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無理攪三分
見徐娘子神色鄭重,廖虞就知道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薛辰見到有人了解這種蛇的情況,也忍不住想要求教。
徐娘子見這條信息,勾起了幾人的好奇心,先是看了眼並沒有什麽人的攤位,這才坐在最後的一個凳子上,將心裏知道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若說這種蛇,我本來也是不知道的,可是後來,昌安城中興起了一種絕活,就是將這種有毒的蛇訓練的十分聽話,這樣的手藝人聽說隻要是出攤,就能賺其他雜耍藝人一個月的夥食錢,所以我記得當年有段時間,昌安城中這種嫩綠色的小蛇可以賣上很高的價錢。”
關山想了想,“現在這種手藝人越來越少,據我所知,也就是昌安的幾個大的勾欄才有人會擺弄這種手藝,為何一段時間之內,這種雜耍變得越來越少。”
徐娘子抿了抿唇說:“還不是因為危險。”
“這種蛇毒性很強,加上性情不定,雖然可以馴化好,但是卻不能像平常的蛇一般聽話,所以為了保命,很多的養蛇玩蛇的人,漸漸也就棄了這種品種。”
廖虞又問:“當年徐娘子您的夫君可曾飼養過這種蛇。”
徐娘子點頭,“那是當然了,他那時候家中飼養了十幾條這樣的蛇,不過其中有幾條是專門拔了牙齒的,這種蛇你別看它毒性很強,隻要是被拔了毒牙的話,就像是普通的蛇一樣,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廖虞回想著當日在大牢中,那帶蛇進來的人,可以肆意的操縱手裏的小蛇,想來真的會訓蛇的人一定與訓犬的人一樣,與蛇之間有什麽特定的信號。
那麽這個用蛇殺死胡璿的人,又究竟是誰呢!
這幾個問題,始終如迷霧一般遮住案件的真相。
薛辰將注意力集中到案件上,“不知這位娘子可還知道,現在昌安城中還有誰手中會有這樣的毒蛇?”
竹葉青既然是生活在南方的一種毒蛇,如果不是人為的運輸,它是絕對不會跋山涉水的來到這裏,更不會有機會咬傷胡璿。
以此推斷,昌安城中擁有這種蛇的人,應該就有可能是本案的凶手,或是見過本案的凶手,那麽找出這條蛇從何而來,將是破了這個案子的關鍵一環。
徐娘子皺眉想了想,“這.……我還真的不太了解。”
“畢竟我夫君已經死了這麽多年,加上我那幼子若不是上山抓蛇,也不會至今下落不明,從那時候起,我便早已經絕了想要和蛇打交道的心思。”
既然是抵觸,定然是不會再接觸,不了解也是理所應當的。
廖虞朝靜默的關山看去,隻見他手持酒杯,眼神卻空洞的像個深淵。
“關大人。”廖虞用手肘推了推關山的胳膊肘。
關山回過神,朝廖虞咧嘴一笑,“丫頭怎麽了?”
關山為人本就灑脫,此刻沒有了允晟在旁,他與廖虞說起話來更不顧忌,有什麽就說些什麽。
廖虞也不客氣,直接問問:“關大人想的那麽出神,可是猜出了什麽?”
關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說:“昌安現在沒有幾個有蛇的人家了,不過我突然想起一個可疑的人。”
“誰!”廖虞和薛辰異口同聲。
關山見兩人此舉,搖頭笑了笑,“胡璿之前可是在蓮花蓬裏賣藝?”
廖虞點頭,算是肯定。
關山繼續說:“蓮花蓬裏還有個人,他擅長雜耍,卻有個特殊的嗜好。”
“是什麽?”廖虞追問。
“喜歡耍蛇。還曾以此為本事,做過幾年耍蛇人!”
蓮花蓬,耍蛇人,幾個線索在這裏,竟然不謀而合。
廖虞有些激動,她抓著關山的手腕,問:“這人叫什麽?”
關山看著廖虞的樣子,自覺好笑,還沒等說出心裏的名字,隻聽攤位旁一個熟悉又清冷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侯三!”
三人具是一驚,下意識的轉頭朝身旁的街市看去,這一看廖虞的神色,瞬間沉了下去。
“王爺!”關山先是快速起身,深鞠一躬。
薛辰隨後朝馬車上的允晟得體一拜,倒是兩人中間的廖虞,她仍舊坐在椅子上,黑著一張臉,不問好,也不搭話。
允晟見廖虞還在生氣,隻能冷下聲音,“廖推官!”這還是這段時間,他第一次用稱呼喚廖虞。
廖虞不痛不快的站起來,連看都沒看允晟一眼,敷衍的行了個禮,隨後說:“王爺。”
允晟被她這幅樣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後,這才說:“上車,還有事要去調查。”
廖虞斜睨了允晟一眼,臉上仍舊氣鼓鼓的。
允晟見她腳下不動,這才又說:“勾欄裏麵,我們派去的人說侯三要跑,正巧被大理寺的衙差抓住,你這個推官難道不準備到現場看看去嗎?”
廖虞心裏雖並不情願,可奈何公私需要分清,她隻能捧起吃過的餛飩碗,大口的喝了一口餛飩湯,這才看這薛辰說:“薛哥哥,我要去現場看看,你自己先回大理寺吧。”
薛辰的眼神在廖虞和允晟之間掃過,大致猜出發生了什麽,可卻麵上不漏,他朝廖虞溫柔一笑,“今日得了這樣重要的線索,我現在趕回去,將那條蛇和胡璿的傷口比對,若真的是被竹葉青咬死的話,我第一時間派人傳信與你。”
廖虞點頭,和薛辰道了別,這才跟著關山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關山走到馬車旁,隻見長青和長峰都獨身一人騎馬,而廖海義竟也不同往日的坐在車外,他心下一動,自覺的直接坐到馬車的另一麵,與廖海義並肩。
馬車外被這兩人坐滿,瞬間隻剩下車內的位置,廖虞站在車下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車。
她剛一坐穩,馬車就平穩的行駛起來,允晟見廖虞上車,隻是抬眼掃了一瞬,便繼續低頭沏茶。
廖虞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便隨意找了個靠門的位置,孤零零的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允晟見廖虞始終一眼不發,直到手裏的茶泡好,他才主動將茶盞遞了過去。
“喝杯茶,解解油膩。”
廖虞不接,也不看允晟。
允晟見她孩子氣,無奈一笑,隨後解釋說:“你到底在生什麽氣!”
廖虞一聽這話,瞬間更是有些不悅,她歪著頭,氣呼呼的坐在那裏。
“我不過就是說了你一句。”允晟有些無奈,“再說我說的也沒有錯啊!”
“怎麽就沒有錯了!王爺剛剛在車上那樣對我,不過就是因為我說的話不討王爺歡心了吧!”
允晟苦笑著問:“你覺得那句話不討我歡心了?”
廖虞梗著脖,回答:“不過王爺就是嫌我說的那句,若是照韓氏那樣生活,倒不如一個人好。”
允晟反問:“我為什麽會嫌?”
“還不是……”廖虞有些氣滯,她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說:“還不是因為王爺也和所有的男人一樣,都認為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若是女人因此不滿就是善妒!”
允晟搖頭,“我何時說了這話!”
廖虞氣急,指著允晟說:“你就是這個意思!別以為我聽不懂。”
允晟捧著茶盞看著廖虞無理取鬧,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他歎了口氣,這才解釋,“第一我從不認為男人就要三妻四妾,第二我打斷你不過是為了不讓你多想。”
說完他將茶盞放到馬車內的桌機上,牽起廖虞的手,起初廖虞還掙紮幾下,奈何允晟的手勁實在太大,掙脫不了,廖虞便放棄了抵抗。
允晟看著她說:“我從未想過除了你以外還要娶別的女人,所以你這輩子也不會和韓氏一樣,為了這種事情為難,既然不會發生,我打斷你又有什麽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