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奶茶之約
東經119°72’，北緯30°23’，這是臨安的地理坐標，正處北溫帶上。因此九月的臨安才剛剛開始步入秋天，絲毫看不到秋風蕭瑟的場景。於是，什麽淒涼，孤獨，憂傷這些傷感的詞是不足以來形容九月的天高。九月是開學季，同樣也是苦難季，尤其對於普高生而言。
高一高二都開學了，校園內瞬間熱鬧了起來，然而最大的困擾也隨之而來。
天高的食堂不算小，有三層樓，但要同時湧入兩千餘人，那還是有點難度的。因此，每次吃飯都分兩批次，中午是高一高三先吃，晚上就高二高三先吃，不知道這算不算天高對高三學生的仁慈，總之高三是永遠被優先對待。
“呼——”姚敏轉身看了看身後掛著的時鍾，又看了看講台上正講的興致勃勃的鹹哥，一臉苦惱：“又要拖課的節奏，唉。”
“習慣就好。”徐言笑著看了看身旁的姚敏。
“誒，真不知道你們高二一年是怎麽熬過來的。”姚敏一邊說一邊旋轉著手裏的筆，“他也每次都拖課嗎？”
“對啊，所以說習慣就好了嘛。”徐言一臉輕鬆，絲毫不在意。
“打個賭，我賭他等等一定會拖課，怎麽樣？”姚敏邊說邊看著台上的鹹哥，輕聲問徐言。
“嗯——”徐言搖了搖頭。
“這麽沒膽量嗎？”
“廢話，我也賭他一定拖課。”徐言扭頭看了眼姚敏，“明知道會輸我還賭，是你傻還是我傻？”
“喲，蠻機靈的嘛。”姚敏看了看徐言，嘴角露出一絲奸佞的微笑：“那你說賭什麽？”
“賭拖幾分鍾？”徐言瞄了眼鹹哥，輕聲說。
“行啊，你說截止時間。”
徐言看了看講義上的題目，又看了看鹹哥黑板上的進度：“三分半鍾。”
“好啊，你說以內還是以外。”
“我說以外。”
“好啊，那我以內”。姚敏看了看教室後邊的掛鍾，“下課鈴一響就開始計時。”
“OK。”
“賭什麽？”
“一杯奶茶吧！”
“沒問題。”姚敏點頭道。
“我也要賭。”突然，徐言左側的童婉清從課本堆裏探出半個腦袋：“姚老大，加我一個。”
“啊？”徐言看了看童婉清，一臉意外。
“嘿嘿。”童婉清笑著看了看徐言，又看了看姚敏：“好無聊的數學課，聽得我都想睡覺了。”
“好啊，你跟誰？”姚敏問童婉清。
“我跟你。”童婉清說。
“好。”姚敏點了點頭，看著徐言說：“要是我們贏了，你給我們一人買一杯奶茶，要是你贏了，我們兩人一人給你買一杯奶茶，怎麽樣？”
“可以啊，我沒問題。不過如果我贏了的話你們要分兩天買啊。”徐言看了看此刻他兩側的對手：“我怕一下子兩杯喝不完。”
“沒問題。”童婉清笑著說。
“就這麽決定了。”姚敏說。
“好，那就這麽定了。”說著，徐言用腳踢了踢前麵樓鬱偉的凳子：“鬱偉，手表借我一下。”
“誒誒誒，你們賭什麽，什麽一杯奶茶？”身後的陳董俊興奮地扒著姚敏的肩膀，“帶我一個唄！”
“關你屁事。”姚敏一邊說一邊甩開了陳董俊的手，“好好聽你的課吧！”
“姚老大，你就帶我一個嘛，我也無聊。”陳董俊再次把手搭在了姚敏的肩膀上，嘴裏還一直軟磨硬泡著。
“帶什麽帶，好好聽你的課。”姚敏滿臉憤怒回應著。
“你要是不帶，我立馬告訴鹹哥。”
“你找死是吧，敢威脅我！”
“那你帶我一個！”陳董俊依舊不罷休。
“不帶。”姚敏斬釘截鐵，麵色淡定。
“確定？我數到三，你要不帶我立刻告訴鹹哥。”說罷，陳董俊便開始數數起來：“一，二……”
“停。”二字的話音還沒落，徐言立刻打住了陳董俊的威脅：“你跟誰？”
“啊？”陳董俊看了看徐言，又瞟了瞟有點不耐煩的姚敏，莫名其妙地都還沒弄清要堵什麽，急忙附和道：“跟你。”
“好，那我們倆一組。”徐言看了看左側的童婉清，轉身對姚敏說：“我們兩個男生一組，你們兩個女生一組，輸的兩人給對方買一杯奶茶。”
“這個——”姚敏探頭看了看神色緊張的童婉清，兩人點頭示意了下：“好，一言為定。”
“多謝姚老大。”身後的陳董俊雙手抱拳，對著姚敏說道。
“等等輸了要你好看。”姚敏順勢翻了一個白眼給陳董俊。
四人提高警惕，看著。放學鈴一響，姚敏立刻按下手表的計時功能按鍵，四人屏住呼吸，觀看著。
“……然後根據ab向量垂直的充要條件， xx"+yy"=0，則計算出向量a……”
“還有一分半鍾。”姚敏看了看鹹哥黑板上給出的最終答案，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你們完蛋了。”
“別得意。”徐言看了看黑板，忽然嘴角也跟著上揚起來。
“這道題就講到這裏，大家回去先訂正一下。”鹹哥擦了擦手上的粉筆灰，看了看教室牆上的掛鍾：“樓鬱偉，等等吃完飯到我這裏來拿一張講義，今天的作業就是——”
就在鹹哥準備布置今天的任務，就在姚敏和童婉清得意地開始進入倒計時時，徐言衝著鹹哥叫了起來。
“唐老師，你第二問是不是算錯了，∣a×b∣=|a|×|b|×sin〈a，b〉，您後邊是不是忽略啦？”
“你——”姚敏一把拉住將要站起來的徐言，“你耍賴！”
與此同時，童婉清急忙和姚敏一起，死死拉住徐言的衣服。
“啊？”鹹哥剛拿起教材，聽徐言這麽說，立刻又放下課本來。
“你沒算角A！”徐言說。
“哦，因為角A是直角，sin90°等於1 ，所以不用細算後麵的。”鹹哥看了看黑板，解釋說。
“哦，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徐言感歎說。
“還有誰有疑問的嗎，趁現在黑板還沒擦掉。”鹹哥問大家。
“沒了，趕緊吃飯吧。”顧孟海輕聲道。
“好，那這節課就到這裏，下課。”鹹哥瞟了眼顧孟海，說道。
一來一去，時間已經過去一分鍾，距離三分半鍾的賭約已經超過三十秒，結果是徐言和陳董俊贏了。
“你作弊！”鹹哥前腳剛出門，姚敏指著徐言說。
“誰說的？”徐言滿臉無辜。
“你明明就知道答案，非得說出來是吧？要是你賭的在三分半鍾內，你就不說了是吧？”姚敏據理力爭，一百個不滿意。
“我都知道sin90°等於1，你會不知道？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時間！”童婉清看了看陳董俊，又看著徐言說道。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姚敏和童婉清還是買了。或許就像陳董俊說的那樣：做老大的要講義氣。
“謝謝你的奶茶。”徐言微微一笑。
“不客氣。”童婉清鼻子一拱，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