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父母的“財路”
向陽看到一片鮮紅的旁邊站著一位身著素衣的姑娘，正看著他，笑著。旁邊是一座橋，橋上寫著“奈何橋上歎奈何”。
奈何橋，怎麽會到了奈何橋，等他回神，發現隻剩他一個孤零零的人，同行的人已不知所蹤。
那個女孩依舊對著他笑著，他審視一番，這女子約莫三十出頭，這人是誰？怎麽覺得有點眼熟？白皙的皮膚，笑起來彎彎的眉眼，居然與茜草有幾分相似，難道這是三十多歲的茜草嗎？
不對呀，茜草才18歲，怎麽可能三十多歲？
向陽思忖著，他走向茜草，茜草依舊那樣笑著，眼睛裏似乎還有淚光。
她站在那裏，就是靜靜地站著，看著他笑，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而下，她哽咽著開口：“我等你等了很久了。我終於看到你了。”不知為何，四周突然一片漆黑，茜草的身影也不見了。向陽內心恐慌，雙手向前摸索著，大喊：“茜草，茜草，你在哪裏？有沒有人？”
四周除了黑暗，什麽聲音都沒有，他努力地向前快速摸索著，奔跑著，呼喊著……
向陽一下子坐了起來。
夜，寂靜無聲，原來是他做夢了。
茜草去世了？她在奈何橋頭等他？怎麽會做這種夢，他莫名地感覺一股淒涼在心間縈繞。
也許是今天被茜草的行為刺激到了，夢，本來就沒有規律。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應該就是這樣吧。
他繼續鑽進了被窩，快到冬天了，真冷。他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早上是被鬧鈴聲叫醒的，昨晚做了那樣奇怪的夢，真是匪夷所思。
那妖豔的紅花，到底是什麽花？
向陽睡眼惺忪地吃完早飯去上學了。到了學校，他看到同學們已經在讀書了，茜草也在。茜草回過頭看了他，迅速轉過了頭。
茜草不是好好地待在學校裏了嗎？昨晚那個破夢！呸呸呸，向陽在心裏連續呸了三聲。
向陽覺得，既然答應了茜草要好好學習，就加油幹吧，正好快期末考試了，他決定晚上和走讀生一樣上三節晚自習。
從那日晚上逛完一圈操場後，茜草與向陽就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了。向陽是屬兔子的，就像兔子一樣好動，所謂動如脫兔。不管茜草是第幾節課去上廁所總會看到向陽靠在欄杆上，麵朝著教室。
教室的窗戶很大，一間教室有三扇大窗戶，班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直坐到靠牆的位置。
茜草上廁所路過時路過向陽的身邊，就會向他微笑，表示與他打招呼，向陽也會回一個微笑。
歲月靜好，可能就是這樣！
他們很少在班裏說話，最多是偶爾傳個紙條。
茜草不會主動找向陽說話，向陽更不會主動找茜草。
茜草給他的紙條上都是與學習有關的，比如：今天生物課上老師提的問題你答對了！旁邊畫了一張笑臉。
茜草畫的笑臉很簡單，一個圓圈，兩條彎彎地線條，是眼睛；一條向上彎的線條，那是笑彎的嘴巴。
向陽收到這種一般都不會回複，因為不知道要回什麽，就默默地把紙條收進筆記本裏。他前段時間也買了日記本，偶爾寫寫，有時就一兩句話。
茜草沒有再找向陽逛操場了，又要月考了，茜草過得很忙碌，她還要完成英語老師給她的目標呢！
向陽看著整日忙碌沒有時間搭理他的茜草，有點小小的失落感。說不上喜歡，但是偶爾會想起。
茜草這段時間確實很忙，她必須抓緊時間學習，她要完成英語老師的目標，還要把化學成績提升提升。
她最近接到了家裏的電話，媽媽問茜草學習的情況，爸爸也會跟她說幾句話，聽語氣還不錯。上次十月份農忙，爸爸和媽媽回來了一次，她也回家了，看到爸爸的麵部表情柔和了許多，臉上也有了笑容，完全不似兩年前的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淩厲模樣。
爸爸的情況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因為媽媽都是偷偷給爸爸吃藥，有時爸爸跟得緊，媽媽不好放藥，但是總體來說，比以前好了很多。
媽媽每次叫他出去幹活，雖然也會鬧脾氣，就會大聲說幾句，卻是不會動手的。整個家，目前都要靠爸爸支撐。爸爸是主要勞動力，媽媽一般是出點子。
媽媽的視力很好，總能望見很遠地方的“財”，南方在造新農村，拆遷很多。鋼筋混在堅硬的水泥柱子裏，沒有人有力氣去砸。
媽媽讓爸爸用大錘，慢慢試著砸開石頭，爸爸力氣大，一錘又一錘，休息一會，繼續一錘又一錘，直到把水泥塊打碎，把鋼筋從水泥碎塊中取出來。這鋼筋可以拿去廢品收購的地方賣錢。
後來很多人發現這個“生財”的方法，也跟著出大力氣搞鋼筋，拆遷的人也發現了，就用機器取鋼筋了。
媽媽發現廢品收購還可以收碎玻璃，她就跟爸爸每人帶一副手套，將碎玻璃用雙手捧起來，手上經常被紮一個洞一個口子，把玻璃渣從手上拿掉，繼續幹。
爸爸膽子小，不愛說話，在工廠裏打工，與別人相處總是會出現一些問題，媽媽也不敢讓他跟太多的人打交道，怕他多想，精神上的疾病會加重，媽媽就一邊哄著他一邊撿廢品賣。
撿廢品，每天穿的破破爛爛，還髒兮兮的，爸爸的內心應該是有抵觸的，但是沒有辦法，光在家裏種地是養不活三個孩子的。
爸爸方臉，留著分頭，三七分，五官端正、立體，眉毛粗濃，雙眼皮，眼睛不小，看上去是個長得不錯的人。年輕的時候還有小姑娘想要勾搭他。爸爸笑起來感染力也很強，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絲毫掩飾不住笑容的魅力。
但是爸爸都不為所動，他深知自己有家庭，對於異性的示好，他都不搭理。
這些事情都是媽媽修善講給孩子們聽的，修善一邊說一邊笑。修善沒想到景和這麽受歡迎，也是覺得自己的眼光不錯，還有就是修善對家庭的忠誠度高。
爸爸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在乎外表了，掙到錢才是王道，反正在外麵也沒有熟人，不怕被別人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