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飲茶論道

  林九所言,看似貶低了茅山道派,卻是明言告知張林,不想與他論道。


  這種情況,無外乎是懷疑張林的居心用意而導致。


  又或者懷疑張林來曆,畢竟他所說的道派,林九並未聽過,即使有太一教,也盛行於江東之地,何時去了巴蜀?


  加上這幾年,霓虹國的人四處偷學,讓林九不得不防。


  至於拜祖師求證,那得是撕破臉皮,最後一步認證了。


  張林見此,搖搖頭,作揖道:“茅山道派出自天師道,晚輩也出自天師道,不過晚輩玩頑,沒學到幾分天師手段,不過這斬妖破邪的劍法,晚輩但精練了幾分,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張林言罷,便從旁撿起一根樹枝。不待林九阻止,便自顧舞了起來。


  張林所使的正是用在鬼吹燈世界獲得獎勵的技能領悟,提升到爐火純青地步的張氏劍法。


  此劍法出自巴蜀道門天師道,是其護派鎮教的劍法。因為主世界原因,此劍法早以被喚作張氏劍法,隻在執掌天師道的張氏一族之中流傳,而在這個世界,茅山道派作為天師道符篆派分支之一,其道派劍法卻是從中演化而來。


  因此林九見了,便信了六分,這種劍法張林都會,至少不是霓虹國那邊的。


  便道:“既然小友不嫌棄我茅山術法簡陋,那有空你我可以借鑒一二,剛好我也想見見天師道的符篆之術,比我茅山如何。”


  在其它事上,林九可以大度,但涉及道統,任何道人都會嚴陣以待,尤其是論道。


  張林聞此,便鬆了口氣,不管怎麽說,以後時光,至少有人指點自己符篆之道了。


  張林在義莊待了很久,但卻沒有與林九論道,因為道不是說論,兩個人坐下就開始說的。


  因為論道,得廣集同門,正式下帖,選定黃道吉日。


  因為論道,至少是兩個教派之間的思想交流,而非二人隨口交心。


  二人坐而論之,是交流修煉心得,而非論道,因為一個人,代表不了一個教派。


  每次論道,都是隆中且嚴肅的經過,因此直到太陽下山,張林也未做出什麽,隻得與秋生同行,回了鎮中。


  一夜無聲,第二日的朝陽又緩緩升起。


  將炁歸源,張林又打了幾套修煉秘典中記載的招式,吃了早餐,便去茶樓巡視。


  剛到樓上,便見任發女兒在捉弄九叔一行人,見九叔要出臭,張林搖搖頭便上前與其招呼道:“九叔光臨,逍遙怠慢了!”


  見是張林,九叔放下剛要喝得咖啡,拱手作揖道:“道友客氣,我隻是與任老爺來談些事,不用勞煩道友。”


  張林道:“九叔還是叫我逍遙或者小張小林吧,我差九叔一輩,塵俗之中,如此稱呼也合乎理。”


  九叔道:“怎可如此?不然我稱乎道友逍遙如何?”


  張林道:“固所願,不敢請爾!”


  繼而將目光放在九叔咖啡杯上道:“觀九叔這手法,是第一次喝這外國茶吧!”


  也不帶九叔說話,便當著九叔麵做了一套喝咖啡的專業動作,然後道:“其實外國茶並不適合我輩中人,在我看來,還是我們國內的茶,最是適合我們,修心,養性。”


  本來想說自己喝過外國茶的九叔見張林動作,哪裏還不知被任婷婷耍了,又聽張林所言,便借坡下驢道:“我也深以為然!”


  張林道:“既然如此,晚輩哪裏剛好有批好茶,逍遙不才,還請九叔品鑒一二!”


  聞有好茶,最好這一口的九叔便不好意思,又挪不動步,張林便笑著,拉著九叔往三樓而去。


  而一旁等著看好戲的任婷婷見此,卻不滿起來,起身攔住二人:“你們不能走!”


  雖然張林很帥,但這不是他破壞自己計劃的理由,除非他告訴自己名字,在送份禮物,而且她剛才在一旁細細看來,覺得賠禮的禮物送戒指就不錯。


  見攔路的任婷婷,張林臉就黑了下來,自己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仗著自己家境優渥,有幾分姿色陌生人的無理取鬧以及不尊老。這種感覺世界圍繞自己轉的,張某人從不感冒。


  剛好,任婷婷二者都踩了。


  “我父親請九叔有事,事還沒做呢,不能走!”


  “你還知道你父親有求於人,那為何還捉弄九叔?”張林毫不客氣道:“九叔便是你父親也得敬重三分,乃是長者,你與秋生他們的玩鬧歸玩鬧,但你剛才的舉動,已經是不敬長者了,怎麽,吃了幾年洋餐,都忘了自己姓什麽,忘了我們老祖宗傳下的尊老愛幼的美德了?”張林說著搖搖頭道:“要這樣,那任老爺還真是不幸。”


  “你……”任婷婷聞言,也不知如何反駁,隻得紅著眼跑開。


  秋生見此,去追任婷婷不是,留下配九叔也不是。


  張林可沒慣人的習慣,還指點迷津,招呼著九叔便上樓去喝茶去了。


  九叔見張林是維護他,也不好說什麽。


  他為人最好麵子,任婷婷一個晚輩卻捉弄他,雖看在任發麵子,嘴上不在意,心中還是有些惱火的。


  畢竟沒有人願意在人前丟人,越老越是如此,當然,那些連裏子都丟了的,也不要麵子。


  但見秋生樣子,也隻得讓他先離去。


  在他看來,秋生與文才二人想追任婷婷都是癡人做夢。


  一個孤兒,一個平民之家出身,是入不了任發這等鄉紳之眼的。


  不說年輕有為,起碼家世也得同為鄉紳之家,恐怕任發把任婷婷送去給那些更大的家族做二房,也不會讓她和秋生等人有所牽連,所以二人早些死心也好。


  差了秋生,九叔便與張林來到三樓。


  ……


  三樓早已不是原來的樣子,茶樓被張林買下後,第一個被改建的就是這裏。


  一掃洋氣,純粹的國風。


  雕屏畫鳳、牆掛字畫、古裝侍女見有人進來,便開始彈著古箏。


  張林帶著九叔走到一處雅閣,動手衝起茶具。


  九叔打量一番,感歎張林財力雄厚,卻又搖頭道:“如此紅塵,紙醉金迷,恐怕逍遙日後道途為艱。”


  張林笑到:“紅塵萬丈迷道心,我有一心向昆侖,一點靈台清如澈,何擾紅塵蒙前程,九叔安心便是。”


  九叔聞言點頭道:“一點靈台清如澈,何擾紅塵蒙前程,既然有此心境,到是我多慮了。”


  張林衝好茶具,倒上茶水,示意九叔品鑒,隨意問到:“聽任家長女所言,任老爺今日是尋九叔做事,難道鎮上傳言,任老爺要遷祖墳是真的?”


  九叔正細細品味,聞言道:“那哪裏是什麽傳言,都定好日期了,就在三天後。”


  張林疑惑道:“祖墳事關宗族,非萬不得已,不可輕動,這任老爺發那門瘋,怎麽想起驚擾先人。”


  “還能是什麽!”九叔沒好氣道:“這幾年任家生意一年沒一年景氣,任發便想起他父親安葬時,幫忙定穴的風水師說他父親埋葬之地,可保任家二十年富貴,但二十年後必須遷墳,不然就會殃及子孫。


  前幾年生意好,沒放在心上,但這幾年生意一年不比一年,便想了起來,現在準備著給他父親遷墳,好改善風水。”


  張林聞言皺眉道:“那就是說,任家其實已經過了遷墳的時間?那現在遷墳,會出事嗎?遷了還能改風水?”


  “誰說得清?”九叔無奈道:“按任老爺所說算,現在已經超過任老太爺下葬後要求遷墳的時間兩年多。因此遷墳還有沒有效果,我也說不準。


  我已經勸他不要輕動,但他還是一再堅持,多次加錢,不得已之下,我隻得答應看看了。”


  張林道:“這風水之事,晚輩也有所涉獵,不知九叔是否可以讓我觀摩一二?學以致用,晚輩學了風水之術,空有理論,卻無實踐。”


  九叔道:“一些風水之術而已,逍遙要學,我自當指點一二,反正任老爺到時定會讓您們前去觀禮,便一起看看吧!”


  張林聞言揖道:“那多謝九叔了!”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對於提攜後輩而言,反正順手而為,也沒有泄露茅山道派的核心,不過對於張林,林九還是覺得有些缺乏了解,便問到:“我們相識也有段時間,也交流過幾次心得,但我看逍遙並不精於符篆,那不知逍遙是外丹還是內丹?”


  張林聞言,有些尷尬道:“說來還請九叔莫要見笑,小子不才,內丹外丹,皆有修習,還輔以其他道術!”


  林九聞言,有些皺眉道:“逍遙,修煉一途,貪多嚼不爛,當精於一二之法即可。


  如我,擅長符篆之道,而同為師門的四目卻長於驅屍請神……”


  “九叔所言,吾自知曉,然我認為,隻有內外皆備,方能走的更遠。”


  九叔聞言歎口氣道:“人各有路,不可妄言,你既然明己之路,我也不過多問,便不知你今日已到和境界?”


  “不才,強身健體頗有成效,身具近千斤之力,至於練炁,煉神,不過剛踏入養氣之境、蘊神之境而已。”


  九叔:“@_@”


  你才十多歲年紀,卻管已經踏入修行門檻叫而已,那我耗時幾十年,靠著幫人到處收鬼,到了三十歲才堪堪突破養氣、凝神的我怎麽說?

  還有煉體有點成效,那得到達第三境強內境才能這樣說吧,自己最年輕時,也不過鍛骨境而已。


  人比人,氣死人啊……


  自己主修符篆,從一而終,卻比不過你這雜修一氣,什麽都有所涉獵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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