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開
疲憊不堪的一周終於過去，錯過最後一班車的徐言終於回到家。看著大廳掛滿的獎狀，都是過去式。曾幾何時父親眼裏的驕傲，恍然間隨時光而逝，隨之替代的是無窮無盡的惆悵和不甘。“自甘墮落”的抉擇，終究自掘墳墓，還是逆風盛開，當下無從得知。
想想自己苟且的眼前，猶如頭頂的燕子，雖則寄人籬下，但誌在高空；雖不比鯤鵬，但心係遠方；雖不約束於暴雨閃電，無奈始終身受暖陽。不安逸，是候鳥們的墓誌銘；不憂患，則是當下自己一直所追求的生活。
唉，自從來到三類班，自從林子卿走後，身邊感覺身上少了點東西，如食不下咽，如寢食難安，說像是丟了魂，但更像是沒有了前行的翅膀。
牆頭掛著的李小龍，或許是唯一支撐他像個男人一樣活著的血性的象征。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打開電腦，顧孟海說會分享他一點種子的。
突然，QQ有了反應，是林子卿的。她同意了好友請求。
額，怎麽現在同意了，難道是因為昨天下午給的臉色起作用了，還是——
“徐言？”林子卿好奇問道。
“嗯嗯，是我。”徐言邊說邊回了個微笑的表情。
“真的是你啊！”
“對啊！”
“不好意思啊，這星期就帶了一塊電板，星期四手機就沒電了，所以你加我的消息我一直沒看見。”
“沒事，又不是什麽大事。”徐言滿心的興奮，接著打道：你同意就好了，眼看回車鍵要敲下去，突然腦子一閃，又立刻刪除了。
“你吃飯了嗎？”徐言改問道。
“嗯，剛吃完。”“今天我媽燒了好多我喜歡的菜，吃的肚子脹死了，等等就要去跑步了。”
“你平時還跑步啊？”徐言很是詫異。
“沒有，就今天。”
“哦，我還以為你經常做鍛煉呢！”
“沒有。”
話題突然停止了，不知道要幹嘛。想要的答案得到了，一下子又不知道要問些什麽？比起當麵聊天還緊張，完全看不到對麵屏幕前林子卿的表情和反應。分開的幾天，怎麽感覺像分開了一個世紀一樣，彼此間生疏了好多。
徐言沒好意思多問，林子卿貌似也沒有要接著聊天的意思。
“我要去跑步了，等等再和你聊啊！”過了幾分鍾，還是林子卿先開口，然而開口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哦，好。”徐言回複道。
等等和我聊，她說等等還和我聊。徐言像發了瘋一樣，一下子從凳子上躥起來，欣喜若狂。拿起牆角的懸掛著的風神劍，肆意揮舞起來。
說起這柄風神劍，還有個不小的來頭。傳說當年薑子牙冊封天神時忘記了一個人，名叫風九陽，此劍乃是他的兵器。此劍長約二十八寸，削鐵如泥，曾伴風九陽立下赫赫戰功，因出竅時大風驟起，如有神助，故此得名。曾與楊戩的三尖兩刃刀，雷震子的黃金棍，哪吒的火尖槍合為四大神兵。隻因風九陽封神失敗後隱遁空門，此劍從此下落不明……
每個男生心裏都藏著一個武俠夢，和別的男生不同，徐言的夢更加瘋狂。他的房裏掛著他親手做的八柄刀劍，都是由竹子和木頭削成，並塗上各種顏色，以及編好了相應的名字和背景故事。風神劍，就是由此而來。
沒耍幾下，徐言就將他擱在一旁。他呼吸急促，躺在自己的床上：我就說嘛，她怎麽能不同意，肯定是手機沒電了。
沒等兩分鍾，他又興奮地靠在李小龍的海報前：龍哥，我成功了，你看到了嗎？
林子卿的一句：等等再和你聊啊，就像賦予了萬千魔力，愣是將徐言困在電腦屏幕前，一步不離開，生怕走開就錯過了回信。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望穿秋水的等待後，林子卿發過來一個笑臉。
“最近還好嗎？”徐言急忙問道。
“一點都不好，煩死了。”對麵的林子卿顯得有點急躁。
“額？”徐言又發了三個好奇的表情。
“半個月沒看，一下子回來看見物理，化學，感覺像天書一樣，什麽都看不懂。”林子卿抱怨著說。
“你這話說的，好像沒有這半個月，你就什麽都懂了一樣。”徐言習慣性的開始調侃道。
再看林子卿，回了三個白眼，並無半個文字。
“沒事啦，來日方長，高考還有好幾個月，慢慢補啦！”一看情況不對，徐言急忙解釋起來，生怕林子卿和自己較真。
“煎熬啊。”“學習的壓力這麽大，周圍的誘惑又這麽多。”
“誘惑？”徐言滿頭霧水，“你是說群裏是吧？”
“啊？”“什麽群？”“哪個群？”
“310啊，我就是通過那個群加的你。”徐言解釋說。
“哦，我忘了。”林子卿接著發了三個尷尬的表情，繼續說：“不是啦，那群我都屏蔽了，太吵了。”
“也是，小孩子嗎，好好學習就好啦！”徐言半開玩笑半解釋。
徐言的回答，讓林子卿再次摸不著頭腦起來：“你是那個我認識的徐言嗎？
“額，這難道還有冒充的嗎？”
“不好說。”
“我是徐言，但我不知道你認識的徐言怎麽樣的。”徐言回複道。
“老實，斯文，誠實，學習成績好，除了英語。”
除了英語？滿臉哭笑不得，原來在她眼裏自己竟然是那樣的一個人。
“沒錯，我就是那個善良，斯文，誠實的徐言。”“如假包換！”
林子卿沒有說話，回了三個偷笑的表情。
“唉，真羨慕你們，不用學理綜。”就在徐言找不到話題時，林子卿再次感歎起來。
“我們也無聊啊，天天語數外，難得有幾節技術課，一個是班主任，一個還是腦殘。”徐言一邊敲著鍵盤一邊微笑著，他能想象此刻童婉清的表情。
“哈哈哈，我懂得。”果不其然，童婉清看到徐言這樣的感慨，很是開心：“別忘了，我好歹也在你們班待過兩個星期的呢！”
空氣再一次變得凝重起來，兩人僅有的話題仿佛又停滯了。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問什麽好，尬在那裏。
“對了，你為什麽不理我？”還是林子卿先發問。
“啊，什麽時候？”徐言看到不理我三個字，緊張的肝都顫了。
“就昨天，你和阿金去拿外賣的時候，見到我居然直接躲開了，你氣死我了。”林子卿繼續補充道：“剛剛想和你說話來著，就看你從我身邊刷的一下閃過，完全像陌生人一樣。”
“啊，有嗎？”徐言想到昨天誤會林子卿趕到很羞愧，又不好意思明說。
“當然啊，弄得我好尷尬。”林子卿抱怨著。
徐言不敢亂編理由，隻回了三個尷尬的表情。
“老實交代，為什麽？是不是怕我告訴老師？”說罷，緊跟著林子卿又發了三個質問的表情。
“可能是我太緊張了，不敢說話吧！”徐言苦笑一番，無奈解釋著。
話說林子卿，依舊回了三個鄙視的表情。而在這三個表情的後麵，是徐言最喜歡的假裝生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