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賜死

  皇帝卻不耐煩地擺手,命人將她叉出去。


  賢妃這下真是裏子麵子丟的幹幹淨淨,她被人丟了出來,眼圈泛著紅,四周的宮女太監們雖然頭低著,指不定心裏在怎麽笑話。


  好你個蘇清淺,這仇,本宮記下了!


  賢妃憤恨離開,命在這裏守著的探子,隻要蘇清淺敢走出門,立刻綁了送到鳳仙宮去。


  蘇清淺打了個噴嚏,再看看床上的慕容昂,還好,一切如常,現在能吃一點流食。


  轉眼第七天,慕容昂已經可以隨意下床走動,傷口處隻看到一條比頭發絲粗一點的線,這麽短的時間能恢複成這樣,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裴渙驚異地看了看慕容昂,又看了看蘇清淺,她竟然真治好了慕容昂,連太醫院最好的太醫都做不到的事情,她竟然可以!

  皇帝從龍椅上下來,仔細盯著慕容昂的臉看,缺陷處隻有一些紅腫,方才隔的遠看不太清楚。


  “這個慢慢會消腫,以後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隻是這條縫合的地方去不掉。”蘇清淺有些遺憾,這孩子五官精致可愛,要是沒這道疤,長大了絕對是個美男子。


  “這個無妨,能恢複過來就不錯了。”


  皇帝點頭,表示讚同裴渙的意思,“好,蘇清淺,你治好了老七的頑疾,朕賜黃金百兩,白銀千兩,良田百頃。”


  蘇清淺正愁手裏沒錢,可巧就送來了,謝恩之後見這兩位有話說,正好也想出去透透氣,告辭出來,剛出門突然兩個人跳出來,沒等她反應,一掌劈了過來。


  蘇清淺倒下,麻袋一套。


  啪!

  蘇清淺被冷水激醒,她翻身起來,周圍站了好幾個身強體壯的嬤嬤,前方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貴婦。


  她打了個寒顫,剛要起來,兩個嬤嬤將她按住。


  “仔細看,倒是個美人坯子,蘇清淺,你好大的膽子,一介殘花敗柳,竟敢勾引皇上。”賢妃冷聲質問,素手指著她,喝命道:“給本宮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蘇清淺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嬤嬤,冷笑了兩聲,“賢妃,用這個罪名即便弄死了我,隻怕你也不會好過。”


  賢妃聞言冷笑一聲,眼神緊緊盯著蘇清淺說道:“本宮處死一個惑亂宮闈的賤人,會不好過?本來還想看在你娘的麵子上,饒你一條賤命,看樣子是不需要了。”


  “來人,準備毒酒白綾匕首,蘇清淺以下犯上,直接處死!”


  “娘娘不可——”身邊的親信趕忙勸阻,怎麽說蘇清淺也是一品的誥命夫人,別說一個妃嬪,就是皇後也輕易不能說處死。


  況且,這位還在皇帝的寢宮呆了七天七夜。


  要知道,就算賢妃最得寵的時候也沒有這個待遇,真要處死了皇帝問罪下來,誰擔當得起呀!


  賢妃見蘇清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篤定她必定是和皇帝有什麽,臉“騰”地一下就氣紅了,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直接強硬地下命令道:“本宮是皇子公主的生母,陛下豈會為了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對本宮怎麽樣,立刻處死,有什麽罪本宮一力承擔。”


  “嗬嗬,你是正二品宮妃,我是正一品誥命,是外命婦之首,算起來你我同級,你有什麽資格處死我?”蘇清淺垂著眼說完,便站了起來,隨後對賢妃說道:“處死我,你該如何對外交代?”


  聞言,賢妃後背一陣發涼,她喘了兩口氣,冷冷看著蘇清淺。盡管不想承認,但蘇清淺說的是事實,如果隻是一個小宮女勾引皇帝,處死了最多被人詬病是妒忌。


  蘇清淺是已嫁之身,如果傳出她和皇帝之間有什麽,蘇清淺的名聲不算什麽,皇帝搶臣下之妻,那可是昏君所為啊!


  那時候,別說她是皇子公主生母,就算是皇後,隻怕也別想有命活。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親信見賢妃猶豫,便帶頭跪下求情,給賢妃一個台階下。


  看著蘇清淺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賢妃不免更加憤怒,她當然知道不能真的處死蘇清淺,不過是敲打敲打,等蘇清淺知道怕了再打一頓趕出宮去。


  誰知道蘇清淺竟敢如此囂張,竟敢當麵頂撞,今兒要是不給蘇清淺一個教訓,她也不用在宮裏混了。


  “好,好的很!本宮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蘇氏對本宮不敬,賜鞭刑三十,打!”


  當下,幾個人按住蘇清淺,將人五花大綁按在地上。


  賢妃看著被五花大綁的蘇清淺,得意地哼了一聲,讓你知道跟本宮作對的下場!


  一聲喝命,嬤嬤拿了一根帶倒刺的鞭子出來,這要打在人身上不得扒下皮肉來,那嬤嬤將鞭子握好朝蘇清淺的後背打去。


  突然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顆石子,擊中那嬤嬤的手臂,頓時吃痛握不住鞭子落在了地方。


  “誰!”


  賢妃正要命人查看,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孟公公站在門口,初五推著輪椅緩緩地進來。


  賢妃瞳孔微縮,很快恢複了剛才的氣勢,端坐著。


  “哎喲,三夫人怎麽在這裏,快,給夫人鬆綁。”孟公公人精似得,不等裴渙發話,趕緊命人給蘇清淺鬆綁。


  這事兒可是鬧大了,蘇清淺是皇上的貴客,又是三公子的夫人,賢妃即便不滿,也不該動用私刑。


  裴渙命初五將自己的披風給蘇清淺披著,他把玩的鞭子突然朝賢妃揮了過去。


  隻聽見啪的一聲,賢妃麵前的桌子被打成了兩半,桌上的茶盞落在賢妃腳邊,滾燙的茶水漸了賢妃一身,嚇得她尖叫一聲。


  很快,賢妃恢複了神色,怒斥道:“裴渙,本宮念你為國殘身,不計較你無禮,你竟敢以下犯上,妄圖傷害本宮……”


  “再敢多說一句,那張桌子就是你的下場。”裴渙連看也沒看賢妃一眼,打量著蘇清淺,頭發和衣服都濕透了,看起來十分可憐。


  “初五,把潑夫人水的扔湖裏去!”


  話音剛落,一個嬤嬤嚇暈了過去,倒不用初五去問,直接將昏迷的人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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