紅,滿眼的恨意,但是卻溫柔的撫摸著水晶棺的女子。
“我恨啊,我的淩鴿,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的淩鴿是怎樣挺過去的。而那群天殺的富商,欺辱完淩鴿,便揚長而去。”
說道這裏,那人抬起頭,看著韓雅然,:“中樞史大人,你可知,那天過後,三個月後,我便要迎娶淩鴿了,我告訴她,讓她等著我,等我掙了大錢就回來娶她,十裏紅妝,鳳冠霞帔,可是,可是,我的淩鴿竟受了如此侮辱,在我們原本要舉行大婚的那天,穿著我為她準備的嫁衣自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