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女大不中留

  廖虞將箱籠拖了出來,放在地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箱籠的蓋子。


  其餘幾人湊了上來,還是關山眼尖,大聲的說:“這不是男人的衣服嗎?這閨閣小姐的住處怎麽會有男人的東西?”


  廖虞隨後看了看四周,眼神示意長青收起箱籠內的證物。


  她走到廳堂後,看著桌上隨意的擺著的幾個茶碗,這才說:“想必梅家小姐平日裏定然是和那個情郎在此幽會的。”


  眾人聞聲都是一驚,關上則最快的反應過來。


  他走到廳堂看著廖虞問:“小娘子何出此言?”


  廖虞指著茶盤上的茶碗說:“這桌上的茶碗不過四隻,都是普通的樣式,可櫃子上卻還收著兩個,經我看卻是極其名貴的。”


  允晟也隨聲將單獨收好的兩個茶碗拿起來細細打量。


  “這是上好的官窯燒製的茶碗,一般情況下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廖虞繼續解釋。“這幾個普通的茶碗放在這裏,不過是為了平日裏往來賓客所用,按照常理一般的閨閣小姐都喜歡用自己單獨的茶具飲茶,梅小姐一般都是孤身一人,可這裏卻出了兩個特殊的茶碗,這也就說明,平日裏當梅小姐來這裏的時候,會有友人造訪。”


  廖虞走到門口看著連綿的山脈說了句。“敢問到底會什麽樣的友人會與梅小姐在這荒山野嶺中敘舊呢?一個未出閣的小姐,正常連見朋友都需要注意,會是什麽樣的人,會在梅小姐單獨出門的時候緊追其後,在這空蕩的寺廟後身相見,這便耐人詢問了。”


  關山脫口而出。“要麽是這寺院的人,要麽就是梅若若的情郎!”


  允晟示意身後的長峰一眼,暗示他去調查一下寺廟內的所有僧人。雖然這般毀人清譽的事情他們本不該懷疑佛門中人,可允晟卻不能放過一絲的線索。


  長峰出門後一刻鍾便回來了。


  他先是行禮,而後說:“這寺廟內除了方丈一人年過五旬,其餘的都是還未成年的小沙彌,最大的也不過才十歲上下。”


  不過十歲的小童是不可能與梅小姐有私,那唯一有嫌疑的隻能是方丈一人。


  允晟又問:“方丈可有嫌疑?”


  長峰搖頭。“方丈平日裏不是帶著小沙彌們念經誦佛就是操持寺內的事務,幾乎沒有離開別人眼睛的時候。”


  這樣一來寺廟裏的人全部沒有了嫌疑,那麽這個與梅若若在此私會的人,必定是其他的男子。


  廖虞看著連綿不絕的山脈感歎。“如此良辰美景清淨之地,卻做出這般的勾當,實在是難堪.……”


  允晟知道廖虞不喜歡梅若若的做派,可卻無可奈何。他隻能上前拍了拍廖虞的肩膀。


  “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梅若若已經付出了代價,下麵我們怕是要找出那個同樣犯錯的人。”


  廖虞點頭。“梅若若這裏的線索基本都已經調查清楚,隻要把梅夫人請過來,洋金花的事情也就清楚了。”


  允晟會意,接著說:“接下來我們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到難啃的那塊骨頭裏麵了。”


  廖虞扭頭問:“綠萍還是隻字未提?”


  允晟點頭。“什麽都沒說。”


  廖虞說:“看來綠萍定然知道很多的信息,隻有調查清楚她背後的事情,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可從哪開始調查,這便是橫在幾人麵前最先的一個問題。


  允晟想了想:“關山前幾天搜集到有關綠萍的一些信息,也許對我們有些幫助。”


  廖虞問:“都有些什麽?”


  允晟想了想。“綠萍寧可死也要保護住一些秘密,這種心裏能容易被人理解成報恩的心態,所以我讓關山了解到她未在梅家做丫鬟之前的事情,也找到她尚在人間的寡母的住所。”


  廖虞有些吃驚。“綠萍還有個母親?”


  關山回答:“就住在鎮子裏麵。”


  這一點就有些值得考證了,既然有親人在世,為何會投身進梅家做丫鬟呢?其中定然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關山知道這些事絕瞞不過廖虞的眼睛,便繼續說:“當年綠萍的父親因瘟疫離世,寡母和獨女為了生計,隻能讓綠萍賣/身葬父,兩人這才活了下來。”


  廖虞又問:“綠萍賣/身的時候便是賣給了梅家麽?”


  關山搖頭。“聽說當時瘟疫四起,綠萍一家食不果腹,成了流民,這種情況下大戶人家是不會收做家奴的,所以想來定然是先被什麽人所救,隨後穩定了才賣入的梅家。”


  這樣看來在綠萍沒有賣進梅家之前,肯定還有一個人幫過她,那麽這個人便很有可能就是綠萍現在舍命也要保護的那個人了。


  幾人都想到了這裏,瞬間理清了接下來的思路。


  廖虞轉身,看向允晟:“王爺,還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找到綠萍當年的恩人?”


  這件事有些大海裏撈針,的確是不太容易。


  允晟想了半天,最終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我想不出能有什麽辦法。”


  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關山想了想,也許我們可以去找當年和綠萍家附近的舊鄰問一下。大雜院住著,事情總是瞞不過別人的眼睛的。


  允晟說:“現在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這件事畢竟是許多年前的了,所以關山出去了一日,都沒見到蹤跡。


  廖虞則和允晟守在屋內,靜靜地等待著消息。


  夜晚,當廖虞已經睡下的時候,突然傳來了關山的消息。廖虞胡亂穿了件衣服就朝允晟的房間跑去。


  她一路小跑,滿腦子都是關於案情的調查,根本沒注意到其他的,等廖虞竄進允晟的房間的時候恰好看見正在穿衣的允晟。


  昏黃的燭火下,允晟赤/裸著上身剛將雪白的綢麵內衫穿上,還沒來得及係上扣子,就見廖虞一路狂奔進來。


  允晟下意識的不過身子,較好的腰線在燭火的映照下,若隱若現的浮動在衣衫之內。


  廖虞生在北方,自然是見慣了沒穿上衣的男人,所以這一點對她來說還算不上什麽重要的事情。她毫不在乎的說:“王爺你躲什麽,又沒有什麽好看的。”


  一句話說的允晟不由的麵紅耳赤。他整理好衣衫,隨後皺著眉朝廖雨走過來。


  “沒什麽可看的?”他反問。


  廖虞點頭。“男人不穿衣服有什麽可看的?”


  允晟一噎,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過了片刻隻聽他酸溜溜的問:“除了我以外,你還看過誰?”


  廖虞如實回答:“那可看的太多了。”說著她還伸出了手準備算一算。


  允晟見狀,趕忙抓住她那雙礙眼的小手。


  “我警告你,以後你不許沒事再偷/看別人換衣服了,聽見沒有?”


  廖虞被允晟揪的有點痛,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我沒偷/看!是他們明目張膽的漏給我看的!”


  允晟心中翻騰,嘴上也毫不留情。“以後若是再被我發現你偷/看別人換衣服小心我揍你!”


  廖虞撅了噘嘴,不再反駁。


  兩人鬥嘴的功夫,長峰已經帶著關山走了進來。


  兩人一見氣氛不對,瞬間收斂了自己的行為。


  “王爺。”關山滿身疲倦可卻仍舊英姿颯爽。


  允晟放棄了和廖虞糾纏,轉而轉過身,看著關山,“可有消息了?”


  關山點頭。“我找遍了當日綠萍一家所認識的所有鄰居,終於在一家老人家的口中得知了當年的事情。”


  “五年前錦承縣鬧了一次瘟疫,綠萍的父親就是那時候染上瘟疫死的。當時綠萍年幼,加上家中有患病的人,所以就算是想要賣/身也沒有人敢要她,眼看著屍骨即將腐臭,綠萍沒有辦法隻能上街去偷,沒想到被店家抓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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