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活人血祭 (上)
周圍的人把她圍在中間,不時還加以指指點點,看到蕭瑤他們被帶來的時候,全場有那麽一瞬間的安靜,但是依舊有議論傳來。
楊曦看著上麵被捆綁的女子,眼神一緊,他沉默著掃視了周圍一圈。沒有想象中的火器,鞭子,或者是刑具。最多出現得突兀的是一個大鼎,那又意味著什麽?
議論的聲音逐漸加大,乃至到最後成了喧嘩一片。蕭瑤和楊曦兩人被帶到了高台的後邊,看著前麵鬧騰的人群,他們相視的交換了個眼神,裏麵寫著盡管其變。
喧鬧依舊繼續,偌大的圓台下麵人滿為患,裏三層外三層的將看台圍得嚴嚴實實。
蕭瑤他們被帶到了一個不錯的角度,視野開闊到能夠將全場盡收眼底。站在他們身邊的,還有那個為頭的男人,他冷眼看向下方,嘴角帶著嗜血的笑。
一個看著像是下手的人猥瑣的朝著那男人走了過去,經過蕭瑤他們的時候還停下來瞟了眼,站在男人身邊,他咧嘴諂媚的眯著眼笑“族長,儀式準備好了,是不是請天師出來?”
“快請!”被稱作族長的男人大手一揮,發話道。小廝聽後立馬跑了開來,不久後,在圓台的一端,隻見一個穿著白色大衣,頭上戴著大衣帽子的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登上了圓台。
從體型上看,可以判斷來的是個瘦弱的男人。他的一個轉身,反射麵射出的亮光晃到了蕭瑤的眼睛,等到看得清怎麽回事時,她一時呆了會兒。
隻見那男人臉上帶著個銀白色麵具,右手被一個鐵手套給框住了,看著很是累贅。他陰寒的目光掠過蕭瑤這邊,冷意瞬間就襲上了蕭瑤的身上。
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蕭瑤似的,隻是目光的恰巧遇過,不久便返過身去重新邁向了圓台的中央,那個捆綁著女人的柱子邊。
台下看到來人都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呼喊,聲潮澎湃。
“天師,天師,天師……”
主角頃刻間就換了人,那被稱作天師的男子站在圓台中央,一手指著柱子上被捆著的女子,嘶啞的聲音像是聲波一般貫穿在場之人的耳膜。
“她,我們玄湖部落上天指明的女巫,今天,我們要應天命,將她,施以血祭問天!”
歡騰聲四起,竟是在呼喊著將那女子處死。蕭瑤眉心緊皺,唾棄著這些人的愚昧,什麽女巫,什麽天師,都是些耍寶的把戲,活活的要了人命去。
很明顯,下麵那些控製著局勢熱情的人沒有蕭瑤這樣的意識,仍舊沉迷在自己的歡呼聲中。
“開鼎!”
一聲令下,數人走了出來,手托舉著那圓台之上擺著的那個鼎的頂端,將巨蓋子揭開。往裏麵看去,蕭瑤的位置剛好就看到了裏麵的全景,兩米高的大鼎內,底部裝著的竟然有一半的蛇蠍蜈蚣。它們交織在一起,從裏麵還不斷發出難聞的臭味兒。那股子味兒蕭瑤是聞不到,但是看著周圍人的那動作卻能夠想象得出來是怎麽一回事。
“這是”
蕭瑤訝然,他們是想把那女子放進去喂那些動物嗎?何其殘忍,想著想著蕭瑤就忍不住的心裏一陣涼意。
“活人血祭”楊曦淡然開口,蕭瑤偏過頭去,看向楊曦的時候眼裏帶有明顯的“那是什麽”的意味在裏麵。
瞥了蕭瑤一眼,楊曦鎖著眉,眼神看似遙遠,凝視著大鼎和那女人。
所謂的活人血祭,在冥煌的曆史裏那都是隻聽聞過的祭祀方式,曾經是以部落來說的。相傳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神,那些神在每年固定的時候都會在各自管轄的部落以特有形式選出“女巫”,等著其他的族人將女巫與五種毒物混合成血水以作祭祀的食材。由於過程血腥,被祭祀的人會受長時間的煎熬,於是這種祭祀方式很早就已經淡出了曆史。
“沒想到這種古老的血祭儀式還會存在,到底,這個村落有多少秘密是我們還不知道的?”楊曦自言自語,完全在自己的思想裏淪陷了。
“上祭!”白衣天師一聲叫喚,全場都安靜了下來,在場的人靜默的看捆向著女子的那裏,等待著什麽的開始。天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已經不再先前那般的明朗,天邊一端,微有積雨雲的出現,蕭瑤無意一瞟恰好看到那一塊兒。要變天了吧,蕭瑤想著,這樣的祭祀天都看不過去了。
所有的人都將心思放在了祭典上麵,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天氣變化。那一聲令下,幾名壯漢走向女子,其中一名手裏提著木桶的男人首先站了出來,他將木桶內盛著的東西向女子一灑,不一會兒,墨綠色的液體就將女子的全身淋了個透。
“那是什麽”蕭瑤問道,看著女子全身上下都被弄髒了,也不知道那墨綠色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但是直覺告訴她,一定不會是什麽好的。
楊曦估摸的看了眼,站的筆直,被捆住的手在背後不停的來回磨蹭。聽見蕭瑤的問題,想來是正好可以蓋過磨蹭發出的聲響,於是沒有在意的說了聲“草莽膽汁”。
“膽汁?!”蕭瑤訝然,見著楊曦輕輕點頭,於是沒有再說下去。
草莽膽汁又是個什麽東西,雖然她不確定,但是光是這個名字就已經夠了。
看著幾個大漢將女子從柱子上解下來,平放在木板子上,然後又是一陣捆綁。似乎這裏的人不管做什麽都忘不了用繩子將人捆綁個結實一樣,原本一個瘦弱的女子,被這樣一弄,倒像是個剛從哪兒挖出來的長黴了的木乃伊一樣,說不上惡心,倒是難看。
眼見著女子被他們帶到了大鼎邊上停了下來,那天師一腳踩上高台,一手拿著個長長的結鞭,上麵是很多小骨頭似的吊墜。他咪呢麻啦的碎念了好一會兒,等到蕭瑤以為還會繼續很久的時候,這天師才念叨完。
楊曦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手上的繩子嘣的一下已經被他弄開了,不是說別的,這看上去細小的繩子倒是真心很結實,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