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前因後果
“機緣？”
楊石不解道：“機緣是何物？難道老祖也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嗬嗬。”
“機緣可以說是運氣，或者說是氣運，或者佛家所說的因果。”
“一個人，就算是靈根再好，師承再高，若沒有機緣，就隻能按部就班的一步步修行。”
“這種修行雖然平穩，但缺少了曆練，往往很難達到最頂級的那一撮人的成就。”
“比如說你，雖然出身在下界，但你遇到了老祖我，這便是你的機緣。”
楊石聽了，不由翻了個白眼。
心中暗道，這樣的機緣不如沒有。
想想自己也是倒黴催的，好死不死的撞到這仙機老祖手中。
如今生死不得自由，又能怪誰呢？
“嗬嗬，不管你怎麽想吧。”
仙機老祖盯著上方那吞天蟒屍身道：“昨日種因，今日得果，得失錯對又有誰能說清呢。”
“若沒有那少陽精火，便引不來這九轉吞天蟒。”
“沒有九轉吞天蟒，就招不來上古聖獸鶤鵬。”
“若不是它們兩個為了爭奪那朵少陽精火，如今老祖我還在真仙界瀟灑自在。”
“天妖對聖獸，打鬥間竟然打通了上下位麵通道。”
“它們鬥了個兩敗俱傷，老祖正好來它個漁翁得利！”
仙機老祖說到這裏，臉上洋溢出沾沾自喜的神情。
“你說？這是不是老祖的機緣？”
楊石聽了個目瞪口呆。
若是真如這仙機老祖所言，那麽這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荒誕和不切實際。
“那鶤鵬現在又在何處？”
“嗬嗬，那鶤鵬雖然技高一籌，僥幸得勝，卻也身負重傷無力再戰，它遁入虛空，老祖才能撿了這個現成便宜。”
這件事想來是仙機老祖萬餘年修行生涯中，不可多得精彩經曆。
他說得眉飛色舞，喜不自勝。
“接下來，老祖無意中發現了這處小界，耗費千年時光，才將這吞天蟒屍身和少陽神火轉移到了此地。”
仙機老祖手撫胡須，臉上充滿洋洋自得之色。
“如今，我若能重返真仙界，這份身家，便是證道仙帝也不遑多讓了。”
“唉，可惜，成也是它們敗也是它們。”
仙機老祖收起笑意，臉上露出落寞神情。
“為了它們，我被困在此地上萬載，蹉跎了無數歲月。”
“這其中的利害得失，誰又能說得清呢？”
楊石聽了，也是無話可說。
有道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可惱的是，又偏偏把自己也牽扯了進來。
在自己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從未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和這些傳說中的妖魔神怪會產生交集。
“本來我還可以等的.……”
仙機老祖歎了口氣，幽幽地道：“如今這具軀體對我魂魄的排異反應越來越大了。”
“就算是再奪一具陽神軀體，沒有了元晶，我又能堅持幾時？”
“所以，我想到一個絕妙好計策。”
“那就是用那少陽精火，培養出一具無上神體。”
“隻有無上神體，才不會對我的魂魄產生排異反應。，也不會引起這方天地的排異。”
“這一千多年來，我每天苦思冥想，不斷研究，終於被我找到一條理論上可行的道路。”
“你說，老祖我是不是天才？”
楊石聽了，心裏不由嗤笑一聲。
一兩千年時間，想出這麽一個損招，也確實是夠天才的了。
“於是我開始不斷地實驗。”
“剛開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白白消耗掉了幾百個單火靈根的弟子。”
“但他們的死，也不斷為我完善了這套理論。”
“我又重新規劃，將先前失敗之處一一改進，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矣。”
“如今東風來了。”
仙機老祖眼神灼灼地看著楊石。
“你就是我的東風。”
楊石看著仙機老祖狂熱眼神，那眼神就差說我做事你放心。
雖然說是九死一生，不過前麵已經死了九個了，而你恰好是第十個，嗯，所以這次必定成功。
“嗬嗬，當然，也許還會有意外發生，這種事情誰又能百分百的保證呢。”
楊石不由無語，合著你這大羅金仙嗶嗶了半天，最後來一句一切皆看天意？
“當然，也許最後是成就了你呢？”
仙機老祖接著道：“你得了我傳承，練就無上神體，從此走上仙界巔峰也未可知呢。”
這仙機老祖也許是太久沒有和人聊天了。
他像一個長舌婦一樣嗶嗶嗶嗶說個不停。
楊石不想理他，閉上眼睛細心感悟自己體內傷勢。
剛才雖然受傷很重，但好處也巨大。
那些骨骼經脈經過修複後，變得越發粗壯了。
就連體表那層綠色皮膚，顏色如今也變得淡了一些。
看來每天來這裏受一受虐待，也是有好處的啊。
這時，一旁的仙機老祖說得興起，他來了興致，大手一揮說道：“老祖我還有些寶貝，尚未讓人見過，今天我心情好，便帶你去見識一番。”
說著，不由分說地帶著楊石離開壬字密室，一路滔滔不絕地來到了戊字密室。
這處空間，均勻地分布有十間密室，分別以十天幹來命名。
楊石觀察後得知，這些密室其實大小基本相同，每間密室麵積大約在三百丈方圓。
區別隻是裏麵的陳設有些不同。
這間戊字密室，看起來就像是一間巨大的庫房。
靠著四周牆壁，各自陳列有一排巨大貨櫃。
正中央，則是一張寬大的木質大板當作桌子。
楊石認得這張大板乃是用養魂木製作而成。
隻是這麽巨大的養魂木大板，實在是聞所未聞。
養魂木百年成材，也不過一尺來粗。
若要做成這張大板，最低需要培養了三千年的養魂木才行。
三千年的養魂木已經算得上是法寶級材料了吧？
楊石看著這張大板暗暗咂舌。
那嶽靈心送給自己那個飛鳳木盤，就是用的養魂木雕刻而成。
但那木盤隻是百年材質的，在縹緲峰已經屬於有市無價了。
三千年的養魂木拿來當桌子用，嘖嘖，楊石暗自感歎，這仙機老祖果然身家豐厚啊。
仙機老祖在大板對麵坐了下來。
他看到楊石盯著這張大板發呆，心裏不由暗自好笑。
“嗬嗬，老祖我這裏奇珍異寶無數，為何你要盯著這最平平無奇的物件發呆？”
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楊石從震撼當中回過神來。
想一想也是，老祖所說的那些東西，楊石卻並不認識，在縹緲峰也從未聽聞，所以對那些仙機老祖看重的東西，心裏反而並不感到驚奇。
反倒是這些自己認識的，能讓自己直觀感受的這些東西，才能帶給楊石心裏上的震撼。
“來來來……”
仙機老祖從大板下麵，取出一本巨大的書籍放在了大板上，一疊聲催促道：“來來來，來看看，這是何物？”
楊石看看興高采烈的仙機老祖，又看了看放在大板上麵的那本巨大書籍，老老實實地回道：
“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