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妾意郎情

  “可是要喝水?”祁月送了藥過去,蕭承衍準備說話,祁月倒頭就睡,“大恩不言謝,我可都記著呢,你說什麽都不如沉默是金,以後你可要滿足我的願望。”


  第二次翻身,祁月送了棉衣過去。


  “就知道你還是怕冷。”


  蕭承衍想不到祁月這般得心應手,“你怕不是我肚子裏蛔蟲?”


  “八九不離十。”祁月這一晚並沒怎麽休息,一是她確乎不困,二是祁月在梳理鄭國人和連家人的事。


  此刻再一次聽到了蕭承衍起身,在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裏祁月回頭,外麵一束月光落在了蕭承衍麵頰上,這麽一看,祁月發現蕭承衍顴骨有點高,看上去和當年的他相比較瘦削了不少,祁月心如刀割。


  她穿越過來就注意到了蕭承衍狀態不怎麽好,其實這等情是沒辦法取而代之的。


  兩人都恰到好處的沉默了,此刻蕭承衍也在胡思亂想,暗忖,左婉寧為何不是祁月,倘若左婉寧是祁月那該是多好的事?

  但就在此刻,祁月一骨碌起身,“殿下這一次是?”


  “上廁所。”蕭承衍說。


  祁月調皮的吐吐舌頭,禮讓蕭承衍出去。


  從今以後的兩天,每一次喝藥總會有蜜餞和果脯送來,蕭承衍吃的津津有味,越發感覺左婉寧是個溫柔體貼的賢惠女子。


  江氏看戀人關係不錯,三天連頭過來敲打,不外乎聊一些“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之類的,每每聽到這裏祁月都假意奉承,至於蕭承衍,他看祁月一臉誠惶誠恐的做戲表情,隻感覺好玩兒。


  這日祁月得了寒夢從遠方發來的飛鴿傳書。


  她看了後決定還是將此事說給蕭承衍。


  “寒夢?什麽人?”蕭承衍已有些敏感,在此之前祁月從未聊過這麽個人物,祁月唯恐蕭承衍會胡思亂想,急忙解釋,“我有點與生俱來的病,多年來都在吃藥,這寒夢當年在我府上做過一段時間的醫官,我們並未中斷聯絡,他雲遊四海懸壺濟世,可謂殫見洽聞,時常送消息過來。”


  “這是消息?”蕭承衍抖索了一下手中紙張。


  “這是情報。”


  祁月倒抽一口涼氣,低垂了腦殼。此刻暗暗懊悔自己不該如此貿然魯莽將此事說給蕭承衍,但駟不及舌。


  蕭承衍仔細閱讀了一下,“這麽說來鄭國人要過來作亂了,還可有可能會勾搭連家人?”


  “不是有可能,是十有八九已勾搭上了,”祁月正色,她回想到了朝堂上連城的義正辭嚴,那日連城一人力挺鄭國人的一幕浮上心頭,看似連城反駁的有理有據,但仔細判斷,實際上連城是經不起推敲的,“所以我們要注意。”


  “好。”蕭承衍點點頭。


  祁月感覺氣氛有點尷尬,伸手將麵前蓬亂的發絲整理了一下,“我,走了。”


  “回來。”


  祁月回頭。蕭承衍的目光深邃,“伸手,”祁月被命令,隻能緩慢的身手,雖不明蕭承衍這是什麽意思,依舊還是將手掌送到了蕭承衍麵前。


  他一把抓住了放在旁邊的一根戒尺,祁月歎口氣。


  老天爺啊,難不成還要教訓自己不成?她別開了眼,唯恐蕭承衍會將自己手打的血肉模糊,結果蕭承衍卻拿了一個小小的白玉印章,輕輕地,蕭承衍將印章壓在了祁月的手掌心。


  祁月一看,烙印在手掌心的是一個小小的鳶尾花。


  從某種角度看,他已完全接受了自己。


  “最近這一段時間你都很好,以後繼續保持。”


  祁月點點頭。


  從裏頭出來,妙音追了過來,“王妃讓奴婢過來打聽打聽,問問殿下陰陽怪氣和您說了什麽?”


  “不外乎男歡女愛的話,這有什麽好打聽?對了,娘吃了嗎?”祁月準備和老婦人一起用膳,隻可惜今日王妃早用過了。


  回去後祁月飛鴿傳書聯絡了連翹。


  最近這一段時間連霜將府上弄的亂七八糟雞飛狗跳,連翹呢,表現的中規中矩,連城都比較喜歡連翹。


  連翹得了祁月的命令,她變著法去監控連城。


  但真是奇哉怪也,連城並沒有聯絡鄭國人,而之前朝堂上那小插曲猶如沉在了波濤內的小小浪花,居然一點後浪都沒有了,這讓祁月著急,讓連翹百思不解。


  這日連霜又因調戲良家婦女被爹爹責備了。


  連城氣咻咻的,動不動就要請家法。


  連翹幸災樂禍,但見幾個管家上前去將連霜壓在了春凳上,那邊有人送了荊條過去,連城氣壞了了,抓了荊條就準備教訓。


  “你這忤逆不孝的孽障,孽障啊。”


  抽打了兩下,連霜已死去活來。


  他這富家子弟自是受不住這等皮肉之苦。


  此刻連翹瞅準了機會,“爹爹,這一次真不是弟弟的錯,是那狐媚子勾引他,請爹爹您手下留情啊。”


  連翹猝不及防的出現讓兩人瞠目,而連城手中的荊條已收不住,抽在了連翹後背上。


  “你,你還幫他?哪一次他不是在胡言亂語,連翹啊連翹?”


  “爹爹,老爺!”連翹幾乎下跪,“這一次女兒親眼所見那狐媚子勾引二弟,您不看僧麵看佛麵啊,二弟三天兩頭被您教訓,這要打壞了可怎麽說?他可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啊。”


  “果真?”


  連城丟下了荊條,研判的視線落在連翹身上。


  連翹涕泗橫流,傷感的啜泣,“爹爹,女兒的話句句屬實,女兒也是調查過才來說的啊,爹爹。”


  聽到這裏,連城丟下了荊條離開了。


  等連城去了,連霜看了看連翹。


  今日這不是太陽打西出來了?


  “做什麽?貓哭耗子黃鼠狼給雞公拜年?”連霜皺皺眉。


  連翹上前去,“你也不知深淺,在外麵鬧什麽鬧,如今看爹爹火冒三丈不袖裏你才怪呢,以後注意點兒不然我都幫不得你了。”


  連霜徹底懵逼。


  阿姐向來不理會自己,兩人的關係冰炭不相容水深火熱,但今日……


  今日連翹為自己作偽證也就罷了,居然還代自己挨了兩荊條,許久後連霜也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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