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醫院。
許諾一徹底清醒時,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她腦子有些轉動不過來。
她替他擋了一槍,他不是應該關懷備至、感恩戴德,一直守在病房等她醒來嗎?!
而現在是……?!
咯吱
病房被人推開,許諾一欣喜扭頭看去,然,在看清進入者,她眼底的光亮,立刻黯淡下去。
趙毅清晰將她的失落看進眼底,嘴角保持著禮儀性的微笑,他低聲詢問道:「許小姐,你終於醒了,請問有哪裡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記得跟我講,我會替你叫醫生!」
許諾一冷冷盯著他,看不出任何錶情,她抿著乾裂的唇,好一會兒才問:「御少呢?!他在不在醫院?!」
他一定在醫院,只不過是累了,在隔壁病房休息。
許諾一自己安慰著自己,而趙毅接下來的話,卻將她心底的幻想,擊得粉碎。
「三哥最近很忙,所以沒時間來醫院看望許小姐,為了表示歉意,讓趙毅留守在醫院替他照顧許小姐,不過三哥說,他一定會抽空來看你!」趙毅聲音柔柔地說,卻像一把鋒利的刀,插在許諾一的*口上,疼得她全身都抽搐起來。
她替他擋了一枚子彈,差點死掉,可是那個男人,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懶得看。
他,究竟是有多討厭她,才會這樣?!
他的心,到底是有多冷酷無情,才能做到這樣的狠絕啊?!
許諾一面如死灰,卻依舊不死心,她繼續追問:「那天,是誰送我來醫院的?!是御少嗎?!御少那天,沒受傷吧?!」
「那天是三哥送許小姐來的醫院,謝謝你的掛心,三哥並沒有受傷!」趙毅好脾氣的一一回答許諾一的問題。
聽了這話,許諾一心底的怒氣和怨氣,稍微壓下一些,只不過
趙毅淡淡看著她,轉而繼續說:「那天將許小姐送到醫院之後,三哥急著追查兇手,於是立刻離開了醫院,不過,你脫離危險的時候,我有親自向他報備過……」
倘若,許諾一之前的臉色只能用「慘白」來形容,那麼,現在就必須用「慘慘白」來形容。
望著趙毅平靜的眼底,泛起的絲絲笑意,她的小手死死拽成拳頭。她的唇齒都氣得顫抖,慘白的小臉因為憤怒,漸漸變得扭曲。
親自報備過……
換句話說,不是他主動詢問她的傷勢,而是趙毅主動跟他講的。
咬了咬牙,許諾一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疲憊地閉上眼睛:「趙先生,我現在有些累了,麻煩你先出去,我想睡一會兒!」
「……」趙毅抿著嘴唇,職業的微微低了低上身,轉身大步離開病房。
當聽到「嘭~」的一聲關門聲,許諾一倏然睜開狂怒嗜血的雙目,她蒼白的臉頰,一點點憤怒,一點點扭曲,一點點猙獰。
她咬牙切齒從喉嚨里擠出歇斯底里一句話:「皇甫御,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她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可是那個男人竟然依舊無動於衷。
實在太冷血無情了。
不管怎樣,她都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他居然把她丟給屬下,隨即不聞不問。
「……」許諾一的*口劇烈起伏著,忍著後背傷口處那撕裂的痛楚,怒極反笑,許諾一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淡雅道,「眼裡容不下別的女人是吧?!容不下是因為蘇靜雅是吧?!如果她消失了,這漫長的一生,你可能不看別的女人一眼嗎?!」
許諾一纖細的柳眉一挑,眼底閃過一絲嫵媚無害的光芒,她愉悅勾唇笑著,對著空氣,低聲呢喃道:「這是……你……逼……我……的!」
在鳳陽山玩了一個禮拜,蘇靜雅才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
果然如東方炎所講,鳳陽山不僅是很美的地方,適合散心,更是個好玩的地方。
後山,漫山遍野的橘子樹,現在正值橘子成熟的季節,一大片一大片黃橙橙的橘子,染得整座山都是橙.黃.色一片,美極了。
她和東方炎坐在橘子樹下,比賽吃橘子,輸掉的人,就必須把還沒成熟的酸橘子吃下,這可便宜她了,就算輸了也沒什麼,因為懷孕,她覺得吃酸是件美好的事情。
而東方炎卻痛苦了,外加他極度紳士,處處讓著她,吃了一大堆酸橘子,酸得他牙齒難受,連續兩天吃飯都沒胃口。
她第一次跳小河溝里抓魚抓螃蟹,小溪里的水,並沒有因為天氣轉涼而變冷,相反淡淡的暖和。
小河溝里,全是活潑的小魚,以及笨笨的,卻很兇悍的螃蟹。
蘇靜雅將魚和螃蟹撈在盆子里,然後又倒掉,撈在盆子里又倒掉,重複著單調的動作,她卻樂此不疲。
回到春城,蘇靜雅一路上都在車裡睡覺,快到春城的時候,精神突然來了。
經過市中心時,她瞄到一家西餐廳,突然想吃大閘蟹,本想讓東方炎帶她去,可是,她看見東方炎面帶疲憊,最終還是把冒到嗓子眼的話咽了下去。
他陪她玩了一周,又連續開了接近四個小時的車,不累才怪。
蘇靜雅突然心裡很愧疚,明明……她一直口口聲聲告誡自己不要給東方炎增添麻煩,但是……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所有的麻煩全部扔給他處理,而且還認為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什麼時候她臉皮這麼厚,並且這麼不要臉了?!
車子在別墅門口穩穩噹噹停下,東方炎將鑰匙遞給她:「你先下車,我去停車!」
「嗯!」蘇靜雅點頭,乖乖下車。
打開大鐵門,她把門推開,讓東方炎把車開進去。瞄到一旁的信箱塞滿了各種信件、報紙和繳費單,蘇靜雅走過去,將厚厚一堆報紙信件摟進屋子。
吃了晚餐,蘇靜雅閑著沒事,一個人坐在客廳,舒舒服服看報紙。
而東方炎接到一個電話,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去書房處理了。
她側躺在沙發中,看娛樂八卦,將財經類的新聞全數忽略,不是她不看,而是……看也看不懂。
正當她看得昏昏想要睡的時候,順手抽了另外一張,懶散翻動著,隨意瞄了眼,然而,在看清頭版頭條的標題時,她渾身一僵,錯愕地瞪大眼睛。
愣了三秒,她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往回看,上面大刺刺寫著:前皇甫集團CEO皇甫御遇刺,仇家身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