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聽了皇甫御的話,許諾一上前一把抓住皇甫御的手,情緒激動地說:「學長,許小暖真的是我們的女兒,我發誓,她真的是我們的女兒!」
她的手,剛碰到皇甫御的衣袖,就被皇甫御一把揮開,他冷清的眼眸掃了眼地上雜亂的資料,冷哼:「這是我秘密派人調查出來的資料,以及找了三位最權威的醫生做的鑒定。偷梁換柱,誰不會?你把別人的野種,帶進皇甫家,就該死,欺騙我,想方設法想要讓我娶你,更該死!許諾一,想讓我娶你,門都沒有,你死了這條心吧!」
覷見許諾一臉色慘白,皇甫御勾了勾嘴唇,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皇甫本重重拍了下桌子,怒呵道:「皇甫御,你到底還把不把我當成爺爺?無法無天的,完全忽視我的存在!親子鑒定,我已經請專家,進行各個方位全面的鑒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不知道你故意這樣說的用意?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的如意算盤,在我面前,打不精!!」
皇甫御挑了挑眉,斜睨著皇甫本,一句話,就將他秒殺了:「對不起爺爺,我不吃米,我喜歡吃面!」
邁開修長的腿,不管皇甫本如何在後面咆哮、吶喊、恐嚇,都沒有回頭的意思。
在拉開門,即將出去的剎那,皇甫御清晰聽見皇甫本憤怒萬千的咆哮:「皇甫御,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裡,要麼留下娶許諾一,要麼滾!你敢踏出皇城一步,就收拾東西給我滾出皇甫集團,我有能力讓你應有盡有,就有能力讓你在頃刻間一無所有,你看著辦!」
皇甫御轉過身,俊美的臉龐除了淡淡的笑意,其他的表情什麼都沒有了。
「終於等到你這句話了!」他嘴角一揚,「我也很明確告訴你,我要娶蘇靜雅,這輩子只娶她一個人,其他女人,爺爺,你不要讓我考慮了。孩子的問題,你最好細細問問許諾一,許小暖是怎麼來的,沒爬上過我的床,你覺得……孩子會不會是我的?還有一點,蘇靜雅懷了我的兒子,記住,是兒子,不要在她身上動歪腦筋,你們在場有誰敢動她,我一定和他拚命。最後一點,趕快把財產全部撥到皇甫守和葉青名下吧,我真的不稀罕!只是爺爺,我必須友情提示:我皇甫御滾了,這輩子……就不會再跟皇甫家族有任何關係!呵~!」
皇甫御冷冷一笑,瞧見皇甫本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他心情奇好的轉過身,拉開門走出去的瞬間,極度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穿了進來:「後會有期!」
「你個混小子,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不要再回來了,皇甫御,你看我會怎樣讓你搖尾乞憐!」皇甫本雙目血紅咆哮著,怒氣直衝頭頂,他頭暈眼花,捂著*口大口大口喘氣。
葉青、皇甫守,以及崔振見了,立馬擔心上前攙扶。
只有許諾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望著散落在地板上的資料……
孩子是怎麼來的?
這的確是值得讓人深思的一個問題。
沒上過床又怎樣?她照樣生下了他的孩子。
許諾一抬手,理了理自己耳際的頭髮,夾著耳後,伸手牽起許小暖的手,明媚笑著,她蹲下身,輕輕吻了吻許小暖的臉龐,問道:「許小暖,覺得爹地帥不帥呀?想不想要和爹地住在一起呀?你說,媽咪會用什麼辦法,讓你爹地回到咱們身邊呢?」
皇甫別院的大廳。
皇甫御坐在沙發上,修長筆直結實的腿,隨意擱放在茶几上。
高大健碩的身軀,姿態慵懶,很是舒服靠在墊背上。
手裡,搖曳著晶瑩剔透的酒杯,裡面眼紅的酒液,就像鮮血一樣蕩漾著令人振奮的漣漪。
巨大的LED,新聞剛一播完,「砰」的一聲,被人關掉。
水淼嚷嚷起來:「三哥,這個……能有效果嗎?」
皇甫御的臉龐,籠罩在柔和的光亮中,雖說看不清,但在場所有人都清晰感受到:從頭至尾,皇甫御並沒有看新聞,只是專註著那嫣紅的酒液。
這一舉動,讓趙毅等人,有些茫然不知所以,不明白皇甫御又在想什麼。
「水淼,你放心吧,三哥的每個計劃,都是完美無缺的,絕對有效果!」趙毅坐在皇甫御斜對面的沙發上,低低說道。
「可是,找個男人污衊許諾一生的孩子是他的,這有什麼意義?老爺子壓根就不信!」水淼依舊很費解。
剛才的新聞內容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痛哭流涕,舉著許諾一和許小暖的照片,大聲叫冤,口口聲聲說孩子是他的,許諾一是他的老婆……
回想那中年男子,對著記者鏡頭,鼻涕眼淚橫流的樣子,水淼就覺得毛骨悚然,著實不明白趙毅是從哪裡找來,如此慫的男人。
「意義在於,以假亂真!」皇甫御淡雅的嗓音,忽而在安靜的大廳,沉沉響起。
「以假亂真?」皇甫御的心思很深,深到……大多時候,除了趙毅,他們都猜測不出用意。
皇甫御不再說話,仰頭將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大家都擰緊眉頭,陷入沉思,良久,水淼終於難得聰明了一回,參透皇甫御的用意,他帶著討好意味在皇甫御身旁的沙發坐下,眼底一片雪亮:「三哥,我終於明白了。你的意圖是不是想要利用這個新聞,沖淡大家對之前那個新聞的印象?不管這條新聞是不是真的,那些八卦記者都會亂寫一通,就算是條假新聞,假以媒體之手,傳入大眾耳朵,大家都會秉持懷疑的態度,可是,就算是懷疑,潛意識裡,他們也會認為是真的。反正,不關怎麼說,就是擾亂大家的視線,讓他們胡亂去揣測許諾一、許小暖到底跟誰又關係!」
這樣一來,重心人物是許諾一和許小暖,大家壓根就不會想到蘇靜雅。
皇甫御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攤開手,將空掉的酒杯揚了揚,水淼立即會意拿了紅酒,替他倒上。
下一刻,皇甫御對趙毅吩咐著:「安插人手,死死盯著爺爺和許諾一!」
雖然,皇甫本清楚,許小暖是他的孩子,但是經過他刻意提醒,皇甫本老謀深算,一定會問個所以然來,他只需要坐收漁人之利,就行了。
蘇靜雅睡到晚上九點才醒,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空蕩蕩的,沒有皇甫御的身影,她迷迷糊糊跳下床,連拖鞋都沒穿,「咚咚咚~」往樓下跑。
在樓梯口,她便聽到大廳時不時傳來水淼氣憤不滿的叫囂。
「不過三哥,話又說回來了,你為了蘇靜雅,真的要捨棄皇甫集團,兩手空空離開?皇甫守,我倒是不清楚他的用心是什麼,可是崔振和葉青,垂涎了十幾年呢!就這樣放棄,實在太便宜他們了!」水淼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爽和可惜。
皇甫御的臉龐,看不出悲喜,淡漠的彷彿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張嘴剛要說話,他的目光卻瞄到站在樓梯口目瞪口呆的蘇靜雅身上。
眼底的冷意收斂,他目光灼灼盯著蘇靜雅:「醒了?餓了嗎?我讓雲姨給你準備晚餐!」
蘇靜雅很錯愕,在聽到水淼那番話后,她快步上前,跳到皇甫御身旁的沙發上,擔心地望著他:「水淼說的是真的嗎?爺爺讓你離開皇甫集團了?」
不容皇甫御回答,水淼就搶先說道:「嫂子,三哥為了你,連江山都不要了,可謂是:凈身出戶,一夜傾家蕩產啊!那凄慘的,我們幾個都比他有錢!嘖嘖,可憐死了!」
蘇靜雅聽了,剪水般清澈的黑眸,直直望著皇甫御:「真的嗎?」
「是啊!」皇甫御瞧見蘇靜雅,不知是感動,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都快要哭出來了,他抬手扣住著她的下巴,滿臉戲謔地問,「哎,我破產了,沒錢了,你還要不要繼續跟著我?」
蘇靜雅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沖著他傻笑,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彎成月牙的形狀。
皇甫御看著她呆愣的模樣,伸手就扣住住她粉嫩白皙的臉頰,「蘇靜雅,不要衝我笑,真的好醜!」
第二天一大早,蘇靜雅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皇甫御搖醒,睜開朦朧的眼睛,皇甫御高大高大的身影便落入她眼底。
里三層、外三層厚實的窗帘,被人拉開了一大半,早晨微弱暗淡的白光投射進來,帶著薄薄的霧氣,很不真實。
窗台上放置的幾盆開得正嬌艷的花朵,被霧水浸潤,在晨光依稀里隨著涼冷的晨風搖曳。
蘇靜雅望著對著鏡子整理衣著的男人,茫然出神。
皇甫御,本就是個完美的存在。時時刻刻,每時每刻,無時無刻不強悍的吸引人的眼球,只要有他的存在,就算在最漆黑的夜裡,也足夠閃瞎人的雙目。
此刻,皇甫御,黑衣冷然,領口與衣口的白襯衫綉著奢侈金線,沒有系領帶,嚴謹的正裝,硬生生被他穿出了既嚴肅,又不羈,還很匪氣的姿態。
透過鏡面,皇甫御盯著蘇靜雅,悶哼命令道:「今天不需賴床,大哥和二哥要走了,我們必須去機場送行!」
其實,蘇靜雅很不想去,隨著懷孕時間的延長,她覺得整個人越來越疲憊,越來越貪吃,越來越貪睡。
但是,皇甫御已經發話了,她不得不乖乖起床。
出門前,蘇靜雅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咚咚咚」跑上樓,將韓亦送給她的藍寶石耳釘戴在耳朵上。
抵達機場,蘇靜雅挽著皇甫御的胳臂,從vip私人甬道,進入私人飛機場,遠遠的,她便瞧見二十幾名保鏢,嚴謹整齊地站在登機口,機警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天空灰濛濛的,空氣里瀰漫上一層薄霧。
蘇靜雅覺得,冬天,真的馬上就要來臨了。
在春城生活了五年,每到冬天,偌大的城市,被陰霾包裹,極少見到燦爛明媚的太陽。
趙毅和金木水火也跟著來了機場,他們跟在皇甫御和蘇靜雅身後。
「大哥,瞧瞧三弟這小兩口幸福甜蜜的,你說咱們啥時候也能這樣啊?」白拓在皇甫御與蘇靜雅走過來時,沖著韓亦曖昧眨眼睛。
韓亦嘴角掛著淡淡儒雅的笑容,醇厚的嗓音,緩緩響起:「三弟,其實真沒必要親自跑這一趟,別院到機場,一個小時車程呢!」
「大哥,我們三兄弟難得聚在一起,你回美國,我必須親自來送!」皇甫御摟著蘇靜雅腰的手,輕輕推了推呆呆傻傻的蘇靜雅。
接到提示,蘇靜雅依舊茫然不知所措,瞪著圓溜溜的大眼,不解地望著皇甫御。
皇甫御皺了皺眉頭,別過俊臉瞅著她:「靜雅,不對大哥和二哥說點什麼嗎?」
怔了怔,蘇靜雅才恍然大悟,憋紅著小臉,連忙對韓亦和白拓說:「大哥,二哥,你們慢走……」
話還沒說完,白拓就插嘴開玩笑道:「三弟,你老婆已經迫不及待趕我們走呢!」
「……」皇甫御劍眉一挑,心下鬱悶,蘇靜雅怎麼這麼蠢,連句討人開心的話都不會說,張了張嘴,剛想替她打圓場,水淼卻跳了出來。
「二哥,你也知道我嫂子可愛的腦子有些不靈光,就別逗他了。啥時候回來,咱們痛痛快快喝個不醉不歸!」水淼笑嘻嘻地說,「我知道有個地方,不僅酒水不錯,還十分有『情調』哦!」
說到「情趣」二字時,水淼故意拔高聲音強調。
「跟你去那個地方喝酒,多沒意思,要去,也是和三弟去,對不對?」白拓眉開眼笑道。
「二哥,如果你想去,我一定奉陪到底!」皇甫御咧嘴輕笑。
白拓目光落在窘迫得小臉通紅的蘇靜雅身上,問道:「弟妹,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嗯~?」蘇靜雅正在鬱悶,剛才她哪裡說錯話了,多麼平常的一句送別話,哪裡迫不及待想趕他們走了?
還有,不就是去喝個酒,她為什麼要介意?!
「二哥,你就別欺負她了!」瞄到白拓眼底的戲謔,以及蘇靜雅的迷惘,皇甫御迅速轉移話題,「大哥,我有幾句話,想私下跟你聊聊!」
說著,用眼神示意了下韓亦,他放開摟著蘇靜雅腰肢的手,走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