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返”人間
柳呆住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認識畫麵中的小女孩，對於小女孩的麵孔柳可以說是毫無印象。
但他卻有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能想象麽？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卻會對其感覺到一陣熟悉感，如此的矛盾。
柳繼續看著那個“回憶畫麵”。
畫麵一轉，那個小女孩正和其餘五個差不多年齡的小孩子圍坐在一個方桌上，四個方位兩兩一塊坐著，此時正吃著什麽東西，
由於這次是第三人稱視角，有兩個小孩是背對著柳的，而其餘四人的麵孔基本都能看清。
看著看著，柳的眼睛再度睜大開來，他看著其中的一個小男孩，那男孩似乎很調皮，在進食時都安分不下來，手裏抓著的調羹胡亂揮舞著，沾著些許醬汁的臉龐正開心的笑著。
當然，讓柳吃驚的原因不是這些，柳是驚訝於自己認識那個小男孩。
那男孩正是之前自己在某個奇怪回憶裏見到的烏列，隻是現在這個年齡比較小，自己上次見到的那個都是一位少年了。
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引起了柳的注意，引起注意的原因是那女孩的眼睛自己好像在哪見過，柳稍微回想了一下，越發覺得這女孩的眼睛像.……沙利葉的眼睛，畢竟之前烏列也說過他認識甚至與沙利葉很熟，所以柳覺得這個女孩十有八九就是沙利葉。
“這都什麽啊？”
一路看下來，除了少許認識的人之外，其餘的自己根本就毫無印象。
難道人死了都要經曆這一出？把自己以前的人生經曆做成電影再看一遍？
接下來的畫麵都是這群小孩的生活經曆，沒有再出現什麽讓柳吃驚或感到好奇的畫麵。
無一例外的，對於這些畫麵柳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這些似乎都跟自己無關呐？
看著這些畫麵，柳漸漸失去了興趣。
反正都死了，看再多、清楚再多也沒什麽用，反而看得自己一臉問號.……
就在柳正發呆、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聲音的響起重新讓他清醒過來。
“二號，嗯.……加百列是嗎？”
“是的”，熟悉的聲音響起，她輕輕回應道。
柳愣愣的看著畫麵中的少女，此時她已不是之前的小女孩了，她已是正值青春的十幾歲少女了，畫麵中的少女正躺著一個奇怪的手術台上，這個跟柳之前見到烏列時他躺著的那個很像。
對話仍在繼續。
“你……真的下定決心了？”說話者帶著疑問的口吻說道。
“是的！”還是這兩個字，隻是這次的回答比上次聽起來還要堅定。
“好吧.……祝你好運”，說話者似乎歎了口氣，語氣隱含擔憂。
“不用為我擔心，歐爺爺，我會……一定會成功的！”二號，也就是那名為加百列的少女笑道，此時的她一臉堅定和自信，絲毫看不出恐懼與彷徨。
從那位叫歐爺爺的老人所說的來看，似乎這個少女正準備什麽危險的實驗一樣，從老人那有些擔憂的語氣可以猜出一二。
“佳……”柳喃喃道，這個少女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柳的好奇心再次被點燃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剛剛的畫麵放送完後，再次變回一片漆黑的模樣。
“我騲！”柳忍不住爆了個粗口，這也難怪，事情似乎總能在某個關鍵的時候就戛然而止，吊足了人的好奇心和胃口，然後說沒就沒了……
此時一股奇異的上升感傳來，柳感覺自己正在飛升，越飛越高，直至.……
他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滿地的碎石和狼藉，身體各個感官再度回到身上。
似乎他剛從地獄回到人間，猶如死者再次複生。
“成功了吧？”撒斯姆問道，他的額頭上密布著汗水。
“嗯，在這呢”，回答他的是高成，他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手裏抓著一塊奇怪的石頭或者說……水晶？
“其他的實驗對象呢？怎麽處理？”高成繼續問道。
“都……殺掉吧，今天這事別流出去，等等，裏麵有個小女孩對吧？看看還活著沒，活著的話別殺掉，他們家族跟我打過招呼保全其性命的，我可不想因為這個小女孩再生出不少事來。”
撒斯姆邊揉著太陽穴邊說道，他似乎有些疲憊。
“這麽浪費？難得的一批變種人，聚集起他們也不容易啊”，高成有些“心疼”的說道。
“沒事，都處理掉吧，有這個.……足夠了！”撒斯姆不耐道，他抓著那塊奇異的水晶，臉上又忍不住地笑著。
“行吧，那.……”高成看向柳，此時他仍被吊在那個探針的前方，高成是想問這個叫柳的變種人屍體能不能留給他做實驗的，畢竟這麽強的變種人對於他來說都是非常罕見的。
隻是他話說道一半就戛然而止了，此刻他的臉龐爬滿了恐懼，猶如見到鬼了一般。
“還有什麽事？”撒斯姆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他現在隻想抱著這顆異常珍貴的靈魂水晶離去，對於高成一而再再而三的問話讓他有些厭惡。
“哐！哐！”現場響起兩道金屬碰撞聲，那是兩個鐐銬落地發出的聲音。
撒斯姆扭頭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險些抓不住手中的水晶。
柳離他很近，近得甚至不足一米，柳在掙脫鐐銬的下一刻就已經撲了過來。
然後拳頭和臉相撞，又一發“人肉炮彈”打了出去。
打完這一拳柳就後悔起來，之前每次將敵人打飛出去敵人過了沒多久又回來，自己剛剛那一下其實應該改為從其頭頂錘下去的，這樣能防止敵人被打飛且方便自己後續補刀……
高成驚恐的看著柳，他實在想不明白，剛剛實驗明明已經成功了，他非常確信那顆水晶就是實驗完成後的產物，然而他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柳還活著，而且能力猶在。
事實上，這個實驗的目的就是“抽取”作為實驗對象的變種人能力，然後會形成如剛剛那枚奇異形態的靈魂水晶，最重要的是，其他人能夠通過這顆所謂的靈魂水晶獲得實驗對象的變種人能力。
這個技術脫胎於高成他們幾年前從荒原找到的某個上時代科技造物，在此之前，從未聽說過這麽“霸道”的東西，他們深知這種東西決不能公布出來，隻能暗地裏秘密進行實驗。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完成過兩次實驗了，這次是第三次，本來的目的是抽取包括張紅花等人在內的能力的，隻是後來切西亞得知了柳的存在，這才臨時改變了計劃。
高成始終想不明白撒斯姆為什麽要臨時改換目標，那個名叫柳的變種人在他看來無非就是身體素質很強罷了，但是再強又如何強得過炮彈或者導彈呢？相比這個，高成更傾向於原定的那十幾個實驗對象，單拿那個叫張紅花的女人來說，她的能力是飛速再生，這在高成看來這可比柳那種純粹的身體能力珍貴的多，更何況其餘的實驗對象，這些人算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怎麽著也比柳這麽一個實驗對象好得多才對。
就算這樣，撒斯姆仍然拒絕了，隻是實驗對象已經召集過來了，臨到頭放走也太可惜了，撒斯姆就想著幹脆先拿柳“開刷”，然後再用其餘的人，沒用的話.……就處理掉。
在之前的兩次實驗當中，他們已經得知了一次實驗的對象不能太多，否則會導致實驗失敗，而組織一次實驗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哪怕是對研究所來說，都是難以承擔的，再者，這個實驗能低調就低調，是絕不能公布出去的。
“剛剛那個石頭是什麽來的”，柳像是在問高成，但他的語氣卻是不容他質疑的。
“你的.……靈魂”，高成有些哆哆嗦嗦的說道，生怕自己被打飛，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那塊水晶裏是什麽，隻好實話實說道。
沒看眼前這人還活蹦亂跳的嘛！
“.……”柳沉默不語。
“其實是抽取出來的變種人能力，那個水晶裏麵包含著你的能力！”高成趕忙補充道。
這下輪到柳迷惑了，自己感覺狀態蠻不錯的啊？也沒見有什麽.……
下一刻，柳的臉色劇變，他想到了一個很糟糕的可能。
他飛身衝往撒斯姆的位置，想要搶走那塊所謂的靈魂水晶。
隨後他看到搖搖晃晃起身的撒斯姆正用著手指對著他。
一股難言的危機感用上柳的心頭，衝到半路臨時改換了方向，錯開了撒斯姆所指的方位。
果不其然，撒斯姆的手指也跟著柳一起移動，似是想再次指向他，隻是柳剛剛那一拳帶給他的傷勢有些重，畢竟撒斯姆可沒番倪和切西亞那種身體素質，能扛下一拳不倒都算很牛逼的了。
柳猜測撒斯姆是通過這種方式來施展他的能力的，所以絕不能被他得手。
騰挪間，柳幾次變換方位，開始謹慎的接近撒斯姆的位置。
“啟動應急防護措施，快！”撒斯姆那虛弱的聲音在高成耳邊響起，高成終於反應過來，剛剛柳動的那一瞬間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他以為柳終於要向他動手了。
下一刻，高亢、尖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實驗場地，晃得人眼花的刺目紅光不停的閃爍著。
“騲！”柳再次罵道，剛剛自己就該隨手把那個叫高成的拍死的，免得後麵又出亂子。
他扭頭看著遠處的高成從那唯一的入口處逃了出去，他已來不及對其補刀了。
當然，剛剛那一下也隻是發生在一瞬間，柳隻看了眼就繼續衝向撒斯姆。
不過還沒等他衝到麵前，下一刻柳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似的，急身向側邊躲去。
一道猩紅的光束射在了他原本的位置，地麵頃刻間多了兩個深不見底的小洞，如果沒躲開，那後果可想而知。
怎麽又有幫手……
柳頭疼的想道，他感覺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可太不容易了……
接著他看向光束發出的方向。
在那，他看到一雙此刻仍散發著猩紅光芒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