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父親大人！
龍冼隻將我送到了院門口，刻意的抬手指了指大門上的匾，便抽身退了下去。
我抬頭看見三個張揚的大字：攬月軒！攬月軒？那個名叫曹操的男人就住在裏麵，我刻意忽略了這名字的深意推門走了進去。
夕陽已經落山，昏暗的室內，沒有一丁點光亮，我站在門口待了半天，眼睛雖然仍然不能清晰視物，可模糊的可以大概看清個輪廓。
窸窸窣窣的響起一陣聲音，床上爬起一個身影，似乎是想要下床，可猶豫了一下，又很快躺了回去。
腳底下是月光照耀著顯示出的我自己的影子，我慢慢挪到桌子邊上，敵不動我不動，以靜製動，攻守相宜。
隻是我沒想到，他也是那麽想的。接下來的時候，偌大的房間裏仿佛隻有我們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他歎了一口氣，從床上站了起來，點著了油燈，瞬間屋子就亮了起來……
“玥兒！”曹操放下油燈喚了我一聲，喜悅，無奈，憐惜……各種感情混雜在一起，難以辨別……
“是的老爺，我在！”我垂眸看著自己的鞋尖。
“咱們不是說好了，無人在的時候叫我阿瞞麽？”曹操道，“小時候，身體不好，爹娘總是心我活不下去，老是瞞啊瞞啊的，將我當成心尖尖上的一塊寶，沒承想居然還真的瞞過了閻王爺……隻是他們大概不會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還是跟這瞞字特別有緣。”
曹操挑起我的一縷發，輕輕嗅著，“其實我也想讓你改名叫了阿瞞，希望能夠瞞過所有人，讓你一輩子都能待在我身邊……”
“老爺，您說笑了！”我推開他的手，“一輩子那是有多長？誰也說不準！”
笑容僵在了他的唇角，曹操沒有再接話，伸手探進懷裏摸了摸，無意間帶起袖子，我看見他的手腕處裹著一圈厚厚的紗布，鮮血透過紗布，浸出一圈不規則的圖案……
他摸出一個如血般鮮紅的鐲子，強行想要幫我戴上。我掙紮著要卸下來，他攥住我的腕命令一般的語氣再次傳出，“好好收著！這是我用自己的血養出來的血玉，普陀寺的方丈淨慧禪師親自開的光。方丈說你的命太輕了，必須得有什麽人替你擋下所有的災難你才能順順利利的走完這輩子！我知道你不相信鬼神，可是我信！我甚至願意改變自己的全部信仰，隻因為你！”
“可以改變的堅定，又怎麽能稱之為信仰？不過是孩子們玩過家家的小把戲罷了，老爺又何必認真？”鐲子摘不下來，那就帶著吧，隻是這樣深情地話從曹操嘴裏說出來總讓人覺得怪怪的，於是，這麽一句話直接脫了我的口。
“玥兒，你是知道的，我從來不曾跟你開玩笑！”曹操扶著我的肩膀將我拽了起來，“自從保護你的三十九條性命在郝連山無一生還，你也從此失蹤，生死不明的那天開始，我就以為我的心已經隨著你一起死了……我派了龍冼隱藏身份待在涼州城裏，找機會幫你殺董卓，想幫你完成最後的遺願，隻是我沒想到龍冼居然遇到了你……上天待我不薄，就在我以為我已經失去你的時候又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
“或許老天爺在打盹？”我怕眼前這個男人，可真的跟他麵對麵待在一起的時候，我卻三番兩次的頂撞他。
潛意識作怪，身不由己！真不知以前我和他究竟是怎樣相處的。
“不要再故意想要激怒我了！”曹操道，“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替你辦到，要殺董卓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殺董卓嗎？可是董卓死了之後呢？同為天煞的另一個他要怎麽處理？難道讓他心甘情願的自己拿著刀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我想象不出這樣的情境，隻得沉默，隻是我沒想到這樣情境下的沉默卻讓曹操變得有些癲狂。
“這是我第二次問你！”他道，猶豫了半餉，“你最終的決定還是昂兒嗎？”
“你可知道，他是我兒子，可我不隻有他一個兒子，我的一切，如果我不願意，他什麽都休想拿走！”曹操一把鉗住我的胳膊，失控的衝著我咆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就算是我的兒子也絕無例外！”
一切與我那莫名其妙的夢境驚人的重合，我大張著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那麽接下來呢？難道曹昂會突然衝進來，曹操會一把利劍貫穿他整個身體？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刻意看了他的腰間，空蕩蕩的沒有劍。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可一顆心還未完全放下，就再次的懸了起來。天地旋轉，瞬間曹操就將我翻倒在茶桌上，他袖子一揮掃了桌上的茶具。
他把我的兩隻手抓向頭頂，我掙紮踢騰，卻被他一隻手給固定住了。他已經開始撕扯我的衣服腰帶，扣子不容易解開，被他一把扯開。裏衣比較麻煩，他直接從衣服下擺將手探進我的衣服……
恐懼，像一波波潮水無休止的襲來……
“放開我！”眼淚不爭氣地溢滿我的眼眶，“你快點停下！”
“要是停的下來，那世上不知要少多少個小生命！”曹操那近乎失去理智的臉孔上眸瞳深深，眩惑得透出濃烈的欲望。
“你是上天還給我的，今後你便是我曹操的環夫人。”他含糊地說著話，頂開我的雙腿，我感覺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抵在我的兩腿之間……
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在曹操身下不住的顫栗，終於發了瘋似的喊了一聲，“昂哥哥！”
我知道他不在，可那瞬間能救我的，隻有曹昂。
“咚！”
門被踢開，一個人撲了進來，直接立在了我的腿邊，“爹！”他道。
撕扯我腰帶的手猛地頓住，曹操抬起頭，轉過身子，憤怒的吐出一個字，“滾！”
曹昂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隻換了一個稱呼，“父親大人！”
父子二人對視良久，曹操甩手，最終還是這個字，“滾！
曹昂脫下自己的衣服包了我，抱我出門的瞬間，淡淡道，“謝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