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錯的地點遇見了對的人
經過難捱的一/夜，允晟和廖虞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狀態，他們仍舊是最好的夥伴，可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夥伴已經不能再定義兩人的關係。
清晨，允晟和廖虞一言不發的用完了早飯，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吃進去了什麽東西，隻機械性的完成了一項任務。
廖海義的刑期既然已經確定，兩人必須抓緊時間調查這樁仍毫無頭緒的案子。
一大早，廖虞就將自己置於證物房內，試圖用忙碌的工作取代掉心中的空虛。
她仔細的檢查此案涉及到的所有的證物，見沒有一件收到損毀，這才放下心來。
證物中，有幾個重要的直接指向性的物品，沾染上胡家的特有的紅黏土的靴子可以算是廖虞最在意的證據，所以她決定以此作為突破點進行調查。
她取了長靴，走出了證物房。
允晟等在院子中，見廖虞走出來，忙迎了上去。
他看了眼廖虞手中的長靴心下了然。“去大牢嗎？”
廖虞點頭。“這靴子上的花紋是我親手繡的，我檢查了幾遍都沒有問題，所以我準備去問問我哥哥，上麵的花土他到底有沒有印象。”
允晟想了想。“證言上曾說，這花土是胡家特有的，是為了家中幾株名貴的牡丹而從遠地購買的，這個線索也可以跟進一下，我現在就派關山去調查下。”
廖虞感激的點了點頭。“多謝王爺。”
允晟隻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麽。
牢房內廖虞將靴子拿給廖海義查看。“哥哥，你還有印象嗎，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在哪沾上了胡家的花土？”
廖海義搖頭，“我根本想不起來。我從來都沒有去過胡家，更不可能會踩到胡家的花土。若是硬說有可能的話，也隻能是他們家的花土運送的途中掉落在街道上被我踩到了。”
也就是說廖海義在不經意的時候沾染上了這麽重要的線索？
廖虞完全相信廖海義所說的話，所以她便任憑自己的頭腦朝著另一個方向推斷。
如果說，廖海義的鞋上的泥土並不是自己粘上的，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設局將胡家特有的紅黏土帶了出來，抹在了廖海義的鞋上。
這麽推斷雖有理有據，可卻還是漏洞百出。
先不說這件事到底可行不可行，這雙鞋因為是廖虞親手製作的，所以廖海義平日裏都是時刻穿在身上的，除了晚間脫下睡覺，幾乎是不會離開身體。就算是夜間的這段時間，也不可能會有人有機會將手腳動到一個會武功的人的眼皮下。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這鞋上的泥土的的確確就隻能是廖海義自己踩上去的。
麵對這樣的結果，廖虞有些泄氣，本來想要證明廖海義的清白，沒想到竟然做實了他的嫌疑。
這個案子調查下來，果然是困難重重。
允晟在牢外等了很久，始終不見廖虞出來，心中有些慌亂。想起昨夜的事情，他本能的想要留在外麵繼續等待，可奈何心完全不聽他控製，於是他隻能賭氣走了進去。
廖海義畢竟多年習武，允晟人還沒有走進來，廖海義還是敏銳的聽見了他的腳步聲。
他看了眼仍舊思考著手中的鞋子的妹妹，心下了然。
他詢問道：“小虞，你和八王爺到底是什麽關係。”
這一問直接戳中廖虞心底的痛出，她嘴角瞬間沉了下去。
廖海義眼尖，直接看清了廖虞臉上的表情。
“小虞，你自小/便是這樣，有什麽事情總是藏在心裏。”
“父親早就與你說過，這樣隻會傷了你自己。”
廖虞裝作聽不懂，並不接茬。
廖海義繼續說：“我看王爺待你是真心的。”
這句話突然刺痛廖虞的心，她猛然抬起頭，脫口而出。“真心有什麽用，他能主宰自己的婚事嗎？”
“我連明天會怎麽樣都不知道，我有什麽資格談喜歡不喜歡呢！”
廖虞說的的確是自己現在的處境，一個完成任務就會離開的人，那什麽資格跟別人保證所謂的天長地久呢。
廖海義沒想到廖虞反應竟然會這麽大，他隻是怔在原地，哽咽的半晌才擠出了一句話。
“若有一日王爺身陷囹圄，你可會棄他於不顧？”
廖虞沒想到廖海義會問出這樣一句話，她想都沒想就回到：“當然不會，我一定會救王爺出來的。”
她這無心的一句話，沒想到卻恰好被走來的允晟聽見，昨夜本還凝聚在心口中的不快瞬間蕩然無存。
廖海義無奈廖虞的後知後覺，卻也不能再多說些什麽。他隻是搖了搖頭。“有些事可能隻有到危難的時候，才能讓人看清楚。”
話音未落，角落裏的允晟拐了進來。他先是微微頷首，衝廖海義一笑，隨後眉目含情的看了廖虞一眼。
廖虞見允晟進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呆在這裏的時間太久，不好意思的歉然一笑。“我一時忘了時間。”
允晟心情大好，臉上含著笑。“沒事，調查案子，有時候忘了時間也是正常。”
說完允晟發現隻要是和廖虞談及案情，她那全副武裝的樣子便會立刻轉變，他抓住這個重要的信息，利用起來。
“鞋子上的泥土調查的怎麽樣了？”
廖虞苦著一張臉。“沒什麽進展。”
允晟聽著，點了點頭。“對了，關山剛剛傳來了消息，說是有線索了，我讓他在客棧等我們了。”
一聽有線索的了，廖虞瞬間來了精神。
“關大人現在已經到客棧了嗎？”
允晟想了想。“看樣子應該是已經到了。”
廖虞一心撲在案子上，想都沒想揪起允晟的胳膊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邊走還邊嘀咕。“有線索就是好事。”
允晟見廖虞又重新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壓在心底的大石頭終於算是落了下去，心情好了，腳步也輕巧了許多。
兩人乘馬車一路往回趕，沒用多久，就回到了客棧。
剛一進屋，就看見關山自顧自的坐在桌前，自斟自飲著。
廖虞敢忙跑進去，坐在桌邊的座位上。“關大人。”她滿眼希冀的望著關山。
關山被廖虞嚇得手中剛沏好的茶灑了大半，他別開目光，吧唧了幾下嘴。“小娘子你這樣看著我，我實在是有些難以適應啊。”關山坦然的說。
廖虞收斂了一些，老實的坐回了座位上。
允晟瞅準時機恰到好處的插/了進來。
“我讓你調查的事情，差清楚了？”
關山回答：“已經查清了。關於胡家的那些紅黏土實則是去年就已經定好的，當時時處隆冬，所以這才等到今年開春之後隨水路運送過來的。”
廖虞捕捉到其中的線索。“也就是說，這花土早已經到了胡家？”
關山思索著調查來的信息，整理清楚後才回答。“剛入夏的時候，隨船到了錦承縣。”
剛入夏的時候，也就是廖虞剛穿進係統的那個時候。
“後來胡家的園丁說那幾株牡丹長勢不好，所以並沒有敢動土，直到過了一陣，花生長的好，胡家這才去貨倉取來了紅黏土，混合著之前的花土，培植到了家中。”
能放在貨倉這麽久，就說明，胡家一定是訂購了許多這種特殊的紅黏土。
“後來呢。”允晟邊說，邊親手給廖虞沏了杯茶。
關山接著說道：“經屬下調查，當時胡尚儒十分的喜愛這幾朵牡丹，培植好了心愛的花之後，還特意宴請了幾位好友一同在家中小聚，喝酒吟詩賞花了一日。”
廖虞追問。“參加宴會的賓客名單都有誰？”
關山知道廖海義和廖虞的關係，所以當廖虞一問出口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便猜出了廖虞的想法，隻不過他有些遺憾的衝廖虞歉然一笑。
“都是城中的幾位鄉紳，你哥哥廖海義並不在其中。”
這條線索再次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