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切西亞
次日一早六點，柳準時的睜開眼睛，他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
這次的睡眠質量出奇的好，應該是頭一次睡床上的緣故，畢竟之前幾天可都是風餐露宿。柳無意識的想道，似是剛睡醒腦袋還有些迷糊，這在他身上可不常見。
“似乎還做了個夢，自己懷中還抱著一個人？”柳有些疑惑，身體上還殘留有模糊的感覺，讓他分不清到底那是現實還是夢境。
“咕~嚕~”這時肚子裏發出一陣饑餓的嚎叫，柳連忙下床去翻找行囊，可惜的是裏麵並無任何食物，隻有個幹癟的水囊。
洗漱一會後，柳重新背上行囊下樓去，那隻霰彈槍他留在了房間裏沒帶走，正如店主所說的，這太大太顯眼了，不適合帶出外邊。
“老板，你知道附近有吃食麽？”
由於不知道姓名，柳隻能這麽稱呼。
那旅店店主撇了柳一眼，“喊我老田吧，找吃的話出門左轉不遠處有家腸粉店”。
這時柳才發現老田正端著一個不鏽鋼碟子吃著什麽，裏麵有幾條淋了醬汁的白色物體，上麵還灑有零碎的鹵料，看起來蠻誘人的。
循著路，柳看到一個用廢料鐵皮包裹起來的檔口，白色霧氣源源不斷的從小煙囪冒出，可能是太早的原因，並沒有多少人光顧生意。
柳一口氣點了好幾份的腸粉，端著滿滿一大盆坐在小桌上。
“佳，你……需要吃東西的嗎？”
在問之前柳也曾想過以佳的狀況該如何吃東西，但是出於“禮貌”，柳還是在腦海中問了一下。
“不了”，佳說完就沉靜了下來，跟昨天相比有些沉默寡言。
估計早就想到這種情況了，柳隻腦海中“哦”了一聲，然後開始大口進食起來。
“你說我們會不會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柳突然問道。
一陣沉默。
就在柳想再度詢問時，佳終於說道“可能是吧，我跟你比起來好不了多少，記不起什多少事情”
“我第一次有意識時，就已經在你‘腦海’裏了，其他的我還真不清楚。”
“唔……”
柳感覺她有些事情沒告訴他，不過他並未細究，轉而思考起自己目前該從哪方麵入手。
劉小姐那裏是一條路子，她畢竟背靠著家族，說不定清楚些什麽，但是有求於她必然需要付出些代價，柳當然清楚劉小姐不是純粹出於感激之情而幫助他。
思緒間，有一個人坐在了柳所在桌子的一邊。
柳停下思考，抬起頭打量起對麵的陌生人，這個早餐檔雖小，但因為時間尚早的原因，還是有幾張空桌子的，這人沒去挑那些桌子反而直當地坐在了柳的對麵。
“早上好~”一個留著金色頭發的女人用流利的中文說道，言語間頗為自然，頗有種自來熟的感覺。
“這發色在這地可不常見”，柳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雖然不知道這個陌生女人有什麽目的，但出於禮貌，柳還是向其點了點以示招呼。
隻見那個金發女人雙手端著同樣大盆的食物，那數量比起柳的隻多不少。
“冒昧的問一下，你是新來鎮上的人嗎？”
“嗯，有什麽問題嗎？”
怎麽隨便一個人都能看出自己是個外地人……
“哦~沒什麽，我之前經常光顧這家店的，沒見過你的麵孔，所以想著來認識一下”，金發女人臉帶微笑的說道，之後又補了句“認識一下，我叫切西亞”。
聽起來就不像是本地人。
“叫我柳吧。”
“她剛剛表現的有些興奮，但她在極力掩飾這一點”，佳插話道。
切西亞見柳沉默著，她湊前身體，壓低聲音說道“請問你是變種人嗎？”
“不是”，柳幹脆地回道。
切西亞嘴角笑意此時更濃了一些，“我是說，你是無法被門口檢查出身份的那種嗎？”
柳的眉頭微微挑起，他事實上也不清楚自己昨天安檢時為何沒被掃描出來，聽之前李隊、劉小姐他們說，自己這種異於常人的當屬於變種人才對。
而且聽切西亞的意思，似乎她知道自己這類人的來曆？
佳並未開口，所以柳繼續說道“有什麽事情嗎？”
他這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也是一名變種人，似乎你有些迷茫？不知道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切西亞臉上仍帶著微笑。
“我還是變種人互助會的一員”，切西亞不停的說著，似乎是怕柳不相信，她還遞給柳一張卡片。
又是卡片……
柳接過卡片，上邊內容非常簡略，一行大字，除此之外就是一個地址和聯係電話。
在這年頭，尋常人家裏可用不起電話。
“這是我們明麵上的組織身份和聯係地址，更具體的內容等你通過我們測試後才能告訴你”，切西亞似乎覺得柳不會拒絕。
“跟她接觸多留點新，可能她是變種人的緣故，我無法細致觀察判斷出她是否撒謊”佳這時說道。
柳點點頭，切西亞見他點頭以為是同意了，隨即說道“那好.……”
話還未說完，柳便開口道“暫時不需要了，我屆時還要去城裏找一位朋友幫忙”。
柳剛剛是聽佳說的話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而切西亞誤會了他的意思。
“呃……？”切西亞有些錯愕。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以一陣輕笑掩蓋過去，“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強求你了，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歡迎隨時來找我們”，邊說邊指了指柳手中的卡片。
柳對此“嗯”了一聲，隨後切西亞便起身離開。
她那碗不知幾人份的早餐此時已全部消滅幹淨。
“她似乎一下子就發現你是變種人，難道你身上有什麽特點很顯眼嗎？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我？”佳疑惑的說道。
“她似乎很篤定我是變種人，但我之前沒見過她，可能是她有某種手段可以精確檢測出變種人？”柳猜測道。
“可能吧，對了，她身上似乎有個‘壁障’，能阻礙他人窺探她的精神和身體，這大概是我第一次遇上感知不清的人。”
“不管她先，先想辦法解決自身的記憶問題”，柳收拾完早餐，正準備起身離去。
“我建議你去一些當地酒館、市集去找找，那些地方說不定個有你想要的的信息，到時記住可別把自己底細全給抖出去了哈”，佳語氣輕快的說道。
柳想到了前幾天自己剛到的那個小鎮上，在酒吧裏遇到的那群滋事的酒痞子。
“行吧，聽你的”，他無所謂的說道，
……
新城大街，劉家宅邸。
“那些人工肉食準備的怎麽樣了？有跟安全部打過招呼嗎？”劉小姐坐在一個沙發上，對著麵前的人說道。
“準備好了，屆時把您那位朋友用輛卡車接進來就行了，按您的吩咐，還準備了大塊的防水布”，一位手下模樣的人回應道。
劉小姐是打算把利爪給進城裏來了，以她家族的勢力，並不擔心像利爪那般的體型運不進來。
“行，你待會行動時跟我說一聲就行，它的地點我告訴過你了，到時把它接到邊郊的倉庫裏去，城裏不太方便。”
“是”，那位手下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行走時他雙手兩個圓環非常顯眼，直接套在衣服袖子外邊，直白的表明了其身份。
待到那位手下離開後，劉小姐忍不住用手捏住眉心，這個動作平常是不會顯露給外人看的，那是她心煩意亂的表現。
“還有兩天，應該來得及.……”，她呢喃道。
……
“老板，這個怎麽賣的？”
柳站在市集裏的一個攤販前，手裏拿著一根棒狀物體，旁邊標牌寫著“速效能量棒”。
“這玩意很頂餓的，吃幾根就能使你飽腹，就是味道不怎麽好，價格也便宜，1塊錢兩條。”那攤販店主實話實說道。
柳買了一根，撕開包裝發現是類似粉狀餅幹模樣的東西，咬了一口，滿嘴的甜味，幾乎除了甜味就沒別的味道了，想必是放了大量的糖。
“那我買一盒吧”，柳幹脆的說道，那店主也有些驚訝，畢竟這麽“難吃”的東西很少會有人願意購買，更別提一次性買那麽多了。
片刻過後，柳手上提著一個鐵盒離開了，盒子上簡單的標有數字100，手上還拿著一根邊走邊吃。
“這東西這麽甜，肯定全是糖來的，你也吃得慣？”佳好奇的問道。
“還行，主要是便宜又頂飽，就是有些粘牙”，柳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
“真是要齁死我了”，佳說完便沒了聲響，柳能感覺的到腦海似乎“空”了不少，估計她又“離線”了。
之前也體驗過幾次，柳大概明白了這種情況。
等等，她似乎還能感知到自己的味覺？
這時，一道聲音從柳背後傳來，“咦？這不是柳兄弟嘛”。
柳循著聲音望去，發現是昨日碰見的消息販子阿林。
他正一臉笑意的看著柳，隻是這笑意在他臉上顯得有些奸詐。
“你來市集是要找什麽東西嗎？有找不到的東西可以來問我啊，我路子有的是”，阿林仍不忘推銷自己。
似乎昨日的事情沒發生過一般，這或許也是他們這類人的生存手段之一——臉皮要厚。
“隨便逛逛，買些食物之類的”，柳隨口答道。
阿林撇了撇柳手中提著的鐵盒子。
“對了，你知道附近有哪些地方可以打聽情報之類的嗎？”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向著阿林問道。
“哦？要情報是嗎？我知道不少，有什麽想知道的說給我聽聽，價格公道，你先說我再視情況定價，如果你覺得劃不來不買這情報也行”，阿林有些興奮的說道。
見此，柳便開口說道“你知道……實驗室之類的嗎？”
“實驗.……室？什麽.……”
“實驗室？”
前一句話是阿林說的，這個字眼於他而言有些陌生，他琢磨這人說的話咋很多都聽不懂呢？他還想詢問這個“實驗室”是什麽東西來著，卻被另外一人出聲打斷了。
後一句話，則是一道女聲，柳覺得這道聲音非常耳熟，他和阿林同時向聲音的主人望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頭金黃色頭發，這種發色在此地非常少見，接著細看麵孔，正是柳今早碰見的切西亞。
她直直的看著柳，臉上帶有奇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