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說清就好 (下)
我不想也不敢認同折懷元說的話,所以,我打起精神繼續反駁他。“愛情是如此的美好,可以舒緩你的壓力與緊張情緒,可以調劑你的生活。對於專注事業的男人來說,愛情就是潤滑劑。還有,愛情是能夠創造奇跡的,這奇跡不但包括事業的,還包括生命的。”
“那些所謂的愛情隻適合可以常常穿著拖鞋、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的人,他們沒有龐大的資金鏈要維係,他們不需要對一大群人的生存負責,他們不用擔心從人生的巔峰跌落穀底,他們不需要花金錢來證明愛與不愛。你言語裏的美好愛情,你理想化的浪漫愛情,對我來講是完全不存在的。”折懷元多愁善感的看著我說。
“雖然,你的經曆比我多,但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我覺得愛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我初戀男友雖然離開了我,但他教會了我人生最可貴的品格,執著、付出、感恩,真誠、要為人於善。雖然我傾心的男人辜負了我,但這並不影響我堅持的品格。”我據實說。
折懷元變的沉默,好像在回憶什麽。
“哦,一是你覺得靜子是為了你的錢,二是你是覺得真愛很麻煩呀!三是你覺得有錢的男人不需要愛情。”我總結著。
折懷元不再理我。一次坦誠的聊天,讓我好奇。折懷元這個男人對生活失去信心,對愛情喪失信仰,心外包著石頭殼子一樣。我不敢想象這個人15歲就開始奮鬥了的男人,他的人生到底經曆過什麽而至於眼裏隻有賺錢,好像隻有錢才能讓他強大。
我倆都不再說話,就那麽沉默著。
折懷元才一個億資產,就有這樣的思想。那程峰和李維奇都是上百億的,他們又是如何對待愛情的呢,二世袓和富豪需要愛情嗎?
“我覺得你更適合去演戲,應該進軍影視界,發揮你演戲的本領,不得不說你演技真的很好。不發你個金像獎什麽的都對不起你演的這出戲。”折懷元突然來一句。
聽到這話,我心裏咯噔一下。
我以上的行為,對話,或許折懷元已經確定我就是方靜語。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而已,要不,他也不會突然冒出言指我演戲的話琮。
之前期冒充“許芊墨”是因為顧慮重重,怕被羞辱。現在沒也什麽好顧慮滴。現在我這就是無欲則剛,我對他沒有所求,不想和他有瓜葛。
我已經把我的想法傳達,還清楚了折懷元的想法。所以,更沒有被點破身份的顧慮。
我等了一會,折懷元繼續沉默,看樣子是暫時沒打算點破我的身份。
我由此判斷。他的段位很高,一直探我的底,什麽都不表現出來,一不變應萬變,是個老奸巨滑的人。
“你的傷沒事了吧?”尷尬的沉默半晌。折懷元忽然問。
“初步愈合了,但暫時還不能走路,怕傷口裂開。”我說。
折懷元直直盯著我,然後他說,“感謝你,不然那天我一定死在那裏了。那天眼前,一片暗紅,是我的血蒙住了眼睛,我親眼看到那個帶頭的混蛋拿著一根木棒獰笑著走過來,木棒一端地釘子閃著寒光,隻要他揮一下,我必死無疑。”
“好像也是哦。”我冷笑。
“那一刻,我確信不是幻覺,我感覺有一道黑暗的門向我打開了,我的生命似乎要終止在此。然而就在這時,有人突然跑出來喊有警察來了,才給我有片刻喘息的機會,還以一個小小的身影衝到我麵前用鞋子當利器分散了那夥人。在我就要踏入死亡之門的一刹那,救下那一棒子底下的我。”折懷元說著,語氣很溫和。
折懷元又說起那天的事,我想到那天晚上地情景,確實有些後怕,當時也不知道酒後是怎樣的衝動,就那麽衝了過去。如果今天讓我在理智情況下仔細想想。我可恥的發現我可能不會去救人。
我不發表意見,看著天空,低頭,看有沒有螞蟻經過,好給螞蟻分屍。
“在生與死的邊緣,那時我地意識已經開始散亂。我以為,我看到了天使。而且在我認為危險結束而緊張渙散的時候,又幫我推下那致命的一刀。”折懷元淡淡的笑了一下,“每當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那感覺太新奇、太激動也太溫暖。從小到大,我似乎也沒做過什麽好事,對人冷漠而傲慢,為什麽會有天使來救我?我從未嚐試過這種溫暖的感覺。”他好像還在回憶中。
“世間沒有美麗的天使,隻有善良的女人。我比你這種人種要高尚多了!請不要把我說成你的天使,那是侮辱我!我不是天使,至少我不會是你的天使,我救你也沒有目的,是因為喝了點酒,意識不夠清楚。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是為了你的錢或者是我想泡你哦,千萬別把我當成第二個靜子。”我借題發揮諷刺他。
折懷元又沉默,話說他是好意,而我卻打斷他的好意,我不領情。靜語的尋愛已經結束了,現在說清楚就好了,我也想和折懷元再多廢話。
可他又說……
我們個又無語了,司機依然沒來。我倆就坐地上大眼瞪小眼,我嚴重懷疑折懷元是故意讓我難受的。
“話說你怎麽不帶幾個保鏢?”我問,“你這人這麽囂張,那麽欠扁,那麽欠揍,容易得罪人,一出手又是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的生意,沒有人想整你才奇怪。”
折懷元看看我,好半天才說,“我賺麻煩。不自由。再說我是窮人起家的,不習慣身後跟著人。重要的是,時時被人保護的話,讓我覺得不像個男人。我,有能力保護自己。我上過武校,學習了很多格鬥技術。我自信我可以自保。”
“你——有沒有考慮是什麽人要修理你?”我小心翼翼的問到另一個核心問題了。
問這樣地話。折懷元大概會支吾兩句就不說了吧?哪想到他點點頭,毫不掩飾的道。“最有可能的懷遠地產或紅發地產的人。我這兩年淩駕在兩個公司之上,還憑關係以白菜價拿下幾塊地皮,讓他們損失了不少利益。而且目前正在競爭榆6塊地。”
“真是低級的笨蛋,用這麽卑鄙地招數。不過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不直接給你一黑槍,那樣不是更省事嗎?”我的猜測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那樣謀殺的味道就太濃了,你應該知道。如果這麽打死了我,我背後的股東們絕不會善罷幹休,會給於更嚴厲的打擊。”折懷元平靜的說。好像是說別人地事,與他無關似的,“反而,弄成像是尋釁滋事的樣子就好多了,就算大家心知肚明,表麵上也鬧不大。”
“你不和警察講,是怕醜聞牽涉到你非法所得的一些白菜價地皮吧!這事公開了,很多人就完了。”我問。
“你不笨。”他說。
有這麽誇人的嗎?
司機不但沒到,連行人路過都沒有。真後悔不應該來到醫院最偏的小巷子裏。不過我得到了來榆城最大的目的,也算是有所得了。
沉默半晌,折懷元又道,“我覺得,我身邊並沒有想像中的風險,多年來的情況也證明了我的感覺。可是,事有例外,我忽視了競爭對手會用這麽幼稚的手段”。
折懷元望著天,仿佛在回憶,深呼口氣接著又說,“那天,我走出後宮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因為停車場的保安不見了,燈也全部熄滅,而那幫混蛋來得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圍住。我措手不及,幸好小時候上過武校受過武術訓練,還算冷靜。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他們那麽多人,很快我就隻有挨打的份兒。我護住要害,爭取時間,希望可以有人路過。但我失望了,我覺得我那天會不明不白的死在那裏,心中極其不甘。”
“這些年我的生意做的格外順,我和我的背後的股東在榆城拿地皮開發樓盤戰無不勝,可那天,我卻死在一群下賤的流氓之手。那個帶頭的混蛋拿著一根木棒,木棒一端地釘子閃著寒光,隻要他揮一下,我必死無疑。”
我點點頭,折懷元平時那麽囂張,說實話,我早都想修理他的。
“那一刻。我確信不是幻覺,我感覺有一道黑暗的門向我打開了,我的生命似乎要終止在此。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衝到我麵前分散了那夥人的注意力。”
折懷元仿佛還在回憶中,既然微笑,“我用力睜著越來越沉重的眼皮,想看清她的樣子, 在生死關頭,我不知為什麽會想起這個。或者是因為被保護的感覺太好了。因為從我懂事那天起,我就告訴自己永遠不能表現軟弱。”
“這感覺真好。真好。”折懷元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當我的腦子越來越混亂,越來越意識不清的時候,我突然看到那幫人要殺掉我的天使。那時,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本來我已經就快昏迷,可卻突然暴發出潛能,撲上去為她打掉那些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