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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府裏有人要殺我

  季蒼旻有生以來第一次見識到三針傷人百針施救的怪事兒。


  默默在心裏把雲見離跟極度危險人物劃上了等號


  季蒼旻一邊輕聲哄著蕭小賀,一邊靜靜地看著雲見離神情專注的給雲度飛紮針。


  其實這女人安靜的時候看著溫柔恬靜的和尋常女子沒什麽不同,怎麽一說話行事就變得與眾不同了?


  這讓他不由的好奇起蕭小賀的父親是誰了。


  那得是怎樣一個寬容大度能屈能伸的男人才能鎮住眼前脾氣暴躁不按常理出牌蠻不講理下手又快又狠又準的惡毒女人。


  正在馬車裏一籌莫展愁容滿麵陰雲密布的蕭策突然打了個噴嚏。


  最後一針紮完,雲見離攥著袖子抹了抹汗,此舉讓帕子遞到一半的季蒼旻顯得有些尷尬。


  雲見離端端正正的跪坐在雲度飛麵前,內疚道:“哥,真的對不起,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是很痛麽?”


  雲度飛麵色如紙,聞言,艱難的抬起手揉了揉雲見離的發。


  “已經完全不痛了,阿離的醫術一如既往的厲害。”


  怎麽可能完全不痛,隻是沒開始那麽痛罷了。


  雲見離眼尾發紅,“哥,你就別安慰我了,這至少要痛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全恢複呢,而且在這期間會武功全失形同廢人,要控製住情緒,不能大起大落,否則經脈運行受阻,就會走火入魔……”


  雲見離越說越心虛,說到最後直接沒了聲兒。說走火入魔那隻是客氣的說法兒,實際上是全身癱瘓,體若僵木,無法動彈。


  但都是暫時的,隻要及時施針便能恢複。


  她隻是不敢讓雲度飛知道罷了,怕嚇到他。


  雲度飛剛還在奇怪怎麽回事四肢疲軟無力,提不起氣,原來如此。


  “沒想到阿離的針法又精進了許多。”


  雲見離快被他氣哭了,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關心她的針法有沒有進步。


  “哥,不開玩笑,我特別擔心。”


  雲氏全靠雲度飛一個人苦苦支撐,萬一出現什麽意外,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雲氏不得一朝回到解放前?


  要是讓皇帝知道掌管王城安危的禁軍統領武功盡失,不就有借口撤了雲度飛的職換心腹頂替上啊。


  若真到此地步,再想進行下一步計劃就難上加難了。


  搞不好明年年底就得被宣布重生失敗魂飛魄散了。


  雲見離的眉頭越皺越深。


  雲度飛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說了不痛你怎麽就不信呢,真的不痛,不信你看。”


  說著,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雲度飛身體力行,故作輕鬆的站起身大幅度的活動了一下手臂,然而因為起的太急,腳沒站穩,整個人往右邊踉蹌幾步,眼看要站不住了。


  雲見離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哥,不用安慰我,針法是我自創的,會產生什麽作用,留有什麽後遺症,我一清二楚,不用騙我,未來一段時間,直到你完全恢複之前,我會住在雲府,守著你。”


  雲見離住在王城是雲度飛求之不得的事。


  他怕雲見離一個人在鎮上舉目無親,蠱毒發作時無人照看,也怕宮裏的人給雲見離使絆子,故意欺負打壓,還怕雲見離得罪過的那些人伺機報複。


  為此雲度飛曾央了雲見離好一陣,從蕭小賀呱呱墜地開始直到不久之前,但始終不得雲見離同意,最後沒想到竟以這種方式實現了。


  也算因禍得福。


  雲度飛得償所願,忽然覺得一切痛都值得了。


  但麵上還得繃著。


  雲度飛長舒一口氣,“有阿離在我就放心了,那以後就辛苦阿離照顧我這個病患了。”


  “害大哥受傷,阿離難辭其咎,理應留下。”


  雖雲度飛看著一臉輕鬆無甚大礙,但雲見離仍不放心。


  “哥,如果有哪裏特別痛或者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沒事的,和阿離你蠱毒發作時的痛相比,這算不了什麽。”


  一聽這話,雲見離就知道如果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肯定就會牽扯出幾年前的舊事,到時候他又要為當初沒看管好雲見離而內疚自責好一陣子了。


  這也是她不願意來王城的原因之一。


  第一次陪雲見離度過天罰,雲度飛心神恍惚痛苦不已,他把自己關在書房五天五夜粒米未進滴水不沾,翻遍雲家曆代收藏的古書典籍,找尋有關南疆蠱毒的相關記載。


  那一次,他差點把自己眼睛看瞎。


  第二次陪雲見離度過天罰,雲度飛已有些經驗,但看著痛得像一條被抽掉骨頭的蛇一樣在地上板來板去的雲見離,險些精神崩潰。


  還有很多次……


  每一次,天罰結束,雲見離如獲新生,雲度飛的“自罰”才將將開始,仿若置身於人間煉獄。


  如此反複,不到一年,雲度飛患上了重度抑鬱。


  雲見離不忍心雲度飛為往事所困,一邊通過杜與之為他醫治,一邊借行醫躲得他遠遠的。


  雲見離很想告訴他說,事情過去那麽久了,都忘了罷。


  這話也不是沒說過,但是對雲度飛不起作用。


  這是雲度飛一個心結,除非雲見離安然無恙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麵前,不存在蠱蟲噬心之痛,容貌恢複,不用戴著人皮麵具示人,否則,他的心結無可解。


  總不能告訴他說,這是天罰,和蠱毒無關,不是你的錯。


  真正的雲見離已經死了。


  這樣的話,雲度飛還能活下去嗎?


  雲見離趕緊換了話題。


  奧斯卡影後上身,眉頭一皺,腳一跺,慍怒道:“哥,你為什麽要替他擋著,是他先來招惹我的,我隻是想小小的教訓一下他罷了,又不會傷及他性命,你擔心什麽!”


  雲度飛竟然無言以對。


  這,這,這四肢百骸寸寸斷裂的痛。


  她管這叫做小小的教訓。


  那要動起真格來,還不得把季蒼旻就地生剮了再隨機附贈個碎屍萬段或者挫骨揚灰啊!


  雲度飛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放緩語氣,“阿離,他是明王,是季蒼旻,這你是知道的對不對,他貴為王爺,又是我的至交好友,我怎麽可能任由他在我眼前受傷?”


  “何況,他以前對你也是極好的,何至於一見麵就鬧成這樣。”


  好?

  他對雲見離好?


  雲見離:Pardon?


  我的天呐!簡直不想說!


  大哥,你瘋了嘛難道!

  你哪兒看見他對雲見離好了?


  你是不知道他對雲見離做下的那些事。


  別的不說。


  就說他睡了你妹妹以後轉身就跑得無影無蹤了你曉得吧?


  還有,他睡你妹妹的時候,你妹妹在名義上是他的嫂子你曉得吧?


  他哪點好了?

  諸如此類罔顧人倫不負責任的畜牲,我沒要他的命已經很客氣了好伐!

  但,為了照顧雲度飛的情緒,雲見離忍著把季蒼旻剁碎了丟去喂狗的衝動,


  誠摯地附和道:“哥哥說得對,今日是阿離衝動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雲度飛滿意的點點頭,“一會兒去跟他道個歉,他若是知道你才是我捧在手心裏的妹妹,斷然不會惹你生,與你動手的。”


  說到這兒,雲度飛歎了口氣,頓了頓,才道:“阿離,很快,哥哥就會把你治好的,到時候……”


  他的語氣很輕,輕的微風輕輕一吹,就聽不見了。


  可能他自己也知道,所謂的“很快”,短期內並不能實現。


  雲見離一嚇。


  怎麽這話題繞一圈又繞回來了。


  雲見離忙接起雲度飛前半句,道:“哥,別說了,我這就去向他道歉。”


  表象上:

  雲見離垂著頭,局促的捏著衣角,倒真像個態度端正知錯就改的孩子。


  實際上:

  雲見離拉著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季蒼旻走去。一邊走一邊摸裝在衣服裏的那包氧死人不償命的特質癢癢粉。


  不停的對季蒼旻腹誹心謗:憑什麽我要給你道歉!一個偽君子真畜牲,啊呸,憑你也配!

  見識過銀針的厲害後,此時再見雲見離走近,季蒼旻下意識的有所防備。


  雲度飛知道雲見離是個輕易不會服軟的性子。


  經過破廟事件的雲見離,天真爛漫的一麵不複存在,野蠻任性的一麵頗有變本加厲之勢。


  正常情況下,雲見離不會同意跟季蒼旻道歉,如果同意了,就是另辟蹊徑找到整治季蒼旻的法子了。


  雖不清楚這倆人是因為什麽鬧到如此地步,但一邊是至交,一邊是妹妹,他們若是不能和解,他在中間就會很難做。


  想到這兒,雲度飛快步追上雲見離,牽住雲見離右手。


  雲見離一怔,詫異的看著雲度飛。


  擦,他怎麽知道我手裏捏著藥粉?

  “別怕。”雲度飛拉著她往前走,“我陪你一起。”


  我沒有在怕,明明是你在怕好伐?

  怕我把季蒼旻吃了?


  你怕也沒用,今天不給季蒼旻點顏色看看我可能撐不過今晚的天罰。


  雲見離若無其事的拉了拉右手的袖子,趁機把右手的癢癢粉換到左手。


  這一幕看,在季蒼旻眼裏就變了味兒了。


  兄妹之間,難道不用避諱的嗎?

  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手牽著手,孩子還看著呢,你們這樣,不太合適吧。


  雲度飛這是怎麽了,以前他和雲見離關係再好,也沒見他做出的舉動。


  所以說,這倆人到底是兄妹,還是打著兄妹的名義實際是那什麽什麽……


  季蒼旻亂了。


  雲度飛引著雲見離來到季蒼旻跟前,右手自然的從雲見離背後伸過,親昵地攬在雲見離左手肘處。


  雲見離使勁掙了下,沒掙動。


  季蒼旻劍眉一挑,這……


  這倆人有事兒!

  “王爺,這是我義妹,阿離,平時住在棲霞鎮,自由慣了,性子灑脫,無意衝撞王爺,王爺不要介懷。”


  季蒼旻神色怪異,義妹?

  雲度飛用肩撞了下雲見離。


  “阿離,道歉。”


  雲見離心裏想的是:你說都說這麽多了,直接替我說完不就完了,幹嘛還要我走個過場,橫豎不是真心誠意的。


  雲見離暗自翻了個白眼,看也不看季蒼旻,低著頭,腳下踢著石子,態度極其敷衍。


  “哦,道歉!”


  語速太快,季蒼旻沒聽清她說的是“道歉”,還是“抱歉”。


  就當她說的是抱歉吧,誰讓她是雲度飛的人呢。那麽看在雲度飛的麵兒上,他是不是該說兩句話意思一下。


  季蒼旻正尋思著說點兒什麽,雲度飛搶先開口了。


  “既然沒事了,我先帶阿離進去,賀賀就麻煩王爺了。”


  說完,半推半攬把雲見離帶進王府。


  季蒼旻抿著唇。


  話到嘴邊忍了又忍。


  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賀賀,你爹爹該不會是……”


  蕭小賀“嘖”了兩聲打斷了季蒼旻的話,羨慕道:“我舅舅對也你太好了叭!”


  “嗯?”


  “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娘親不想和你說話?”


  看出來了,一副恨不得把他掐死的樣子。


  “所以呢?”


  “所以剛才娘親手裏有東西,開始在右手,後來換到了左手……”


  蕭小賀神氣的看著季蒼旻,像看一個一無所知的大傻瓜。


  因此才會有雲度飛先抓住雲見離右手,又製住她左手的舉動。


  季蒼旻後知後覺,雲度飛又為他擋了一劫。


  而他卻懷疑雲度飛與雲見離有私情。


  實不應該。


  “還有哦,要不是我舅舅壓著,我娘親才不會向你低頭,要不是我舅舅攔著,你現在很可能,呃,不好說。”


  蕭小賀自顧自的搖頭,誰也不知道他本來打算說啥。


  “剛你娘親手裏拿的什麽?”季蒼旻問道。


  “總之不會是吃的。”蕭小賀食指點著下巴,思索片刻道:“大概是近期最新研製出來藥粉,比如癢癢粉,。”


  要是雲見離在的話,聽到這番話肯定要把蕭小賀捉來狠誇一頓:你懂我!

  季蒼旻凝眉深思


  會施針,會用藥,住在棲霞鎮,與雲度飛關係匪淺,符合以上所有條件者。


  莫非是傳言中的棲霞鎮觀音廟神醫?


  但,她長得不醜。


  “賀賀,你爹爹……”


  蕭小賀突然想起了什麽,在季蒼旻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哎呀,你可不可以走快點兒?”


  “怎麽了?”


  “府裏有人要殺我,我要讓娘親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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