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照片之人
她的模樣比照片中成熟許多，可能是照片是美圖秀秀拍出的有些萌，而真人卻偏成熟些，說實話這種等級的美女在這個小城市不是經常可以見到的。
她的容貌和身姿是那樣美麗，雖然不能近距離細看，但精致的妝塗出像白瓷一樣的皮膚那樣緊致，一點懈肉也沒有，身材標準得好像服裝櫃台中的木頭模特般。
她穿著湖藍色的連衣裙，小香風格的外套。一頭圈發發精巧又蓬鬆的披在肩上，一邊走路，一邊和折懷元說笑。
這一刻，我好像見了鬼，我懷疑眼前的男人不是折懷元，而是一個和他長得極為相像的人，因為他在外那樣冷冰冰的、霸道、野性十足的人類，這種人是不可能這樣溫柔微笑著對女人低聲細語的，而且還體貼紳士得很。
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產生了幻覺，世間萬物都有一定的道理，他這種行為沒道理呀！可是——不管有沒有道理，存在的就是存在的，而且他們還接近了，正向商場內走了過來。
我慌張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裏也沒有大型裝飾物供我躲避，我所站之地的周圍，什麽也沒有。眼看這一雙壁人越來越近，我情急之下一返身，把頭靠在程鋒的肩頭，假裝一對情侶在擁抱。
好不容易等這兩人走過去，我偷眼看到他們進了電梯，連忙緊急的跑過去盯著閃爍的樓層數字：頂層。
這女人看來和折懷元有關係，我必須要觀察一下，再說看折懷元這德行也很奇怪，對於他和那女人在說什麽、在幹什麽，我實在猜得心癢難挨。
“等一下。”就在電梯門就要關閉的一刹那，我幾乎本能的伸手擋住門，雙腿自有意識的邁了進去，按下了到頂層的按鍵。
“上樓幹什麽？”程鋒追上來問。
“吃晚飯啊，樓頂不是有個餐廳嗎？”我順嘴說，“不用擔心，我請你好了。”
我這麽一說，在同坐電梯的一行人中的目光都看向程峰，害得程鋒有點局促不安。我自責萬分，心想我不該當著別人的麵這樣說的，畢竟他現在虎落平陽，但願我無意的話會傷了他的自尊。
電梯到了頂層，我拉著程鋒鬼鬼祟祟的最後踏出電梯，發現外麵是一條玻璃牆走廊，全是落地玻璃，從外側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餐廳內的情況。大概因為新開了露天餐廳吧，室內餐廳中客人非常少，一目了然，折懷元並不在這裏。於是跟著待應的腳步，通過走廊和一個旋轉樓梯上了天台。
麵前，是一個比較西式的露天餐廳，白色的桌椅，花色鮮豔、外形像蘑菇的遮陽傘，此時雖然夏天還沒到，但空中花園中都種植了葉片肥厚青翠的植物，有一種忽而今夏的感覺。
站在這裏，聽著街市的喧囂聲隱約模糊的傳來，讓人有身在高處，恍如隔世的感覺，這座小城最高的城市建築不到30層還沒有幾處的地方，既然會有這麽高端的餐廳。
折懷元這樣的土豪又小氣份子，既然和女孩子吃飯來這麽浪漫的地方，我認識他兩個多月，他雖然很有錢，但日子過得也很平常，約客戶時可能會一條龍的安排一下，約朋友也跟我們吃員工食堂菜，偶然去小麵館啥的。既然和女孩子來這麽高級又浪漫的地方，看來關係不一般呀。
我先陶醉了一小下聯想一下，之後視線迅速搜尋折懷元的身影，發現他就坐在對麵天台邊的一個位子上，正和那個美女說著什麽。我看他有轉過頭來的趨勢，連忙拉著程鋒就差把頭栽在他脖子裏掩飾著自己的臉，找了個背對他的位置坐下。
因為我動作匆忙，差點把殷勤迎上來的服務員撞翻，不過他服務態度真好，臉上微笑雖然僵硬，卻一直沒變過，還給我們拿來了菜單。
“你來點吧。”程鋒問我。
“你來你來，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我請你吃好吃的，你全做主，我買單。”我隨口答著，一手伸進包內掏出小化妝鏡，假意補妝，調整好角度，觀察折懷元那麵。
可悲的，正看到他居然和那美女兩手想握，低聲說著什麽。果然啊，被我發現了奸情，這是天大的好事，證明他和這女人沒關係，我終於知道情敵是誰了，就算我輸，我也得輸個明明白白。
我心火怒放，繼續再看，隱隱約約的聽著折懷元和那女人的對話。
如果他那樣強硬的人此刻說著肉麻的情話會如何？我想像了下，之後打了個寒戰，忍不住抱住臂，感覺好惡心哪！
“靜語，你怎麽了？”程鋒問。很體貼的說，“如果你不喜歡這裏，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我卻一擺手，示意程峰不要說話，讓他先坐下。而我則潛行到折懷元那桌邊上的一個高大綠植盆栽那躲著。
我打開小鏡子假裝是在補妝，實則進行反照，看到折懷元和那個美女其樂融融。
“元元？融資的事怎麽樣？”
沒天理，這女人連聲音都這麽好聽，不是清脆婉轉的，而是軟軟的女中音，連我都聽得骨頭酥了。她叫折懷元的時候都是元元呀，看來關係非常親近。
“齊雅，你才剛回來，別談生意上的事。”折懷元說。
隻見那美女幽幽歎了口氣，真是我聽猶憐。而從我這個角度，隻能模糊看到折懷元的臉，那美女留在我鏡子中的隻是背影。
齊雅，折懷元喊他齊雅，難道她就是折懷元酒後說的那個雅雅？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女朋友，剛回來是什麽意思，難道她之前去了哪裏。我心裏猜測著。
“融資的事，我聯絡了下幾家銀行.……”那美女似乎不像折懷元那樣享受沉默，明顯要找話題。
折懷元生硬的道，“今天出來吃飯，我不想談其他的事。”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就算我從小鏡子中看不真切，也可以想像他正蹙緊他那毛茸茸的眉毛。
“元元，我父親常說，做生意講究剛柔並濟，雙管齊下。發展路徑中夾雜政商關係，便於跳躍式的發展。咱們看上的那塊地皮……”美女勸著。
我在會所工作久了，也知道折懷元投資房地產開發的事。準確來說是資金運作，準確來說是洗錢，而那些錢憑我的會所的經驗告訴我絕對是非法所得，都是那些政要腐敗官員的灰色收入，而他們現在看中的一塊地，當地的幾個開發商也死盯著，開發這塊地拚關係上鬥得亦樂乎。不過我的工作重心不在他在做什麽，心思也不在會所上，所以平時沒太注意。
“點菜，你剛回來，先不說這些好嗎。”折懷元冷笑一聲，很不屑一切。
我正聽得入迷，突然傳來不和諧音，是一隻大黃蜂迷戀這裏花而飛到折懷元那桌，看到如此漂亮的小妞以為是牡丹花呢就想停留采些花蜜而引起美女大叫，但是折懷元比它還快，似乎身體內安裝了全自動反動物裝置似的，那蜜蜂才飛到他身邊一米之內，他就騰的站起來，手中的餐巾一抽，殺氣騰騰。
大黃蜂被他淩厲的殺氣所雷，向下一低，擦著齊雅的頭頂就飛掠過去，逃之夭夭。
而齊雅又驚叫一聲，雙手護頭，折懷元才想安慰，卻被一道刺目光線閃得閉上眼睛。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隻是他打蜜蜂事件驚得我手中的鏡子移落地上脫離個幾米遠，落日餘暉的光芒反射出刺目的光線，好巧不巧的照在他的眼睛上。
我僵在那兒，就算背著身也能感覺他淩厲的目光射來，但我動作快，小鏡子已經收起來了，他就算現在過來抓我也死無對證，我現在最怕的是他認出我的背影，我一直祈禱著一定認不出的，一定認不出！
我自我催眠，盡量放鬆身體，假裝站在天台邊俯視眾生，慢慢感覺身後安靜了，就假裝蹲下係鞋帶。
我鬼鬼祟祟的蹲著身，低著頭卻感覺有目光我射來。
抬頭一看，是餐廳的待應。我尷尬笑笑，指指眼睛，又指指地麵，意思是我隱形眼鏡掉了，也不考慮一下這解釋合理不合理，一邊蹭還一邊順著折懷元應該在的方向望去。
桌麵下，各色人腿林立，有胖有瘦，有長有短，還有的男女在桌麵下雙腿互別互蹭著挑逗。
我視而不見，就蹲在地上往前蹭，一點一點的挪。蹭過一個穿灰色褲子的男人的腿和腳，穩穩當當的杵在那兒，旁邊是一對湖藍色衣裙下的白皙美腿。
某人應該是沒有注意到我吧，要不怎麽還安靜的坐著？或者他城府很深，裝作不動聲色，隨我折騰。
繼續往前蹭，直到看到一個深蘭色的牛仔，和不倫不類夜店牛郎才會穿的尖頭皮鞋。我舒了一口氣，慢慢爬到原坐位上去，悄悄的背身坐好。
折懷元就算現在過來抓我也死無對證，誰能保證那道光線不是某外星飛船打出來的？再者，他肯定認不出我的背影。一定認不出的，一定認不出！
他一定不會發現我在跟蹤他，一定不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