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皇甫御點擊滑鼠,將畫面無限擴大,當他朦朦朧朧看清女人的容貌,他黑眸一沉:居然是……蘇靜雅?!

  那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覺,跑他別墅外跪著幹什麼?

  皇甫御快速點擊滑鼠,雖然路燈的光線本來就很弱了,外加又下著大雨,蘇靜雅臉上的表情朦朧不清,可是他還是把她臉上痛苦的色澤,全部捕捉下來。


  瞄了眼監控畫面的時間,距離現在不過才幾分鐘,皇甫御扭頭看向窗外瓢潑大雨,情不自禁起身拿了一把黑傘就朝樓下走。


  「御少,下這麼大的雨,又這麼晚了,您要去哪裡?」大鐵門的保衛,恍神時瞥見皇甫御站在保衛室門外,他嚇得立刻撐了一把很大的傘,狗腿跑過去,盡量用傘罩住皇甫御,哪怕皇甫御此刻自己撐了一把。


  只是,他替皇甫御撐傘,實在太困難了點。雖說,他也是男人,身高在男性比例里不算矮,但是誰讓他們偉大的御少長得這麼高,又這麼筆挺,想要把傘撐在他舉著的傘上面,真的很難。


  踮起腳尖都險些夠不著。


  雨,下得很大很狂妄,被兩把傘遮住,皇甫御身上的衣服還是被雨水打濕。


  冷冷瞥了眼保衛,他淡漠吩咐道:「去把門給我打開,我要出去!」


  「……」保衛腦子有些轉動不過來,不明白皇甫御現在出去幹什麼,出門還不*,實在有些玄幻。只不過,他在緩過神的時候,連忙點頭道,「御少,請稍等,我馬上去!」


  說著,保衛已經飛快跑回保衛室把按了下開啟大鐵門的按鈕。


  大鐵門剛開了一半,皇甫御立即側身鑽了出去,他步子邁得很急,犀利的黑眸快速在四周尋找蘇靜雅的身影,可是他跑了一里遠,一路上並沒有看見蘇靜雅。


  「怎麼可能?」皇甫御深深擰氣眉頭,蘇靜雅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走這麼快,怎麼會沒有人影了?


  皇甫御往前又走了些距離,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他停下步子,最終還是轉身回去了。


  他現在幹什麼?

  不是早在心裡告誡自己,已經和蘇靜雅劃清界限了嗎?都已經離婚了,以後她的一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是她死,也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的重心應該是孫晴空和工作!從今以後,就算再次見到蘇靜雅,也應該只是把她當成陌生人。


  現在他跑出去,還是情不自禁跑出去,是瘋了,還是又發神經?

  皇甫御深深擰緊眉頭,心裡又氣又惱,怎麼就跑出來了,全身淋的又濕又透的。


  那個女人,哪裡有資格讓他這樣?


  暗暗在心裡把自己謾罵和鄙夷了一番,皇甫御快速往回走,可是在他轉身時,卻沒看見一旁的草叢中,此刻正躲藏著一個全身發抖的女人。


  蘇靜雅死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在看見皇甫御追過來的時候,她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衝出去,可是……腦子裡殘留的理智,阻止著她的行動。


  因為她知道,如果再次不要命的撲向他,她一定會死得很慘,一定會死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存在。


  目送著皇甫御越來越遠,遠到她再也看不見他,蘇靜雅才從草叢鑽出來,縮著*,雙手環抱住自己,她慢慢往前走,每走一步,腳踝好似掛著重重的鉛球,沉重得她快要抬不起腳,不過,她卻咬牙堅持著。


  如果不離開皇甫御,她會萬劫不復,會被他的冷漠無情完全折磨得瘋掉的。


  她根本記不清楚自己在哪裡跑丟了一隻鞋子,現在她只有左腳穿著一隻小皮鞋,另一隻光.果的腳,踩在凹凸不平的路邊,尖銳的石子,磨皮她的腳,釘得她鑽心的疼。


  而她,卻把另一隻鞋子也脫掉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最後一天愛他,最後一天為他傷心難過,也是最後一天為他心痛,就讓最後一個夜晚,讓她痛個夠吧。天亮之後,樂樂就完全不存在了。而他,再也沒有資格可以傷害她,可以讓她痛得這樣的撕心裂肺。


  皇甫御回去,經過大鐵門時,發現保衛撐著傘,一直在門口等著他,見他回來,保衛立即上前獻殷勤,捧上一條毛巾:「御少,您終於回來了,毛巾!」


  皇甫御理都沒理會他,直接無視保衛的諂媚,面無表情往裡走。可是,沒走幾步,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步子一頓,轉過身冷冷問道:「之前,你有注意到,大鐵門外跪著一個女人嗎?」


  保衛在被皇甫御華麗麗無視之後,傷心的險些捶*頓足。雖然,皇甫御每天都住在皇甫別院,可是,皇甫御是什麼身份,是他這種身份可以隨便見的嗎?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本以為弄得他開心,可以漲工資,隨便提拔成保衛隊的隊長之類的,誰知……


  悔恨啊!

  早知道會被無視,他就應該想個萬全之策,好好拍拍馬屁的。


  然而,在皇甫御突然轉身問他問題時,他愣了愣,在皇甫御不耐煩之前,突然大聲說道:「有!之前門外跪了個神經病,一直在門口哭哭啼啼的,還一直說話,最後還大吼大叫,趕都趕不走!」


  皇甫御眯了眯眼眸,繼續問道:「她在門口,都說了些什麼?」


  保衛沒想到皇甫御會對一個神經病這麼感興趣,他立即認真回憶起來。


  可是,他在保衛室里,看見那瘋子時,被她的造型狠狠嚇了跳,他氣急敗壞罵了幾聲,她依舊跪著不走,見她沒有進別院的意思,他也懶得再理會她。


  他只知道,她一直跪在那裡,嘴裡喋喋不休說著什麼,外面的雨這麼大,他又沒留意她究竟在說什麼。


  現在皇甫御居然追問起來,那他……


  保衛拚命地回憶,想了好一會兒,在皇甫御不耐煩轉身離開的剎那,他大聲說道:「御少,我想起了,那個神經病在離開前,突發好像瘋了一樣,大吼大叫說著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什麼真的好愛你,還有什麼你為什麼不能愛她。」


  保衛看見皇甫御在聽了他這番話后,臉色變得有些神秘莫測,他立馬跟著忐忑不安起來。


  皇甫御抿了抿薄唇,沉默片刻才低低問道:「你在說什麼跟什麼?她說她喜歡誰?你?李?倪?」


  「……」保衛瞧見皇甫御俊臉上的疑惑和糾結,立即笑容僵在臉上,嘴角也隱隱抽搐起來。不是傳聞,皇甫御聰明過人嗎?果斷睿智嗎?怎麼……連句人話都聽不懂?他剛才說的很複雜、很深奧么?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他耐心地說道:「御少,那我就複述那女人說的話,可是……如果複述的一些稱呼和用詞不當,您千萬不能怪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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