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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你是誰你放開他

  “我嗎?我是季蒼旻,你是誰家的孩子呀?”


  “哎呀!你幹嘛呀!”


  蕭小賀跺了下腳,不滿的捂著被季蒼旻戳過的那邊臉,嚴肅道:“我娘親說了,男男授受不親,沒經過同意,不可以隨便對人動手動腳,這樣非常的不好,你娘親沒跟你說過麽。”


  男男授受不親,季蒼旻忍著笑,哪兒有這麽胡亂教孩子的,正常不應該是男女授受不親麽?


  季蒼旻做出懷疑的表情,“你確定沒有記錯?”


  蕭小賀的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沒錯啊,他記得可清楚了,娘親確實這麽說的。


  這人不是在懷疑他的記性不好麽?


  哼,小爺一出生就有神童之稱的好伐,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可是小爺的拿手好戲。


  蕭小賀撅著小嘴,繼續道:“你別亂打岔,我記得很清楚,我娘親還說了,男孩子在外邊要保護好自己,不可以讓陌生人占了便宜,即便是自己認識的人,也要仔細考慮了再根據情況決定是否接受別人的碰觸,不然,一律往死裏打。”


  這教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這娘親確定腦子正常?

  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什麽叫男孩子會被占便宜?又不是勾欄裏的小倌。


  還有,確定這麽小的孩子能正確理解“往死裏打”的意思嗎?


  話雖有幾分道理,但這樣的話經由一個三四歲的小孩講出口就顯得有些荒誕了。


  季蒼旻一手虛握成拳,抵在唇上咳嗽了兩聲。


  要不是蕭小賀說得認認真真一本正經的,季蒼旻就要以為蕭小賀在旁敲側擊他不該對一個孩子懷有另類的心思了。


  本著尊重小朋友的原則,季倉旻也一本正經的頷首附和,“嗯,你娘親說的有道理。”


  但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捏了捏蕭小賀的胖臉臉,用實際行動證實他在口是心非。


  “你!”


  蕭小賀原地炸毛,腮幫子鼓得像塞了兩個元宵,小腳腳氣得直跺,小胳膊使勁往身後一甩。


  “你,孺子不可教也!冥頑不靈!都很你說了不要這樣,你都不小了,看著也有二十多歲了,怎麽這麽不聽話呀!”


  生氣的蕭小賀奶凶奶凶的,軟萌又好玩兒,季蒼旻忍不住又去捏他的臉逗他。


  蕭小賀又不傻,才不會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季蒼旻捉弄。


  小家夥在季蒼旻碰到自己之前,小身子一矮,小魚兒似的“呲溜”一下從季蒼旻左側跑開了,他跑出大門,在門口轉過頭“略略略”的對季蒼旻做了個鬼臉,完了跳轉身得意揚揚的扭了扭小屁股,一蹦一跳的跑出去了。


  季蒼旻不由失笑。


  蕭小賀走後,季蒼旻站起身,撣了撣蕭小賀蹭在他衣服上的點心渣子,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換身衣服,忽然聽到蕭小賀的一聲慘叫。


  季蒼旻眼神一緊,沒有任何遲疑的,忙奔出門去。


  隻見方才還笑嘻嘻的蕭小賀被一年輕女子提著耳朵,小腳腳可憐巴巴的在地上交替墊著。


  那女子冷著臉教訓蕭小賀,“蕭小賀,我跟你說什麽來著,你全當耳邊風吹過了就算是吧!”


  季蒼旻其實不太容易對其他孩子產生好感,但是對萌萌蕭小賀,卻發自內心的喜歡。


  蕭小賀一見著季蒼旻,立馬眼淚汪汪的把他望著,小嘴一扁,大眼睛溢著水光,一大滴眼淚不舍地在眼眶裏晃悠了一下就順著肉嘟嘟的小臉滾下來了。


  給季蒼旻看得,心都化了。


  尤其肉嘟嘟的小手手無助的伸向自己,季蒼旻感覺前路就是刀山火海,他都要趟過去把這可憐的小東西抱進懷裏保護起來。


  “叔叔救我!”


  叔叔?


  季蒼旻一個踉蹌,險些站立不穩。


  一般喊他叔叔的出身和關係都不一般。


  仔細回想了一下,像蕭小賀這麽大的,能叫他叔叔的一個沒有。


  莫不是哪家的私生子?

  那女子見蕭小賀毫無悔意,狠狠打了蕭小賀的屁股一下。


  “你就是喊上帝也救不了你,叫你不聽好好話!”


  “啊!好痛呀……嗚嗚嗚……”


  蕭小賀一手護著自己的小屁股,一手向季蒼旻求救,“哥哥救我!”


  哥哥?


  一句話的功夫,怎麽這輩分說降就降。


  不過這麽可愛的小寶居然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欺負,不能忍。


  季蒼旻忙出聲喝止,“你做什麽,快放了他!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那女子聽見季蒼旻說話,微蹙著眉,無意抬眼向那聲音發出的方向尋去,一張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的臉猝不及防闖入眼簾。


  不知是不是季蒼旻的錯覺,他與那女子視線接觸時,在她眼底先看到了幾分驚訝和震驚,然後才見她把細長的柳葉眉一橫,對他怒目而視。


  任誰在大街上被人莫名其妙的吼上一聲,都會生氣的罷。


  雲見離皺著眉,眼看著季蒼旻一步步向自己走近。


  隻覺,恍若隔世。


  顯然,她認識季蒼旻。


  不是作為雲見離認識的,而是重生為雲見離之前就認識了。


  這女子便是阿離。


  四年前,因地府工作失誤,阿離得了一次重生機會,重生為宣國主帥之女雲見離。


  為了重生後能夠無縫鏈接原主的情感與記憶,阿離曾以一縷魂魄的形式與原主共情了三個月之久。在那漫長的一百個日夜裏,每天想其所想,思其所思,感其所感……


  她像一個忠實的追隨者、陪伴著,與雲見離一起經曆了那段最混亂最落魄最不堪的人生。


  直至最後,取而代之。


  其實有很多事,作為原主的雲見離不知情,但作為旁觀者的阿離看得十分清楚。


  比如太後壽辰那晚,雲見離因季吾一全程陪伴杜淩煙而冷落自己感到委屈,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


  她心裏明白,雲氏失勢,沒人會買她的賬,桌案前一片冷清也能理解。換作她是朝堂上的大臣,巴結杜丞相的機會就在眼前,她也會隨大流往杜淩煙那邊敬酒刷好感的。


  季吾一說杜淩煙那邊人太多了,擔心杜淩煙酒量不好,喝多了會失儀,於是加入了應酬了。


  兩人眾星捧月般被圍在中間,看著郎才女貌,佳偶一對兒,很是般配。


  雲見離看著看著不知不覺的喝了很多酒,腦袋昏昏沉沉的,頭痛欲裂,她想趴在案上睡一會兒,隨侍的宮女怕她受涼,說攙著她回寢宮。


  宮裏的路曲曲折折的,雲見離醉的不省人事,整個人軟綿綿的倚在那宮女身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跟隨著走。


  夜空綴著稀稀疏疏的星子,亮亮的,仿佛仙子墜落的淚珠一樣。


  走了一會兒,雲見離不知是發了些汗酒醒了還是怎麽,歪歪斜斜的站住腳,歪著腦袋望著眼前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宮殿。


  喃喃:這不是回寢宮的路……


  宮女一滯,急忙道:“太子妃你醉了,奴婢扶您進去休息。”


  “是麽?”


  雲見離迷迷糊糊的任由宮女引了進去。


  放下雲見離後,那宮女鬼鬼祟祟的從門裏探出半個腦袋,左右看了沒人,才放心邁出房間,輕手輕腳的掩上房門,而後快步走出宮殿。


  雲見離躺在踏上,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灰塵的味道。


  熱死了!雲見離煩躁的扯開衣襟。


  “來人……來人……開窗!”


  無人回應。


  雲見離艱難的睜開眼,周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一幫見風使舵目光短淺的狗奴才,即便沒了強勢的家族背景,但她還是太子正妃啊,有必要苛待的這麽明顯?


  雲見離無力的趴在床沿,舔了舔唇,口幹舌燥,迫切的想要喝水,但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使不上勁,還難受的厲害。


  奇怪的感覺沿著脊椎向上爬,蔓延至四肢百骸。


  雲見離不由自主的在床上蹭了蹭身體,舒適的“嗯”了一聲。


  有人悄然走近。


  雲見離腦袋不清醒,眼睛又看不見東西,靜謐的房間,除了自己的呼吸聲,還有些細微的腳步聲。


  “……吾……一……”


  那人身形一頓。


  良久,發出一聲長歎。


  “阿離……”


  不知她有沒有分辨出這不是季吾一的聲音。


  雲見離沒有再喊季吾一的聲音,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含著淚仰起頭,委屈的叮嚶,“哥哥,阿離難受……”


  那人走到床前,猶豫的伸出手撫上雲見離滾燙的臉頰。


  他放在心尖上寵著的人啊,竟被人棄如敝履。


  可是她卻不自知,依舊念著那人的名字。


  雲見離從不會稱呼季吾一為哥哥。


  不知,他知不知。


  反正阿離是知道的。


  杜淩煙算計雲見離通奸,季吾一是知情的,而且還默許了。


  不過誰也沒想到,事發那晚,王宮一處偏僻的宮殿,閑置許久的房間,在床上和雲見離抵死糾纏的人,不是季吾一,也不是季吾一選的什麽侍衛,而是此時此刻正站在阿離眼前的,豐神俊朗的叫人暗暗驚歎的男人——宣帝第四子,明王,季蒼旻。


  阿離知道原主和季蒼旻的所有糾葛。


  毫不誇張的說,比原主知道的多得多。


  其中有雲見離一定要生下蕭小賀的原因。


  完全延續雲見離所有情感和記憶的阿離之所以對季蒼旻怒目而視,是因為此人薄情寡義言而不信!

  這事,要從雲見離遇見季吾一前一段時間說起。


  王城之中,雲英未嫁,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最有名的,要屬當朝大將軍之女,王城第一美人,雲見離。


  第一美女,僅僅是字麵上的意思,天生美貌而已,沒什麽實際內涵。


  雲見離是很貌美,卻不是大眾臆想出的那種美,身姿綽約,弱柳扶風,知書達禮,下棋調琴,作詩品茗……


  而,現實中卻是,雲見離除了對淑女所必須具備能力和品質以外,其餘都有興趣,尤其是聞所未聞的一些新奇事物,她喜歡纏著雲度飛給她講軍營裏流傳的許許多多的異國他鄉奇聞異事。


  但是,眾所周知,雲度飛很忙。


  因為雲度飛攤上了一個懶管軍務的爹,除了領軍幹仗上陣殺敵,其他一概不管,全權交給雲度飛打理,由此雲度飛忙得那叫一個慘,上至十萬大軍對敵陣型,下至將士媳婦臨盆批假,說他腳不沾地也是本著謙虛的美德。


  為了更好更快更有效率的處理軍務,身為模範人臣的宣國少帥的雲度飛把辦公地點搬到了軍營。


  如此,雲見離要找雲度飛,隻能去軍營。


  軍營嘛,懂的人都懂,一幫血氣方剛的大老爺們,比力氣,比功夫,比肌肉,比……


  咳咳,總之沒有什麽是他們不能比的,除非他們懶得比。


  於是乎,整個軍營籠罩在一陣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之下。


  在此前提下,王城第一美女蹦蹦噠噠的進入軍營。


  誰他媽還搞操練啊!所有人眼睛都長雲見離身上了,一道道滾燙的視線隨雲見離動而動,隨雲見離停而停。


  雲見離進入營帳,好家夥!營帳門上窗上全長滿腦袋。


  雲度飛閉著眼飛本兵書出去,隨隨便便就能打到十個。


  聽著此起彼伏的“哎喲哎喲”聲,雲度飛隻覺前所未有的頭痛,分析敵情排兵布陣都不帶這麽痛的。


  雲度飛無奈的看著一派天真托著腮等他講故事的雲見離。


  頭上飄過一句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雲見離找他

  鋪墊這麽多,不為別的,隻為表達一個意思,雲度飛沒時間陪粘人精妹妹逛街掃貨看戲聽曲放花燈下館子吃飯,又不能把她往軍營裏帶。


  那幫爺們兒看到雲見離的眼神,就像餓狼看著小羊羔往自己嘴裏走似的,興奮的兩眼直放綠光。


  倒不是說他看不慣這幫將士的嘴臉。


  說實話,營裏的漢子,未婚配的一抓一大把,未婚配的有將帥之才的一腳踩下去也能猜到十個八個。


  但是未婚配的又有將帥之才又前途無量的能配得上他妹妹的,一個都沒有!


  總不能因為慣著她,就由著她往男人堆裏紮。


  他天天和跟這幫男人混一塊,他們腦子裏想的,他能不知道?


  長此以往,閑言碎語……


  所以,一切應以守護雲見離的名節優先。


  陪伴雲度飛所欲也,守護亦雲度飛所欲也,陪伴與守護不可得兼,取哪一方都不能如願。


  此事兩難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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