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不敢
封無邪很快叫守在毓星居的柳家下人將膳食擺了上來，多是些清淡的食物，但種類繁多，烹飪得也恰到好處，香氣四溢。
“多吃些，反正也不花為師的銀子。”封無邪眼中倒映著柳諭汀小貓般的模樣，親手給她盛了一大碗米飯，再每種菜肴都夾上，最後將那堆起來的碗推到柳諭汀麵前。
柳諭汀看著眼前盛得滿滿的瓷碗，眼珠子動了動：“我吃不下。”
“這不多你能吃，為師還是有分寸的，怎麽舍得乖徒兒撐著。”封無邪臉上笑意盈盈。
柳諭汀沒辦法，隻能端起碗慢慢吃，吃著吃著，柳諭汀便覺得過於安靜了些主動詢問：“風前輩，我先前聽你說，感覺你對柳家印象不好，那你為何還要來柳家？”
“我來柳家找個東西。”封無邪坦言，說著又看著柳諭汀，眼中難掩喜愛，“隻是沒想到會遇到你。”
柳諭汀被封無邪看得很別扭：“我真的不能和你走。”
“好了，先不說這事。”封無邪搖頭，凝聚目光又問，“隻是你不是柳家之人，你不同為師說說你叫什麽嗎？”
“我就是柳諭汀，隻不過柳不是柳家的柳。”柳諭汀悶悶地說。
封無邪看著柳諭汀，想了想說：“既然乖徒兒說了，那為師也告訴你個秘密，為師的封也是不風雨的風。”
柳諭汀抬起頭：“前輩你用假身份欺瞞柳家，若被柳家發現，他們定饒不了你。”
封無邪聽到這話神情流露出些不屑：“一個柳家焉能奈我何？”
柳諭汀看著周身不自覺流露出駭人威勢，同一直溫聲細語還有些無賴同他說話判若兩人的封無邪，眨了眨眼睛：“前輩同我說這些，便不怕我將這消息告訴柳家換取好處？”
封無邪眯眼，半點不生氣：“你敢嗎？”
柳諭汀聞言認慫：“我不敢。”
封無邪爽朗地笑出聲來：“乖徒兒真誠實。”
柳諭汀這頓飯吃了半個多時辰才吃完，正要回去。
看完今日份的傀儡比試，回了趟自己鶴雲苑書房的柳崇山便來了毓星居。
柳崇山看到柳諭汀，眉頭微不可察地微微一動，隨後問道：“九丫頭無事了？”
“幸得風前輩相助，我無礙了。”柳諭汀平靜地道。
柳崇山聞言很快對柳諭汀失去了興趣，他抬頭看向封無邪：“多謝風小友對我這孫女的照顧。”
封無邪擺手：“我不過是關心我這徒兒，柳家主何必言謝。”
柳崇山麵露驚訝：“哦，我這固執的孫女終於拜師了？”
封無邪看著眼旁邊靜靜聽著的柳諭汀，遺憾搖頭：“還沒有，不過是我厚臉皮，先認了罷了。”
柳崇山大笑：“哈哈，風小友還真是性情中人，我這孫女真實不識好歹了。風小友在我柳家住的可還習慣，若有什麽沒有顧及到的怠慢之處，風小友可一定要說。”
“我很好，不知柳家主前來所謂何事？”封無邪問。
“自然是來看看九丫頭，雖然有風小友在我本無需這麽擔心，但九丫頭眾目睽睽昏了過去，我身為他爺爺，沒親眼看見她安然無恙，焉能放心，還望風小友見諒。”柳崇山無奈道。
封無邪沒有回柳崇山這話：“那柳家主還有其他事嗎？”
“確還有一事。”柳崇山點頭，“前些時候柳家發現了一條魂銀礦脈，對於以傀儡為主的柳家至關重要，然這魂銀礦脈被一道神秘結界籠罩，柳家無人能破，所以希望風小友能助我柳家一臂之力。說來慚愧，風小友於我有救命之恩，我還沒能好好報答風小友，便又要麻煩小友。”
封無邪淺笑：“柳家主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不過在此，風某也有一事相求。”
柳崇山正色起來：“風小友請說。”
“便是我這乖徒兒此番昏迷，實為有人下毒所害，還望柳家主可以明查。”封無邪眼睛盯著柳崇山。
柳崇山麵上浮現些許怒色：“這是自然，膽敢在給同族下毒，不用風小友說，我也會嚴查。”
柳崇山說罷又看向柳諭汀，神色認真：“九丫頭你放心，爺爺定會給你個交代！”
柳諭汀抬眸盯著柳崇山：“謝謝爺爺。”
柳崇山看著柳諭汀乖巧的模樣心中一動，突然覺得如果這個孫女不是柳長明的女兒，應該很能討他歡心。
可他過不去心中的坎，柳諭汀的出生帶走了他另一個兒子和許多柳家族人的性命。
柳崇山移開目光，從乾坤戒中拿出本半寸厚，封麵上寫著中級傀儡術的藍皮書遞給柳諭汀：“你傀儡已毀，接下來的比試想必不能再參加，拿去吧，這是你應得的。”
柳諭汀抬手接過，緊緊地抓在手中。
柳崇山又看了柳諭汀一眼，心情忽然變得極為糟糕，於是他同封無邪道：“風小友，我這便去查找給九丫頭下毒之人，便先告辭了。”
封無邪眸子幽深地看著柳崇山離開，然後垂眸將目光放在了柳諭汀身上，趁柳諭汀沒有防備將柳諭汀手中的中級傀儡術奪了過來。
柳諭汀連忙伸手去搶，於是封無邪將書舉高，柳諭汀踮腳去夠依舊夠不到。
封無邪看著身高隻到自己胸口的柳諭汀，眼眸中漾開絲絲笑意。
柳諭汀沒搶到中級傀儡術，還見封無邪這般笑自己，頓時惱怒退開兩步：“前輩，你將傀儡術還給我！”
封無邪見柳諭汀不再搶奪，拿著中級傀儡術翻了翻，翻著翻著麵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你就是要修煉這個東西？”
封無邪沒將中級傀儡術還給柳諭汀，隻將書頁的內容攤開給柳諭汀看。
書頁上綿赫然寫著以鮮血銘刻傀儡符文的辦法，這消耗無疑是初級傀儡術的幾倍有餘，以柳諭汀如今的身體條件隻怕剛將這符文學會，命就去了大半條。
當然這書上除了血符文，更多的是使用魂元製作和控製傀儡的辦法，這東西暫時對柳諭汀沒用。
柳諭汀又要將中級傀儡術搶過來。
這回封無邪沒再逗她，而是直接將書塞進了乾坤戒中，留下柳諭汀傻眼無措。
柳諭汀和封無邪對視半晌，兩人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封無邪先開了口：“為師不是要阻止你修煉這傀儡術，但現在絕不是修煉的好時候，你如信得過為師，便搬過來為師這邊將身體養好再慢慢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