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長春長街
先前就是她弄傷原主的手，原主要打死她，大姐姐和三姐姐才跪在地上求原主放過她，並主動說去江都掙錢給原主。
原主才放過她的。
大姐三姐小六小七，是為了她才到江都的。
如果姐姐妹妹們因為她，淪落到勾欄子，那她下半輩子都不能安生。
“佳柔，你不要那麽緊張！”鄭天一安撫陳佳柔，“你大姐姐她們不一定在那些地方，退一萬步說，就算真在，她們不一定就是幹那些活的，勾欄子也是有雜活幹的嘛。”
“夫家……”
陳佳柔明白，鄭天一是在安慰她，勾欄子那種地方，能要多少幹雜活的。
再說了，陳家姐妹，個個相貌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的女子，進了勾欄子，那裏的老鴇又怎麽可能隻讓她們幹雜活。
就算利誘不成，也會威逼。
怕自己認不出陳家姐妹，鄭天一還讓陳佳月女扮男裝，跟著自己一同前去。
江都女人們最痛恨，男人們最愛的街道，就是長春長街，原因不用多說，都明白。
長春長街，其實一點也不長。
鄭天一大概算了算，這長春長街，前前後後加起來，不超過一千米，可就是這不足不一千米的街道上，擠滿了大大小小的青樓。
越是貧窮，青樓越多，社會越動蕩，不管是什麽時空，這都是永恒不變成的定律。
鄭天一每進入一個青樓，都讓李昭帶他從側門進。
每個青樓的側門，都有一些女人在排隊，鄭天一好奇問李昭那些女子是幹嘛的。
李昭的回答，真的讓鄭天一三觀震碎。
那些女子排隊是想來做妓-女的，在現代，隻有待遇好的大型公司招工時，才有這種場麵。
進了青樓，鄭天一發現，這裏的妓-女，還都很漂亮，談吐風雅，琴棋書畫就算不全通，也要會一兩樣。
李昭告訴鄭天一，大同由於女多男少，每年有很多女子流浪在外死亡，為了生存，有很多女子就去做妓-女，人一多，客人就挑剔。
老鴇們為了自家生意，選人時，要求就比較高。
漂亮識字時是最基本要求。
有些窮人家，舉家欠債讓女兒識字，隻為了把女兒送到青樓，做妓-女不用做苦力，不用流落在外，還有錢。
對於沒有人願意娶的窮家女，算是一條不錯的出路了。
“唉！”李昭重重地歎了口氣，“都是男人太少鬧的，要是沒有那麽多戰爭，要是我國男嬰出生多一些就不會這樣了。”
“鄭先生，你在藍縣帶領大家活下來的事，我哥都告訴我了，鄭先生你那麽厲害，有沒有法子讓男孩多一點？”
鄭天一笑著搖搖頭，“想必是你哥喝多了，我沒那麽厲害。”
“我哥跟我說鄭先生時，沒喝酒。”李昭一本正經地道，末了，又歎口氣，“我們大同實在是太窮了。”
鄭天一沒有作聲。
周邊的國家男人也少，男人都少的情況下，一個國家窮不窮，就要看國君的本事了。
很顯然，大同王朝現任國君能力一般般。
這話，鄭天一自然不能說出來，這裏人多口雜，他沒那麽傻。
“李昭，我是來找人的。”鄭天一提醒李昭。
沿著長春街街頭，一間間地找下來，一直沒有見到陳家姐妹的身影。
每出一間，陳佳月臉上的表情就輕鬆一些。
她昨天非常急切地想找到自己的姐妹，今天卻一點也不想找到自己的姐妹。
心裏一直祈禱，姐姐和妹妹們不會淪落到這些地方。
隻剩下最後一間青樓，這間也是長春街最大，最豪華的青樓——天香閣。
“兩位公子好麵生呀，不是本地人吧。”
鄭天一他們剛剛到天香閣附近，還沒來得及前往側門，就有一位年約二十五六的女子，扭著水蛇腰朝他們走過來。
這種女子，都是青樓的老人。
她們沒有十幾二十出頭的女子青澀水靈，但卻姿色仍在，且成熟奔放，拉攏客人什麽的，她們比較在行。
“快進來，快進來，我們這的姑娘，個個都是絕頂的好！一個時辰，隻要一個大錢！”
那女子說著，就抓著鄭天一往裏拉。
“放手！”
陳佳月揪起那女子的手，就想接一個過肩摔，幸好鄭天一及時阻止。
“佳月，我們不是來打架的。”鄭天一說完，便轉向那女子笑著道，“姑娘，我們自己進去。”
“哎~”女子把手中的手絹往鄭天一的臉上甩了甩，“先生是生客，還是奴家引路比較好，我們天香閣的姑娘是最漂亮的，一個大錢就可以帶走一個。”
現在生意沒有以前那麽好做，女子是怕鄭天一跑了。
說完，那女子就把手伸到鄭天一胳膊處。
“春娘！”李昭從鄭天一身後走出來，把自己的胳膊放進那個叫春娘的女子手裏，笑道。
“鄭先生是我帶來的，你又騙人了，什麽一個大錢帶走一個，我現在就給你兩個大錢，把你帶走好不好。”
“昭爺！”春娘笑得跟花似的，就像無骨人似的貼在李昭身上，“原來新客人是昭爺的朋友呀。”
“不是朋友，是我家先生。”
“你家先生？”
春娘立即把頭從李昭的身上抬頭，打量鄭天一，不過也僅僅一秒，春娘的臉上又恢複剛剛的媚笑。
“先生您貴姓？”
鄭天一點頭微笑，“免貴姓鄭！”
“哎喲！”春娘雙手一拍，“這不巧了嗎？鄭先生您真有福氣，今個兒，我們天香閣有一批新娘子要出閣。”
“嘖嘖嘖！”春娘搖頭嘖聲讚歎，“這次要出閣的新姑娘呀，真是絕頂的優秀呀，個個美得跟個天仙似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都快趕得上那些官家小姐了。”
一聽官家小姐，陳佳月就緊緊地握著鄭天一的手。
鄭天一反握住陳佳月，示意她放輕鬆。
“鄭先生，您隨我來！”
說著，春娘便扭著水蛇腰走在前頭帶路。
剛踏進天香閣，春娘立即揮著手裏的手絹大聲吆喝，“姐妹們，這是林府的鄭先生，你們先陪著。”
春娘的話落下，便有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扭著身子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