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欺欺人2
向陽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走向窗戶口，那裏正好能看到操場。操場上沒有幾個人，旁邊的水泥路陸陸續續地有同學經過，那裏是回宿舍的必經之路。
那裏有昏黃的燈光。
向陽一眼鎖定了目標。按照以前，每次茜草跟雲洋一起走，他都會當作沒什麽，若無其事地回家。
但是今天，他不想直接離開，他想看看他們在一起走著是什麽樣的情形。茜草就與他走過一次操場。而雲洋，那是認識了快三年的人，操場會逛過多少次呢？
他現在窗戶口看著，他們就停在操場的西邊欄杆處，雲洋麵對著茜草不停地說著話，手還會比劃著。
然後雲洋遞給了茜草一樣東西，隱約是一張紙條，茜草接了下來，還笑著說著話。向陽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要看，看了心裏不舒服，但是不看，心裏好像更不舒服。
過了一會，劉文君拉了拉他：“走吧，要關燈了。”
“好！”向陽迅速轉身離開了。
一路上，劉文君與他說著話，向陽有點心不在焉，一般都是一個“嗯”字來搪塞。劉文君覺得無趣也不再開口了。
明明十五分鍾的路程，愣是騎了半個小時還沒到家。
劉文君知道向陽心裏不舒了，他實在是不喜歡這麽安靜，開口問：“你跟茜草到底什麽關係？已經認識這麽久了，也單獨相處過，到底是不是在談戀愛？”
“也許，茜草根本就不懂。”向陽蠢蠢欲動的心，有點飄搖了。
“她不是說與雲洋隻是朋友嗎？你不要想太多。而且他們見麵並不多。”劉文君還是想安慰一下向陽，這兄弟，平時說說笑笑的，有時做點出格的事，像頭發豎起，學校老師明明強調過很多次，他固執地保持著自己的個性。
但是，自從遇到茜草以後，他收斂了很多，不會太放肆地大笑，應該是想留下好的印象。頭發也變回了正常的發型，讀書也開始用功了。但是，笑容裏有時多了點苦澀了，情緒變化也頻繁了。
“朋友？她以前也跟我說她和我做朋友！”向陽苦笑，又想到茜草的舉動，他有點不解，她靠近他，說著撩撥人心的話，做著讓人猝不及防的動作，茜草到底知不知道她的那些下意識的行為對於向陽來說是怎樣的“折磨”？
“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別鑽牛角尖，實在不舒服，就跟她說一下唄。你們這不清不楚的，看著都費勁。”劉文君真是不能理解，這到底算什麽事嘛，不如把關係直接挑明了。
“你說的簡單，哪有那麽容易，班主任之前找過她了，讓她專心學習。因為那段時間她跟我走得近了些。”戀愛，向陽向往，但是現在，絕對不能提。
“你們倆本來就像在談戀愛，不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就是在自欺欺人。”劉文君直接說破了。
“自欺欺人有什麽不好，最起碼以後關係不會搞得太僵。”向陽說著，似乎有點想通了。
“我感覺茜草是喜歡你的。”劉文君覺得，眼神騙不了人的。
“我知道。”向陽知道，隻是不確定喜歡的程度。於是他加快了速度。
“你知道，那你幹嘛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劉文君加快速度追。
空氣中隻有風聲和人流聲，聽不到向陽的回答聲。
其實，茜草和雲洋並沒有逛操場，就是在西邊的欄杆處說了會話。
“你今天怎麽這麽開心？你以前不是考試之前找我的嗎？這次怎麽考完試過來了？”茜草問著她，茜草今天不想逛操場了，她今天有點累。
雲洋笑著看著茜草，以前茜草總是把頭發剪得短短的，像個男孩子，現在紮起來馬尾辮，越來越有女生的樣子了，並沒有回答茜草的問題，而是說了句：“原來，你真的把辮子留起來了。我還以為你還會跟以前一樣把頭發剪了。”
“哈哈。”茜草把聲音放低，裝著淑女的樣子，捏著嗓子說，“是不是像淑女了？”
雲洋直接做幹嘔狀：“能不能正常點，你這不叫淑女，叫做作。”
“哈哈……”茜草笑得前仰後合，“我以為像你這種孤傲的男生是喜歡這種淑女的。”
“我是喜歡淑女，但是她必須是真實的，矯揉做作的肯定不行。”雲洋看向茜草，“你的性格挺好的，把分貝降低一點就更好了。”
“謝謝你的提醒！”茜草白了他一樣。
雲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茜草：“這是我家的電話號碼，過年的時候裝的。”茜草接了過來看了下裝進了口袋裏。
雲洋看著他，猶豫一會，還是問道：“你的呢？你家裝電話了嗎？”雲洋問得小心翼翼，觀察著茜草的表情。
“沒有，我還沒裝電話。我爸爸買了手機，所以家裏暫時不需要裝電話。”茜草如實回答，並沒有什麽難為情的表情。
“那以後你有事就打這個電話找我，如果你以後有聯係方式一定要告訴我。”雲洋很有誠意，他希望不管以後怎樣，都要保持聯係。
“好！不過，你今天找我就這事？我看你今天發自內心的開心，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茜草好久沒有看到雲洋這樣的笑容了。
“嗯，這次考試超過了王碩。”雲洋看著茜草。
茜草驚訝地看著他，不是因為上次她拿王碩氣他，他一直記在心裏了吧？
“那很好，恭喜你！”茜草說的是真心話。
雲洋看著天色，路上行人寥寥無幾，是該回宿舍了。他對茜草說：“回宿舍吧。”
“好。”茜草和雲洋並肩走著。
雲洋突然安靜了，不再開口。茜草也不說話，就這樣默默地走著。
第二天，左翩翩打量著茜草很久，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茜草被她這樣盯得渾身不自在，問她：“你幹嘛這麽盯著我？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嗎？”茜草看看自己，今天身上披著校服，幹幹淨淨的。
“昨天來找你的那個人，你們什麽關係？”左翩翩有點嚴肅地看著她，茜草不是跟向陽在……，怎麽又冒出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