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與皇甫瑞的曖昧
富貴借東風,情到轉時濃。
旖旎滿月升,豈不簾下逢。
能夠在這裏見到皇甫瑞,實在是一件讓我很吃驚的事情,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繼承皇儲的第一人,繼承皇帝的不二人選,縱然皇甫景手中有了讓位詔書,但依目前情形來看,仍是皇甫瑞占著上風。
隻是令我不明白的是,如此權勢滔天的他為何會來見我這個普普通通的丫鬟呢,更何況我還是一個階下囚。
沒等我細想,皇甫瑞已經走到了我麵前,那來自上位者特有的壓力撲麵而來,使我不自覺後退兩步。
皇甫瑞本來想摸上我臉的動作就這麽停在空中,距離一拉開就顯得格外尷尬。
“嗬,一月未見,顰兒你怎麽竟學會怕我了?莫非我對你而言是虎狼之輩?”
何止是虎狼之輩,簡直就是令我敬而遠之的角色,我可不認為以這廝喜怒無常、兩麵三刀的個性會是個善良角色。俊美到極致的容顏,以前見到他的時候,一言一行都是溫和有禮,而此時渾身都帶著強烈的睥睨之氣,簡直是判若兩人,不過我心裏清楚,以前的他大概隻是他的偽裝,現在這樣才是他真正的性情吧。
寄人籬下當萬事以忍為先,更何況我的身家性命都落在對方手裏,所以這表麵的恭敬還是要有的:“顰兒不敢,隻是以太子殿下的千金之軀來看望顰兒一介賤婢,實在是令顰兒惶恐。”
白皙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上了我的臉,那強硬的力道容不得我再次閃躲,而我臉上來不及掩飾的神情就這般如了皇甫瑞的臉。
皇甫瑞狹長而又深邃的眼直直盯著我,那俊美異常的臉天生具有魅惑人心的作用,尤其是他現在用一種能溫暖人心的語氣說話時,生生能沉溺進去:“表麵說著恭敬的話,內心卻從不屈服於任何人,嗬,果真有趣!”
皇甫瑞和言先生的麵容長得極為相似,隻是言先生的一舉一行都帶著說不出的風雅,而皇甫瑞則更顯陰柔和魅惑,隻不過由於他與生俱來的皇族威壓,倒是讓人將他本身的外貌缺陷補充了齊全,縱使如此,我還是感覺到了強烈的違和感,就像是言先生站在我麵前,身體裏又住了另一個靈魂。
“你是第一個可以當著我麵發呆的女子。”
吹麵而來的熱氣讓我終於回了神,眼對眼,鼻對鼻,我驚覺不知什麽時候皇甫瑞已經來到了我麵前,而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相距都不到幾毫了,嚇得我急忙就想往後退。但這次卻被皇甫瑞一手抱住,那手臂如鐵鉗一般,竟是不容我再動分毫。
強烈的龍涎香直衝腦鼻,
“如果這樣,你還會發呆嗎?”
抓住那隻在我身上遊走的手,要是我再不知道皇甫瑞的意思,那我在活了這麽多年就是白活了。我也知道我身為一個低賤的下人,如今更是身為階下囚,對方無論對我做什麽,我都不應該也不能拒絕對方的要求,隻是我肚子裏有還未成形的小生命,我實在不想因為任何事傷害到他。
所以,我奮力抵抗了,但我的力氣還是太小,皇甫瑞雖然沒有皇甫景那般偉岸的身材和強健的體魄,可是力氣很大,我拚命的掙紮隻換來對方更緊的擁抱。
被壓上床,脫衣,解腰帶,我看著對方熟練的動作,那赤裸著身體的皇甫瑞眼看就要將罪惡之手伸向我身上的衣服時,撕拉一聲,衣服碎了。
我終於忍不住哭了,一邊哭一邊求他:“不要,不要過來!”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軟弱的,就算是幾經大起大落的人生經曆中,我這般哭泣也甚是罕見,如同五六歲那時單純無知的孩子,在父母雙亡之後痛徹心扉的哭。我哭,因為我無助,這世上總有一些事情讓你找到自身無力的理由,而這些理由往往來自於將真相赤裸裸地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之下。
大概是被我胸口那個明顯帶有侮辱性的字眼所嚇,又或是見我哭得傷心,總之最後皇甫瑞終於停了動作。
很輕的穿衣聲,雖然幾不可察,但無可否認的是,它還是穿衣的聲音,好久好久,房間裏這才沒了聲,我睜開朦朧的淚眼,發現屋子裏再沒有旁人,隻有一地碎裂的衣服證明了剛才屋中的慘狀。
默默地拉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繭,此時的我悲傷至極,也勞累至極,再也不願多想為什麽皇甫瑞會突然停手,就在我衣服被扯碎,胸口那個恥辱的“奴“字露出來時,我發現我之前所有的堅持都化為了泡影,我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加諸於身的這種卑賤命運,什麽孩子,什麽愛戀,不過是我在自欺欺人,試想,又有誰會要這麽醜陋的身體?單是看著就觸目驚心,兩道深深的疤痕橫亙在那字之上,與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金府那時,林爍就常對我說:“小瓶子,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看懂過你,你總是喜歡築起一堵牆,把你與外界深深隔開,這樣,別人走不進去,你也走不出來。”其實他說錯了,我根本就不想走出來,因為走出來的代價不是我能承受的起的,用額上的疤來遮住傾城的容貌,用冰冷的麵容來杜絕人們對我內心的窺見,隻是當這一切都被人揭開時,我還可以再偽裝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