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花開半晌
項盛楠在張茜麵前一敗塗地，但是他在林子卿麵前卻奇跡般死而複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樣的手段，竟然讓林子卿對他崇拜萬分。這讓徐言的內心飽受煎熬，之前元旦跨年晚會的猜疑再一次湧上心頭。項盛楠，林子卿，究竟是什麽關係？真的隻是好朋友，隻是曾經的同學而已；還是真的像潘佳藝先前所說的那樣，林子卿一直喜歡項盛楠？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徐言，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他想要傾訴，但卻無從開口。要想公開對林子卿的感情，就得先破開心底那一道堅固的自卑的心牆，但這絕對不可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又到了周末該寫詩的時候了，盡管不知道林子卿會不會來看，但依舊要堅持。就像他對林子卿的感情，無論最終結果會如何，但隻要她沒有徹底劃分界限前，一切都還有可能。
“醉裏尋芳驚落紅，
夢回漣漪舞清風。
煮酒攜劍袖天下，
鐵騎翻滾踏千秋。
刀劍笑，江山老，
英雄淚盡歸紅塵。
問明月，醉紅顏，
滾滾熱浪逐驚魂。
藥入穿腸何足懼，
路盡人亡又何妨?
今生追夢遍體傷，
來世亡魂亦無憾。
時間就像手心裏的水，不論你是想緊緊握住還是放手任其流逝，它都會在你不經意間帶走你眼前的一切，把所有的塵埃都洗濯的一幹二淨。而緊接著彌補著間隙的是空氣，就像記憶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再你身邊不斷回蕩，可欲而不可求。
但我深信，深信更多的是時間無法抹去的。那淡化了的隻是你的壞，你的任性，你的猜疑，你的不愉快；而你的好，你的可愛，你的執著，你的歡樂，早已通過血液，從我手心流進我的心裏，在心底深深地紮下了根，關押在記憶的深處。
雖說兩個人的世界很小，但幸福卻永遠不會超載。
你若化成秋風，我便是你在不經意間帶走的一粒種子，和你浪跡天涯，體驗愛的力量；
你若化為星空，我便是繁星中最亮麗的一顆，為你撕開夜幕，閃耀愛的光芒；
你若化為一片海，我便是海浪中最歡騰的一朵，與你翻滾紅塵，掀開愛的篇章。
年華易逝，青春難留。今生伴君生死逍遙走天下，他朝為伊多情漂泊度春秋。
一愛到底，死而無憾。”
似是而非的內心寫照，錯綜複雜的糾結，在淩亂的落葉紛飛中，一切顯得那麽的蒼白。外麵春暖花開，陽光明媚，但是徐言的心裏卻依舊深秋露濃。不是境由心生，二是境隨心變。
好傷感的文字，字裏行間透著徐言濃濃的悲傷和絕望。隻要不是太過忙碌，林子卿一定會來踩上一踩。
果然，在這片日誌更新不到半小時，林子卿就來點讚了。
她來了，她來了，她又來了。徐言滿心歡喜，拿著自己牆上的八柄寶劍，對著空氣一通揮舞。
“誒，阿悶真的和那誰在一起啦？”林子卿好奇問道。
“嗯。”徐言微笑著回應。雖然與自己無關，但卻是一個難得的好話題。
“哦。”林子卿淡淡的回應著。
“怎麽了？”
“沒事。”“我就問問。”
徐言知道林子卿和項盛楠的關係，但她不確定她問鄭雷偉和張茜的動機。
“最近還好嗎？”徐言繼續問道。
“嗯，挺好的。”林子卿又習慣性的回了三個微笑的表情，已做結束語。
時間忽然停頓了下來，不知道該往哪頭跑，就像徐言此刻的內心，雖然有千百萬個疑問，但卻一個也問不出來。
終於，徐言忍不住內心的好奇，繼續問道：“在幹嘛呢？”
“在看你的詩啊。”
不是早就點讚了嗎，怎麽現在又在看呢？還是她隻是隨口開玩笑的？徐言心裏七上八下，一時間不知如何回複，順著意思回了三個害羞的表情。
……
“你的心裏是不是住著一個拯救蒼生的大俠？”終於，林子卿再次發問起來：“我聽說每個男生心裏都住著一個絕世大俠，希望可以拯救蒼生那種。”
啊？徐言滿頭霧水，回了三個好奇的表情。
“看你的文字，什麽煮酒攜劍袖天下，鐵騎翻滾踏千秋。感覺像屈原，陸遊那種鬱鬱不得誌的人。”林子卿解釋說。
“哈哈哈。”徐言不知道怎麽回複，隻好回了三個表情。其實他內心想表達的卻是後半首，是想成為那種可以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而棄止天下的英雄。
“如果一個人真的像你寫的那樣，能不為世俗的一愛到底，該多好啊。”突然，對麵的話鋒一轉，一時間竟讓徐言不知如何對接。
“你也喜歡你那樣的人嗎？”徐言好奇問道。
“哪個女孩不喜歡這樣的男生？”林子卿繼續解釋，“可以為了自己放棄一切的。”
放棄一切？如果打一開始他就兩手空空，沒有一切呢？徐言心裏滿滿的疑問，但卻不敢問出口。
“其實我覺得阿悶這樣挺勇敢的，麵對項盛楠這樣的，他居然一點也不怕，反而敢一起約架。”林子卿繼續回複。
終於提到他了，終於切到正題了。徐言喜出望外。
“項盛楠，你喜歡他嗎？”徐言想了半天，但還是選擇放棄，改成“你跟他很熟嗎？”
“還好，初中同學。”林子卿解釋說。
“我們那天差點打起來。”
“我知道。”
“如果真打起來，我是說如果，你會支持誰？”這是一個很愚蠢，很危險的問題，堪比自殺式的問題，徐言猶豫再三，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問。
林子卿沒有回應。
“我知道這是個很愚蠢的問題。”
“知道愚蠢就不要問了。”
“可我很好奇。”
“你們又不為我打架，我為什麽要幫呢？”林子卿的回答依舊讓人意外。
“那如果是為了你而打架呢？”徐言壓製再三，還是決定不吐不快。
“那你覺得我應該支持誰？”
“我不知道。”
時間被定格在屏幕前，徐言很想知道答案，但卻不知道怎麽回應。
“你不是說嗎，香煙愛上火柴，注定一發不可收拾。”沉默兩分鍾後，林子卿終於給出了答案：“北極是永遠感受不了赤道的溫度的，不能怪北極，隻能怪赤道用錯了情。”
“用錯了情？”徐言滿心的意外。
“對啊，世間萬物冥冥之中皆有歸屬，隻有用錯了情才會有相思。”林子卿回應。
這是什麽，是拒絕？是暗示？徐言沒有再回複，也沒有敢再往下想。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牆上掛著的八柄寶劍，或許，這就是他和項盛楠的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