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離奇消失的一切
“若是他利用舒家鋪子的人記不清時間這一點,故意提前在舒家鋪子買了一塊山楂糕放在身上,直等到我們查出這件事他才說,也可以用這塊山楂糕作為證據。”
廖虞說完,抿了抿嘴。
“不過舒家鋪子隻有每日的中午後才會開店,若是潘航真的在前一日購買的,隻要當天被發現,便可以證明這件證物有問題。”
允祀這時候明白過來。
“可是董昌宇很難在當日/死亡。”
“所以不管我們在這之後,什麽時候找到那塊山楂糕,都沒有辦法確定這糕餅到底是當日潘航購買的還是之前便已經買好的。”
這就是科技不發達的弊端。
廖虞心裏想著,可嘴上卻不敢說。
關山倒不是很糾結這個為題。
“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先找找看,先確定這潘航的身上到底有沒有這塊糕點。”
既然別的路現在走不通,幾人隻能先挑那天可以通行的道路前進。
廖虞從陶罐內掏出潘航當日所穿的所有衣物,分成三份,分別遞給了允祀和關山一人一件。
因為當日董昌宇曾在茅廁內待過,所以這衣物上多少沾染了不少當日的氣味。
廖虞將衣服遞給允祀的時候,隻見他十分嫌棄的捏著衣角拖了過去。
“小心一點,若是弄壞證物你的罪名就大了。”
廖虞教訓般對允祀說。
允祀一個王爺,從小根本從未碰過這樣汙濁的東西,此番見到廖虞這樣說他,難免有些不想做。
“師傅,這個太髒了。”
聽允祀這樣說,廖虞也不意外。
畢竟手中的這些衣物,的確是有些不堪。
“你這樣還怎麽學推案。”
廖虞也不客氣,直接將想法說了出來。
允祀被廖虞說教的不知道該回什麽。
隻能站在原地與那內襯的衣物大眼瞪小眼。
身後的齊大見允祀實在是不想沾染,便湊上前,陪著笑臉說:“要不讓卑職替王爺檢查吧。”
“不行!”
廖虞手上沒停,語氣卻十分堅定。
齊大見廖虞如此執著,也不敢違逆她的心思。
畢竟臉允祀都忌憚的女人,他可不敢招惹。
允祀見廖虞久久沒有搭理自己,像是個犯了錯始終沒有等到家長原諒的小孩子一樣,堵著氣,將桌上的衣物拿起來仔細檢查。
其實廖虞給允祀的衣服已經是當日潘航穿的最裏麵的衣物。
雖並不髒,可是畢竟和其他的衣物混放在甕中多日,隻是沾滿了氣味。
允祀學著廖虞和關山的樣子,將衣物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沒有落下一個角落的找了一遍。
“師傅,我敢確定這裏麵什麽都沒有。”
關山和廖虞再聽到允祀說的話之後,紛紛皺起了眉峰。
還是關山率先提起了話頭。
“這潘航的衣物內竟然沒有發現山楂糕。”
廖虞也有些意外,她以為不管潘航是不是凶徒,他的身上一定會有一包山楂糕,而之後的調查,他們應該著重在找出這塊山楂糕到底是不是當日從舒家夠來而來的。
可是當結果出現的時候,幾人顯然都有些不知所措。
允祀用手帕使勁擦著手。
“怎麽沒有按照預期我們想的事情發展呢?”
這其中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廖虞實在是搞不清楚。
她端詳著桌上幾件散落的衣物,不信邪的又重新檢查了一遍。
結果還是一樣,衣物內絲毫沒有任何山楂糕的痕跡。
她趕忙打開剩下的瓷罐。
將裏麵所有有關潘航的物件都取出來一個個檢查清楚。
半個時辰後,廖虞總預算是將有關潘航的所有的東西,全部查了個遍。
關山看著滿桌的狼藉,驚訝的說:“潘航的東西裏麵,竟然根本沒有山楂糕!”
這就奇了,一個唯一能證明潘航青白的證物竟然不翼而飛,廖虞實在是想不清這件事到底是潘航故意為之,還是他實在是沒有借口而編造出來的證明。
允祀用摻著花露的水洗幹淨手之後說:“現在是不是可以定潘航的罪了?”
廖虞看著眼前的證物,有些猶豫。
“關大人你怎麽看這件事?”
關山想了想。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將這件事與王爺說一下,畢竟事關重大,加上潘航還有舉人的功名在身,若是我們私下行動,日後難免會落人口實。”
廖虞也知道要動一個舉人,便需要先報備上去,由所屬部門革掉他的功名,方可治罪。
“我覺得謹慎起見,還是等到晚間舒家鋪子開門後再去周圍轉轉。”
“畢竟一個舉子的身份可不是輕易就能撼動的。”
“而且十年寒窗不易,若是這樣草率的革了潘航的功名,我怕日後會更麻煩。”
允祀看著廖虞問:“師傅還是覺得潘航不是本案的凶徒?”
廖虞搖頭,“他的殺人動機和時間都有嫌疑,隻不過……我不想這樣輕易的就下定論而已。”
允祀突然一笑。
“師傅總是這樣,將每個人的性命都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廖虞正色起來。
“這世間上,除了生死沒有什麽還算得上是大事了。”
“如此說,你還是覺得嚴謹一點有錯嗎?”
這是允祀今日第二次被廖虞教訓。
他有些不爽,可是畢竟廖虞說的做的都是為了他好,所以允祀就算是不滿意也不敢發作。
廖虞也不是沒有分寸,她提點了允祀,便也不多說,隻是點到為止。
關山將證物重新擺放回去,這才說:“我將這些帶回大理寺。”
廖虞也想先回大理寺再說。
她看了眼允祀,似關心的問:“王爺接下來去哪裏?”
允祀得意一笑。
“侯魁請我吃酒。”
侯魁這個時候竟然請允祀喝酒,廖虞一聽這件事不自覺的感覺到這人恐怕是目的不單純。
可是說出來她又怕允祀不高興。
廖虞左思右想之後,這才朝一旁的齊大使眼色。
齊大見廖虞看向自己,忙仔細觀察廖虞的神色。
隻見廖虞朝門外努了努嘴,齊大便明白過來,廖虞這是有話要單獨找他說。
“王爺,卑職出去準備一下。”齊大率先征求允祀的同意。
允祀頭都沒回,就直接同意。
待齊大走遠,廖虞這才對關山說:“我出去一趟,關大人在這裏等我一會兒,等下我們一同回大理寺。”
關山也是聰明人,見廖虞是有事想要自己拖住允祀,便朝廖虞擺出一個放心的表情。
廖虞和齊大繞出院子,在一處角落裏站穩。
“這侯魁是什麽時候邀請王爺的?”
齊大看在多年的交情上老實回答:“今日一早,在門口遇見王爺的時候說的。”
廖虞略一思考,隨即囑咐道:“這件事侯魁仍舊是嫌疑人,切莫讓允祀說出什麽有關案情的事情。”
齊大知道輕重,趕忙說:“推官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好好叮囑王爺,還有……”他想了想還是隻說。
“王爺隨看似浪/蕩不靠譜,可是實則還是很明白關係利弊的,我覺得推官你其實不必這樣擔心。”
廖虞也知道允祀並不像是看上去那樣不靠譜,她點頭說:“其實我也不是不信允祀,隻不過他性格善良,很容易被人利用,尤其二人又有舊交情,我就怕倒時候他會被有心人利用。”
齊大也十分關心允祀。
“這一點推官放心,我齊大既然已經成了王爺的手下,定然會保護王爺周全,而這些事自然也要替王爺酌情考慮。”
廖虞看著齊大堅定的目光,想起剛穿進這裏的時候遇見的齊大,不由的感歎,人的成熟還是變化很快的。
兩人說完一前一後的回到房間,允祀帶著齊大前去赴宴,而廖虞則和關山兩人騎馬,直奔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