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暗自留情
不出預料的，程峰心軟了，不再提這事。但他話鋒一轉，“我不希望你再去會所上班。”
“我離職手續沒辦好嘛！”我用牙簽插塊蘋果送到程峰嘴邊，又開始哄道，“不用為我擔心，我都和齊雅小姐說清楚了，相信她也不會再針對我的。何況，藍玉和舒娟馬上就要過來。一並欣賞一下西北的風貌我們再離開榆城嘛，好不好嗎？”
“也行！別和折懷元走太近，這是個不知道危險的人。”程峰隨即說。
“折懷元又怎麽了？”我忍不住問。還是有點不能禁的好奇。
\"當生意更上一層樓的時候，絕不可有貪心，更不能貪得無厭.\"程峰輕描淡寫的提了下折懷元樓盤開發的事，我聽的似懂非懂的。
帶著一顆很八卦的心，立即跑去我的房間，以最快的速度卸妝，並換了一身寬鬆舒服的家居服，最後再跑到廁所，端了兩盆熱乎乎的水到沙發邊，我一盆，程峰一盆。一邊泡腳，解放我穿了一天高跟鞋的可憐腳丫，一邊聽教程峰對行情的分析。
“現在的房地產其實隻是深秋，並沒有到嚴冬，真正的嚴冬是全國開征房產稅，那時候才叫嚴冬。現在的房地產在剔除了投機，限製了投資之後基本輸於市場調控了。” 程峰直言不諱說著觀點。“很多房地產公司的負債在70%左右，你常看新聞就知道，現在溫州等南方城市，因為資金斷裂跑路的新聞有多少？到時候會有很多倒閉，重組，整合，吞並。大的公司會慢慢壟斷房地產行業，和資本市場的發展規律一致，我們企業在年初的時候發展策略去庫存，少拿地。”
“去庫存，少拿地，是不是準備存錢準備收購破產的公司？”我質疑的問。
“是為了逃命，不過對一些有價值的爛尾樓也會考慮。”程峰答道，但我不信，以程伯伯的智商房地產泡沫他跑的最快。
程峰笑了，掩飾在再好，臉上還有春風得意。
折懷元是地方中小房企，憑借地方根基、後台背景。話說又有多少小企業能像大程集團那樣遠在幾年前就開始估計行業形勢呢。
水漸漸涼了，擦幹腳丫。不再想那些鎖事，哈欠連天的說，“我真的困了！”
“睡吧，睡吧！”程峰把我推進房間，“我看著你睡下，我再去睡。”
我躺在床上，假裝睡著，就這樣不知多久，也許隻有二十分鍾左右，但因為我緊張，感覺至少有一個小時那麽長，心慌意亂時，卻感覺臉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觸感……
溫暖的指尖撫摸在我的麵頰上。接著是手指愛憐地摩挲，來回的滑動，一再流連，這樣有力的手卻在此刻如此輕柔，令我的心都停跳了。
我無法想像程峰現在是什麽樣的表情，隻聽他輕輕低沉得發悶，簡直聽不清的話，“我愛你，靜語。”
有人向我說“我愛你”。繼續裝死還是翻身複活？當我掙紮於這個簡單的問題，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時，程峰沒有再說話， 手也離開了我的臉，然後，我聽到了門被拉上的聲音。
總之程峰離開後很久我才敢睜開眼睛，還偷偷摸摸的，先張開一條眼縫，然後才敢慢慢恢複正常。
為什麽我覺得對程峰有一絲愧疚和不忍？甚至有一點點心疼？
我胡思亂想著，躺在床上不動，還真就這麽睡著了。早上，我醒來發現程峰已經離去了，桌上還放著買回的早餐，隻是給我留了個字條，說要去參加一個外地一個企業的拆分再重組，讓我務必好好照顧自己。
我身邊的三個男人，有兩個是在今天離開。說不定在機場的VIP候機室會遇上呢。
我若去送別，若碰上反而讓大家都不自在。想到這一層，於是簡單的收拾了自己——我還是辦正事要緊，正事就是辭職，把我和折懷元之間的債務分清。
到會所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折懷元。我正要說辭職，還沒開口他就借機離開。
下午的時候碰巧撞上，我說有事和要談，折懷元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卻沒有回話。一直在樓下陪客人喝茶打牌，根本不到我的三樓來。這年頭找工作難，辭職也這麽難。
磨蹭到晚上，我受不了，才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四處尋他，瞄到折懷元雅間獨坐，我立即衝刺過去，直接闖入，再把門關緊。
折懷元明顯嚇了一跳，抬起眼睛，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你不懂敲門嗎？”
“我沒時間敲門，然後等您的允許再進來。我有事情給你談，5分鍾就好。”我說。
折懷元沒理我，隻示意我坐下，不許我說話，然後又繼續埋頭翻閱著帳目啥的。
我依言坐在椅子上，實在無聊得很了，就注視起他來。
其實折懷元真的不如李維奇那樣儒雅穩重有男人味，也沒有程峰清秀，但身上就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沉著、冷靜、高傲、散發著另一種成熟的男性魅力，再加上好身材，實在是很MAN的。就像是青銅鑄就的獅子，並非流光溢彩，但光華內斂、氣韻深藏，不說也不動，隻坐在那兒就顯得如此靜穆，讓人明白，他就是王者。
這就是當初吸引我這個花癡女的原因，但那種吸引是不成熟的。
“我警告你，不許再搗亂！”我正胡思亂想著，折懷元突然把文件摔在桌子上，似乎很生氣的看著我。
“我怎麽啦？”我攤開手，無辜得很。
“你為什麽偷偷看我？”折懷元不講理的道。
“你也太霸道了吧。我想表達自己的意見一直沒有機會，隻好陪你加班，等你忙完再給我的那5分鍾。我之所以守著是因為你沒準一下子又閃了。你讓我坐著不許動、不許說話，好，我答應你。現在你連我看哪裏都管，敢情讓我打座嗎？”我說的好有理。
一頓搶白令他語結，似乎折懷元也知道自己過分了
“要不，先談我的事，我的比較容易解決，之後我永遠不在這礙眼。”我眨眨眼睛，期待的望著折懷元。
“休想。”吐出兩個字，
折懷元是工作狂，不知道今天會不會通宵工作，所以我得速戰速決不能顧慮先說自己的事。
“折懷元，我要辭職，我的押金可以抵消兩萬塊欠款。另一萬塊，辦理手續的時候我會還到財務那。就這麽說定了，請你在這簽個字。”我把離職單排在他麵前。畢竟這個會所沒有人事主管，我這個位置的比較有爭議的，所以沒有折懷元的批準簽字，直接離開有失人品值。
“我們兩個人的欠賬是個人的帳，和公帳請分開。你的方式，休要再談。”折懷元不講理。
“哼，我欠你的錢和押金相抵，剩下的，我會還到財務那。我直接離開。”我說。
“你敢。”折懷元的眼睛瞪著我好像要殺了我一樣。
我有什麽不敢的，就算我不還錢直接走又能耐我如何？還能逮捕我？我人品高尚，兩清再走，某人還不識相。把我逼急了，我連那一萬塊錢都不還了。
看我即將冒火，折懷元隨即聲音低沉，有點哄我的味道，“就當留下來幫我的忙行嗎？最近房地產公司那邊忙得焦頭爛額的，老大又在油站的抽不開，這裏真的需要人，你不能此時離開。我需要你——照看會所。關於薪水，給你加一倍。”
我不以為然。
折懷元又說投資擔保公司明天開業，人手本來就不夠。讓我多留幾天等一堆討好我的話。
難得的人性化的一幕，這席話竟然是從偉大的懷人折懷元嘴裏說出。讓人不敢相信。
難道是他還殘存著一點人性？
“這樣吧，我退一步。我再上半月的班。半月之後，我押金和工資剛好抵消全部欠款。”我計算著，某人說工資長一半嘛。這個月的工資加後半月的工資剛好有一萬塊，這樣算來，我也不用籌錢給財務了。再仔細想想，藍玉和舒娟要過來玩，有個地方蹭飯也不錯，打醬油混日子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掛個職嘛。
折懷元沒說話說，表示聽到了。我雄赳赳氣昂昂的回到三樓，卻看到幾個心腹紮小堆。
“你們都聚一起幹嘛，不用工作了。”我假裝正經。
“我們正等你商量呢！”文英說著就來拉我，之後幾個人合圍我坐下。“我們在籌劃放貸的事情，畢竟是十幾萬塊錢的巨款，家底子全在裏麵，一把手交給別人有些不放心，思來想去還是在猶豫。”
“你哪來那麽多錢呀？”我問。原來她們是打算把錢放在折懷元新開的投資擔保公司理財。
“都是父母的老底了。” 玉翠煞有所思的說。“我媽同意把養老金、給兒女的存款全都投到投資擔保公司理財。10萬元放在銀行一年利息不到3000元，放在投資擔保公司利息有15000元。我媽把存折都給我了。畢竟這是父母一輩子的心血，思來想去還是在猶豫。”
“我覺得不用擔心，折老板咱們都熟知，旗下的加油站和房產公司都是固定資產，家裏的地址我們也知道。他不會卷咱們這一點小錢跑了。我放心把錢交到折老板的公司打理。”文英斷言道。“玉翠，既然下不了決定，明天投資擔保公司新落成的辦公樓要舉行剪彩儀式，不如咱去看看熱鬧，也好見識一下實力。”
哇靠，投資擔保公司還沒開業，就已經有生意了！前景蠻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