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緣由

  眼下又是幾日過去，樹木也從枝頭嫩葉新生轉為了繁茂向榮，時間過得很快，但日子卻依舊難以打發。


  楊曦將多數的時間都放在了朝政的事上，時常是過了早朝的時間仍舊不見人影，有時也許會被其他官員皇族叫去不知道幹嘛的聚聚，楊曦雖然對這種事覺得煩，但卻也不表現出來。偶爾蕭瑤會在府上與楊曦見上一麵，但那也大多是在他趕往書房的路上。蕭瑤是不清楚這個鎮北王怎麽就這麽上心工作上的事，如果要用一個名詞來形容他的話，也許稱得上是工作狂，蕭瑤很欣賞這樣的人，可現實中遇到了這樣的，倒是覺得有些恐怖了。


  楊曦的情感生活稱得上十分的簡單，胡笙來蕭瑤這一般兩人最常做的事情便是聊天，在閑聊之際蕭瑤就會不自覺的扯到楊曦身上，胡笙也不介意說，蕭瑤自然願意聽了。


  這鎮北王府上的女人不算少，多是在邊疆立了功然後先王賞賜的，還有極少數的楊曦自己選的，例如虞喬和胡笙，但其實性質也很簡單，那便是對他有用然後是能幫他做事。楊曦這麽多年來除了有一個尚未成型便被人害了的孩子外就沒了子嗣，胡笙說道這裏的時候眼裏有些閃爍，眼角也見了濕潤，蕭瑤不用多問也知道那孩子是誰的。聽胡笙的話，似乎自從那個孩子無端喪命於人手之後楊曦就很少親近過女人了，就算有親近也會在完事後賜湯藥。


  腦子裏想到了慕容正奇突然提過的一個名字，於是蕭瑤便假裝突然提到，可卻沒想到胡笙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甚是驚訝，她問蕭瑤是從哪兒聽來的這名字，蕭瑤撒了個謊說是楊曦醉酒的時候嘴裏念叨著的，胡笙一聽這話便舒出了一口氣，爾後才挑著撿著說了這名字的來曆。原來這曾經被慕容正奇提過的公孫羅月竟是先王的寵妃，後死得突然，保存到水晶棺裏準備下葬的前一天據說是屍體被人給偷走了，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那人是誰。胡笙沒有說其他的，就透漏這麽點信息，蕭瑤看她那樣子似乎也就隻知道這麽多一樣，於是將話題又轉了一個。


  公孫羅月是誰，又更楊曦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慕容正奇留下那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這些蕭瑤現在都不能夠想明白，但在她看來也許自己並不需要知道得太多，畢竟沒有做久留的打算。


  再過了些時日，胡笙來便是叫著她出去走走了。蕭瑤訝然，一開始還拒絕，倒不是不想去，而是她不喜歡到哪兒後麵都有人跟著，楊曦的暗衛有沒有撤蕭瑤不確定，但至少在有暗衛的時候她不喜歡。在胡笙軟磨硬泡的攻勢之下，雛菊也勸著一起去，蕭瑤實在無奈，自己心裏也是想出去逛逛的，於是掙紮了一番後便沒再想那麽多了。


  兩個夫人兩個丫鬟，四人便這樣出了王府。


  蕭瑤走這冥煌的街道次數屈指可數，說來也隻有無奈，大街上仍舊熱鬧，小攤小販的為了生存而賣力的叫賣著，這氛圍也就上來了。一路上蕭瑤他們都是逆流走著的，許多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形形色色，雛菊和另一個小丫鬟在後麵跟著，人一多起來她們也不敢太放鬆，倒是前麵兩夫人走得自在。


  “走在人群裏，竟會莫名的心裏就覺得舒坦許多”胡笙笑得溫柔。


  她喜歡走在街上的感覺，特別是在人多是的時候，那份喧鬧是她一直都喜歡著的，王府的生活有時來說太乏味，也太安靜了。


  “姐姐可喜歡這份熱鬧？”


  胡笙將看向一旁的目光給收了回來，微微偏頭笑著問向蕭瑤。


  蕭瑤一聽莞爾一笑“自然”


  她是喜歡這熱鬧的，畢竟曾經在充斥著喧囂和快節奏的時代生活過那十多二十年，現在這外麵也就是讓她覺得似乎又遇上了熟悉的感覺而已，但這感覺卻隻有那麽一點，一點點的相似。


  走到一半，忽然胡笙就停了下來，她叫住了仍在往前走的蕭瑤，然後指了指身旁那家裁縫店說道“這家店子衣飾漂亮得緊，姐姐可有興趣？”


  蕭瑤一看胡笙那喜歡的樣子便知道她是想進去的，於是也沒掃她的興，幾人便一起進了這店子。


  這家裁縫店在外麵確實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樣子，唯一要說特別點的便是沒有牌匾，也就是沒有名字，蕭瑤找了許久都沒在門外瞧出能鑒別它身份的東西來，除了那一把銀色鑲在木板門裏的剪刀。蕭瑤一看便覺得這老板有個性，也有膽識，看來不缺錢，否則也不會把那銀飾鑲嵌在外邊兒一點都不擔心怕被人給搶了。


  店主是一個中年婦女，雖說是中年但卻讓人看著年輕。


  她很快便和胡笙熟絡了起來，看樣子胡笙倒是這裏的常客。與老板認識了，說了幾句話，看了些衣裳之後蕭瑤覺突然就得有些乏味，看著胡笙還在興頭上，於是蕭瑤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她耳邊說了句外頭等她便帶著雛菊出去了。


  一到外麵蕭瑤就覺得胸腔裏頭瞬間舒坦了許多，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他們臉上那各不一樣的表情，蕭瑤忽然就笑了。


  “王妃是在笑什麽？”雛菊不解的問道

  蕭瑤抿著嘴搖頭“怕是在府裏待久了，閑出了一身的毛病”


  蕭瑤跟雛菊說著話，卻沒有察覺到有一群人一直盯著她們上下打量。郎四看了幾眼畫像然後再瞧著對麵站在裁縫店門口的女子，幾遍過後才嘿嘿的一笑“終於是讓你大爺我給找著了！小子們，就那娘們，瞧見沒，那長得標致的那個，抓了她，帶往快活林！”


  郎四身邊站著的一群人二話沒說，瞄準了目標後馬車是馬車，麵巾是麵巾，一一俱全。


  駕著的馬車就這麽停在了蕭瑤的跟前，來得突然，嚇了她一跳。


  “誒誒誒，誰家的馬車這樣亂來，撞著我們主子了可怎麽辦”雛菊看著蕭瑤險些被撞，似乎很生氣，於是朝著那車夫吼道。


  車夫看了眼雛菊，然後笑嗬嗬的下了車，還邊說到“姑娘不好意思了，誤會誤會”


  還沒等雛菊放下臉來，隻見從車上下來了兩人直直的朝著蕭瑤走去，其中一人拿出手上的白布，速度極快的捂住了蕭瑤的鼻子，等蕭瑤反應過來時掙紮了幾下之後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結果就被這樣給拽上了那馬車。


  雛菊一見事情不對，張嘴就要叫，哪知道那車夫一個劈斬就將雛菊給打暈在地了，不久之後那原本熱鬧得突然的店門頃刻間又恢複了安靜。


  胡笙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地上的雛菊，那笑都凝在了臉上，久久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