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茶鳶突然聽見外麵有敲門聲,打開門,門外站的是宣亦瑤的魔仆。


  魔仆說:“鳶小主,主人讓我來叫你去夕瑤殿一趟,她有事找你。”


  茶鳶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複命,容我換件衣袍就去。”


  茶鳶將外出的衣袍脫掉,換了件合歡派常見的輕薄紗衣,在合歡派多穿一點都熱。她得入鄉隨俗,穿得太正經,反而讓人覺得奇怪。


  宣亦瑤躺在軟榻上,她旁邊有兩個長相俊俏的男子,一個在給她垂腿,一個在給她打扇。兩人的修為她都看不透,看來都比她高,應該是宣亦瑤新收的鼎人。


  茶鳶隻看了一眼,便將頭低下去,恭敬的行禮:“師父,找徒兒何事。”


  宣亦瑤斜睨了她一眼,上次見時她才練氣中期,現如今已經練氣後期大圓滿。不愧是她看中的苗子,認真起來就不會讓她失望,她語氣溫柔的說:“你如今缺鼎人嗎?若是缺,這兩人你隨意挑一個。”


  “回師父,徒兒暫時不缺。”


  “嗯。”宣亦瑤思慮了一會兒,從儲物戒拿出一個芥子世界,“這是我早年得的一方小世界,裏麵陰氣充裕,很適合你修煉。”


  茶鳶雙手接過芥子世界,感激道:“謝師父,徒兒定不會辜負師父的厚望。”


  “嗯,下去修煉吧。”


  “是。”


  離開大殿後,茶鳶非常稀罕的將芥子世界拿在手裏左右擺弄,芥子世界通體黑紫色。有點像水晶,有股通透的潤澤,在陽光下泛著濯濯光芒。


  她將芥子世界貼在眼睛上,閉上一隻眼往裏看,裏麵有細碎的紫光流動,宛如在銀河中傾瀉了一瓶紫色藥水,美得很夢幻。


  芥子世界有價無市,非常珍貴,除了偶爾拍賣行會拍賣,其他地方有錢都買不到。


  芥子世界和秘境一樣,都是仙人留下的洞天福地。兩者的區別是芥子世界要小很多,裏麵殘留的仙力有限,在若幹年後會因為仙力枯竭而消失。


  秘境裏麵的生物有靈,能自己循環運作,隻要不破壞得太厲害,它就能再生。這也是修仙界中的秘境開放,是有時間限製的原因。


  魔界和修仙界一樣,數萬年不曾有魔修飛升,因此芥子世界在世間的存量在逐漸減少。


  茶鳶一時間心情複雜,她討厭魔界,但是也隻有魔界的人會愛她,憐惜她。若是她去了修仙界,稍微露出一絲馬腳,她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非吾族類,其心必異,必誅之。


  她是魔修,就是原罪,沒人會相信魔修手中無血腥。


  茶鳶苦笑了一下,無論如何,她也要去修仙界闖一闖,這世界很大,她要讓這浮雲不再遮她的眼。


  茶鳶回到房間,將在指尖掐了一滴血點在芥子世界上麵,瞬間,芥子世界上麵紫光大現。


  整個房間裏籠罩在紫光之下,她拿著光球,一雙誘人的黑眸中深不可測,白皙的皮膚透著水潤的光澤,黑發上紫光的盈動。


  猶如中世界由天使墮落的黑魔法師,神秘,陰暗,卻無比美麗。


  芥子世界認主後,光芒逐漸暗淡,與它主人一般將鋒芒全部藏於內裏。


  茶鳶將結界開啟,心念一動,立刻進入了芥子世界中。裏麵果然陰氣充沛,連空氣都涼絲絲的,空間並不大,大概有她十個她臥室大小。


  芥子中心有一汪露天的溫泉,泉水是活的,細細流淌的泉水滋潤著周圍的花草,果樹。


  溫泉周圍被專門修建過,地上鋪裝防滑的白色鵝卵石,溫泉旁邊還有一張玉石打造的白玉床。


  其作用不言而喻。


  因為泉水的滋潤,芥子世界裏麵的草坪長得格外茂盛,特別綠,一根雜色也沒有。草非常軟軟,茶鳶忍住躺下去,在草坪裏打了一個滾。


  青草的香味在微風的輕拂下越發清新,沁人心脾,讓人心生愉悅。


  她抬頭望天,夜幕上繁星點點,一顆光點在黑幕上劃過一道白色的弧線,給夜空添加了一絲絢爛的顏色。


  茶鳶閉上眼,享受夜空的寧靜,青草在她臉上輕拂,像是在輕柔的觸摸她的臉頰。


  她躺著舒服得快要睡著了,突然一激靈,才想起她是進來修煉的,在芥子空間睡覺也太浪費了。


  她鬱悶的敲了敲腦袋,將她心愛的傀儡拿出來,她向旁邊挪了挪,將躺平的地方讓給他。


  他滿頭青絲散開,像綢緞一樣鋪在青草上。清冷的容顏散發著疏離的氣息,冰肌雪膚透亮得猶如一塊白玉,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若他是真人,茶鳶自是有如此之感,如同仰望那明月一般,生不出一絲雜念。


  可惜他不是,而茶鳶已經褻/瀆過許多回了。


  想到一開始,看到他的第一眼,茶鳶被驚豔得整個靈魂都震蕩了,萬萬不敢有罪孽的想法,光想,都覺得自己不可饒恕。


  現在,她膽子大了,敢有想法了,隻是她依然感到羞得慌。特別是周圍一片平坦,連個遮擋物都沒有,竟然生出了一絲不能言語的刺/激。


  紅潮漸漸浮上她的臉頰,微風吹拂,她的紗裙被風吹亂,她的心也隨之亂了。


  茶鳶虔誠向那清冷的玉人靠近,附身吻上那令人沉淪的唇。唇齒相觸,她心尖顫悠了一下,頭頂煙花炸開,她在那軟香中化成了一灘水。


  茶鳶第一次在運用心經前就這般淪陷,也許是青草的搖曳,也許是微風的輕佛,也許是在這靜謐的小世界,身下的人能讓她肆無忌憚的索求。


  她從他唇上移動到頸下,輕輕的舔咬他優美的蝴蝶骨,在上麵落下一片片絢麗的櫻紅。


  失落大地,葉景酌躲在一個昏暗的石洞中,他肩胛骨上鮮血直流,打濕了他半個肩膀。


  他靠在石壁上,嘴角冷硬的的繃著,撕開衣袍,傷口猩紅一片,他單手拿著藥瓶在給自己上藥。


  上完藥,葉景酌將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躺在石壁上閉目養神。他和一群魔獸對戰時,一株萬年龍血草趁亂冒出,他被魔獸左右夾擊之,龍血草偷襲他後頸,欲要將他頭首分離。


  他避開了致命點,卻沒避開它的攻擊,被刺中了肩胛骨。


  龍性本淫,龍生九子,且子子不同。此草名為龍血草的原因,便是因為它能分泌情毒,常被用於製作媚藥。


  此草喜陰,多生於魔界。在修仙界也有,於墳瑩之上,陰氣滋養下它才能生存。


  在修仙界,龍血草至多百年生,其毒多用於凡人或者低等修士身上。


  這株萬年龍血草已成精,其毒性可想而知,就算是化神修士也能被其亂了心智。葉景酌的忍耐力在常人之上,若是其他人,早就扒光衣服,抱著樹幹做盡醜事。


  葉景酌閉著眼,單薄的唇上少了些血色,顯得愈發矜貴清冷,渾然一副無悲無喜的仙人。


  隻不過,他輕顫的眼睫,卻暴露出了他此刻的心慌意亂。石洞內雖然昏暗,外麵卻豔陽高照,他躲進石洞中也是為了這絲清涼。


  之前,葉景酌還有一絲慶幸,他中毒時正是晌午。那人喜歡在夜晚胡來,白日卻很少,現在他才意識到,是他低估了那人的無恥程度。


  葉景酌用了很長時間,才將毒素逼至丹田深處,心中緩了一口氣。


  一絲熟悉的氣流拂過臉頰,唇上軟得不行,他整個身子都酥麻一片,所有的努力在這一刻全部崩塌。


  他刹的睜開眼,那雙本該波瀾不驚的雙眸爬上了春意,耳尖緋紅,一臉欲色。冷豔清絕的臉上出現這幅顏色,更是攝人心魄,透著無盡的魅惑。


  可惜,茶鳶見不到這一幕,她身下的人依然仙姿逸秀,冷漠得拒人千裏,讓人生出在褻神之感。


  茶鳶運起心經,她的理智被吞沒,羞澀和廉恥之心全都拋之腦後。


  親吻似乎也滿足不了她,空虛感席卷了全身,她徹底釋放天性,在他身上不斷放肆,近乎瘋狂。


  葉景酌輕喘著,氣息紊亂,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色,麵色慍怒。


  茶鳶低頭,他頭發和衣袍都淩亂不堪,唇上牽著一縷青絲,徒添撩人風情,美得愈發驚人。


  她呼吸一窒,眼神迷離,又向他湊去,隔著那絲不聽話的青絲吻他。


  葉景酌的眸中不似以前的明亮澄清,在她既溫柔又熱情的吻下,他連心尖都是顫抖的。


  這種感覺痛苦又帶著歡快,這讓他內心十分煎熬,他萬萬不該生出這般羞恥的感受。


  葉景酌不想這樣失控下去,他佝僂著身子,竭力掩飾不堪。但這隻是掩耳盜鈴的方法,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他跌跌撞撞的爬起來,額角熱汗涔涔,眼角緋紅,再也維持不住清冷的模樣。


  葉景酌拔劍,毫不猶豫刺向大腿,瞬間,鮮血如柱般湧出,染紅了整個褲腿。


  他不管傷口流血不止,盤腿而坐,再次運功將那影響人神智的毒素,逼回丹田深處。


  另一邊,似乎也出現了狀況,突然停下了,給葉景酌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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