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解釋

  茜草有些失望。


  周一早上，茜草依然早早地來到了教室，向陽沒有以前來得早了，踩點進班，而且發型又回來了，高高地豎著。茜草看向他時，他依舊冷漠。就像從未認識過一樣。


  課間操時間，茜草向體育委員請了假，她手捂著肚子，很難受的樣子，不能去做操了。


  向陽因為腿需要再養養，課間操也是不去的。


  茜草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一副很痛苦的樣子，不時還抖動幾下肩膀，還抬起頭“唉呦”一聲。


  向陽在後麵看著她那麽難受，有點擔心，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沒有去做操？他很是猶豫，可是一想到那晚，他就邁不開腿，他覺得茜草在戲耍他。他痛恨自己不爭氣，為什麽還要為她擔心。


  等到教室安靜下來，茜草站了起來，鬆開了捂著肚子的手，徑直來到了向陽座位旁邊。


  向陽本能地想起身逃離，茜草一隻手放在他的桌子上，另一隻手放在後麵的桌子上，把他的路封住了。


  向陽想走另一側，但是他的同桌劉文君就是不動。向陽隻好轉過頭，不看茜草。


  茜草把身體往前傾，又往下壓，向陽感到了壓迫，被迫抬起了頭。


  茜草笑嘻嘻地看著他，調侃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像隻刺蝟，遇到傷害就縮起來，把堅硬的刺對著別人！”


  劉文君點了點頭。


  向陽連忙否認道：“我沒有！”然後臉拉著，不說話了。


  “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最好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幼稚！”茜草才不管向陽那張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道，“不過我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挺可愛的。前天晚上的事，我可以解釋，下午大課間，我好好跟你解釋解釋，行不行？”


  向陽就是不開口。


  茜草又逼近了一點，向陽看著茜草放大的臉龐，心髒有點控製不住，這女生，怎麽這麽剽悍！


  不過，她的眼睛好大，以前怎麽沒發現呢，因為她總是對著他笑，眼睛彎成了線，讓他誤以為她的眼睛不大。她的唇瓣，薄薄的，紅潤潤的，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張一合。


  “你不說話啊。那就中午吧，把這事解釋清楚了，我再去吃飯。”茜草就這麽看著他。


  旁邊的劉文君被震住了，這女生的行為，怎麽感覺應該是男生做的呢？這女生夠霸氣。


  向陽的心髒快跳出來了，他被一個女生逼成這樣，他不敢抬頭與她對視。


  “就中午，就這麽定了！你要是還不同意，要不咱們就在這裏說？不過我得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麽生氣，你是不是……”茜草一臉壞笑地盯著向陽。


  “中午說！”向陽貌似知道茜草接下來要說什麽，他慫了。慫，並不可怕，從心而已。


  茜草收回了雙手，手捂著肚子，彎著腰，慢慢地走回了座位，然後又趴在位子上了。


  劉文君看得目瞪口呆，這女子剛才像個老虎，現在怎麽像隻受傷的小貓。


  向陽看著茜草走開了，鬆了口氣，這女生，真不一般，腦子裏看來不是隻有學習。


  劉文君捅了捅向陽，眉毛上挑，眼睛瞟了一下茜草，隨後豎起了大拇指。在向陽身旁輕聲地說：“這女生，感覺很不同！”


  向陽懶得理睬他。


  向陽望向了茜草的位置，這人怎麽又趴在桌子上了，到底是真的肚子疼還是假的肚子疼？剛才那麽強勢，想必是裝的吧。


  中午的下課鈴終於響起來了，茜草出了教室，走到後門。她看著向陽起身出了教室，她就在樓梯口處等他。


  向陽出來了，茜草就走在前麵，向陽卻不與她並肩而行。茜草忍不住在心裏罵道：這人太小氣了，真就是隻刺蝟。她怎麽就看上這種男生了，真是無語，自己選的人，哭著也得把他哄好。


  已經入冬了，天氣有些寒冷，她的肚子是真的有點不舒服，她以前來大姨媽都是沒有感覺的，今天早上小肚子卻隱隱的發脹，有點兒不舒服，應該是被向陽氣到血流不通了吧。女人的身體還真是脆弱。


  操場周圍的樹已經禿頭了，沒有一絲生機，就像向陽的臉，陰氣沉沉的。


  茜草走到了看台下，那裏有一塊是凹進去的，三麵都是牆，正好可以擋風。她想都沒想，一屁股坐了下去，頭和背靠牆，靠著還挺舒服。她抬頭，斜向上看著向陽。


  向陽在後麵，慢慢吞吞地走著，此時陽光正好灑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就像是從光影中走來的一樣，全身散發著五彩的光芒。如果他能笑一下，估計陽光會更溫暖。


  冬日，雖冷，但有暖陽。


  茜草拍了拍旁邊的空地，示意向陽坐下來。向陽一臉嫌棄，怎麽可以直接就坐在地上！

  “坐下，故事比較長，站著說太累。”茜草已經有些虛弱了，不想跟向陽廢話。


  向陽蹲下來吹了吹，然後才坐了下去。“故事比較長”？向陽怎麽覺得有點別扭，心裏不舒服起來。他坐在離茜草約一米處的地方，就坐著，身體向前傾，生怕靠到牆上。白牆很容易沾灰。


  茜草看著那個坐的有點遠的人，向他的位置靠了靠，將距離縮小一點，45厘米以內是安全距離。


  茜草望著向陽毫無表情的臉，悠悠開口：“來找我的男生叫雲洋，我高一同學。剛上高一那會，他坐在我後麵，他特別內向，非常不愛說話，總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我都不敢回頭看他，感覺他性格孤僻，人比較奇怪。每天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也不跟別人玩。我跟同桌說笑，他會嫌我們吵，因為我嗓門比較大，特別是晨讀課，他有時要把耳朵捂起來背書。”


  茜草開始了她的回憶：“他成績很好，但是我不敢問他題目。後來不知道他出於什麽原因，他踢我凳子。一開始我以為他是不小心的，就沒在意，結果他就又連續踢了幾下，我才回頭的。他就開始跟我說話了。主要是他說，我聽。然後每次考試之前他會給我寫一張鼓勵的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