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小食攤內老板的證言
“我信她!所以你們也不用出去了。”
允晟說完,放下說中的筷子,看著廖海義.解釋:“小虞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她與薛辰在仵房討論完洛弘方的屍體,就出去了,定然是有什麽線索要跟進。隨他們去就好。”
幾人都沒想到允晟竟然這樣大度,不由的盯著允晟打量。
允晟見幾人並不能完全相信,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小虞的為人你們還不知道嗎。我信她選了她,便不會疑心她。”
說著他重新拿起筷子,銜起一塊肥瘦相見的五花肉,放入嘴中。
城東。
廖虞與薛辰騎馬一路穿過街市兩旁的人群,路過一家茶樓,薛辰叫住了前麵的一個小二裝扮的人,小二連忙朝湊了過來,走到薛辰身邊,恭敬的問道:“少爺有何吩咐?”
薛辰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交到小二的手裏,說道:“替我打包一份你們店裏的砌香櫻桃。”
正直隆冬,天氣寒冷,本就沒有新鮮的瓜果,廖虞也像別的小丫頭一樣,喜歡吃一些甜食,所以此時街市上的茶樓裏麵賣的果子蜜煎,便成了廖虞平日裏打牙祭用的最好的零食。
“沒想到薛哥哥還記得這種小事。”廖虞含著笑說道。
薛辰聽完也隻是莞爾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兩人騎馬並肩朝城東走去,路過蓮花蓬之後,薛辰在一處不起眼的門麵前麵勒住了韁繩。
“就是這兒。”薛辰指了指胡家食鋪的小牌子說。
廖虞看了看不大的門臉,又看了看裏麵稀少的客流,便知道這一家應該就薛辰所說那家隻做一些南方的吃食的店鋪。
因昌安地處北方,所以這種常見的南方小吃在這裏應該並不是很受歡迎。
薛辰走在前麵,將嗎拴在鋪子旁邊的一個柱子上,隨後替廖虞牽住韁繩。
廖虞跳下馬,衝薛辰感激一笑。
薛辰引著廖虞進了店鋪,不大的鋪麵裏擺放著四個簡易的桌椅,店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見他們進門,趕忙拿起抹布,擦了擦最近的一個桌麵。
“兩位客官坐這裏。”老婦人招呼著。
廖虞跟著薛辰落座,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屋內。
“兩位想吃點什麽?”老婦人殷勤的問。
薛辰想了片刻,才說:“來一盤豬血丸子抄白菜,再來一個胡辣湯,加兩個蔥油餅。”
除了豬血丸子都是常見的小吃,廖虞也不怕會不適應。
老婦人見兩人點了菜,趕忙掀起櫃台裏麵的一個布簾子,衝裏麵喊了一句:“豬血丸子一盤,胡辣湯一碗,兩個蔥油餅。”
看這個樣子,這店裏麵應該還有別的夥計。
薛辰知道廖虞到這裏來是為了查案,便也不多參與,隻是靜靜的從懷裏掏出手帕,將麵前的兩個茶杯擦幹淨,倒上溫熱的茶水,推到廖虞的麵前。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開始自顧自的喝著杯中的苦茶,不再說話。
廖虞見店中並不繁忙,便屆時和老婦人套起話來。
“這位老大娘,這家店經營了多少年?”廖虞含著笑問。
老婦人見廖虞和她搭話,便也笑著回答:“做了十幾年了,當初還是我老伴意去世,我為了養活兩個孩子,這才不得不租賃了這家鋪子,好在這幾年的時間仰仗著這間鋪子將兩個孩子都養大成人了。”
廖虞聽著隨後問:“現在鋪子裏麵隻有你一個人盯著嗎?”
老婦人搖了搖頭,“我大兒子接了這家鋪子,現在是我們母子二人在盯著呢。”
依照這麽說,廚房裏麵做菜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這老婦人的兒子了。
子承母業也是常見的事情。
廖虞又問:“我看店門口的牌子是叫胡家小食鋪。”
老婦人笑著解釋說:“我死去的那個當家和我都姓胡,便用了這個名字。”
廖虞點了點頭,兩個說這話的時候,廚房的門簾被從內掀開,一個長著小眼睛,四方臉,二十多歲左右的漢子端著兩個盤子走了出來。
這人應該就是胡老太的大兒子了,隻不過這人一出現,廖虞便覺得有些眼熟,可有暫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漢子和藹一笑,說:“兩位客官,這是你們點的菜,還有一個湯,一會兒就給你們端上來。”
這人一轉身,廖虞突然間想起和他相似的麵容到底是誰。
她張著嘴,停了片刻之後才問:“敢問大娘,剛剛的那位可是您的兒子?”
胡老夫人點了點頭,回到說:“正是我大兒子,客官可以叫他胡.平哥。”
胡安哥,胡.平哥一聽就是兩兄弟的名字,這也難怪廖虞會覺得胡.平哥的麵向如此眼熟了。
案發與城東,胡安哥又是廖虞首先懷疑的嫌疑人,加上洛弘方的胃腸道內還發現了隻有胡家小食鋪子才能做出來的豬血丸子,廖虞不相信一切的事情會是這樣的巧合。
她收斂心中的想法,看著胡老夫人問:“不知道胡夫人您可見過這個人。”
廖虞邊說邊掏出備好的洛弘方的畫像遞了過去,恰好此刻胡.平哥端著湯碗走了出來。
胡老夫人和胡.平哥都掃了一眼畫像,胡老夫人還好,臉上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倒是胡.平哥,一見到洛弘方的畫像,便認出他的身份。
他狹長的眼睛一亮,粗糙的眉峰微微皺起,“這人我認識。”
廖虞見他接茬,就把頭轉向了胡.平哥。
胡.平哥見廖虞有意問起這件事,老實回答:“這人是我們店裏的常客,他每次來都隻點一份豬血丸子打包帶走,時間長了,也就記住了。”
豬血丸子在昌安算是個特色的小菜,總來的客人胡.平哥自然是會記在心裏的。
廖虞收起畫像,打量著胡.平哥問:“他最近一次來,你還記得是什麽時候嗎?”
胡/平哥想了想,這才說:“應該是前天的酉時末。”
那也就是洛弘方離開洛家不久的那時候,從洛家騎馬到這裏,的確是用不上多少的時間。
這樣一來,洛弘方死前的一條時間線,就吻合出來。
廖虞銜起一塊黑黢黢的丸子放進嘴裏,肉糜的香氣占據了她的味覺。
果然是好吃,可惜了就是賣相上麵看著查了一些,她心裏雖這麽想的,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廖虞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這才問:“不知胡大哥可還記得,那人是獨自一人來的還是帶著什麽人?”
胡/平哥想了想,這才說:“應該是帶著一個姑娘來的,隻不過那姑娘沒有下車,倒是這男人身上沾了不小的香氣,一聞就知道跟這個女人。”
和薛辰所說的一樣,洛弘方的身上果然沾染上了女人的脂粉香氣。
廖虞想起洛弘方死前發生的歡愛,就忍不住的問了一嘴,“胡大哥鋪子在這裏,不知道家住在何處?”
這個問題就有些多事了,胡/平哥自然是警惕起來,他打量了一下廖虞和薛辰,有些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回答兩人的問題。
廖虞見他產生了顧慮,笑了笑,從袖口裏麵掏出了令牌遞了過去。
“我們是大理寺的,畫像上的人前幾天死在了昌安,我們需要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身份一出,胡/平哥自然是不敢再多想什麽了。
他有些警惕的打量著廖虞,隨後回答:“我家住在這不遠的村子裏,和弟弟還有老母親住在一起。”
廖虞大概也猜到胡/平哥和胡安哥的關係,既然他說出來了,廖虞沒有理由不追問下去。
“胡安哥和你是什麽關係。”
一聽見弟弟的名字,胡.平哥顯然有些吃驚。
他睜大雙眼,看著廖虞有些警惕的問:“我弟弟老實的很,不會做殺人放火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