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總是需要人襯托,這樣三哥失憶才逼真。」趙毅神情淡淡。
忽而,有人又問了句:「那三哥幹嘛假裝失憶?!這樣有點……幼稚!!!」
「從正面追不到,就反過來,讓那女人倒追,其實,這個方法,貌似……很有效。一千萬的欠款,蘇靜雅想跑都跑不了。」趙毅幽幽地悶哼。
水淼垂頭喪氣一陣子,忽而又抬起了頭,說:「趙哥,按照蘇靜雅的智商,她應該想不到這一點吧?!她應該會用最快的速度還錢,然後……坐牢。那女人那麼蠢。」
「你也別說蘇靜雅蠢,我們都挺蠢的。如果不是趙哥點破,我們會想到這是三哥設下的陷阱嗎?!」木森說。
「我擦啊,一聽三哥沒失憶,你們通通開始拍蘇靜雅的馬屁了嗎?!一點骨氣都沒有,我鄙視你們,深深地鄙視你們。」水淼十分不爽的叫囂。
三天後。
蘇靜雅腳踝剛褪腫,她就打車去了皇甫御的別墅。
這是樊城最豪華的別墅群「璽·上院」。
下車后,蘇靜雅付了錢,然後站在門口,目送計程車離開。
天色,已經快黑了。
蘇靜雅一直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按門鈴進去。可是,想到皇甫御失憶了,對她態度又那麼差,實在沒那個勇氣進去,最後只得可憐巴巴一直坐在門口,等待時機。
從最初的傍晚,一直等到天色黑盡。
蘇靜雅坐在院子外的石階上,雙手托著雙腮,眼睛都不眨的盯著鐵門。
可是,足足等了兩個小時,完全沒有見到有任何人從裡面出來,也沒見人回去。
按理說,像皇甫御那樣高傲又自大的男人,生活在上流社會,不可能一直宅在家裡吧?!他的夜生活,應該很豐富才對。
就像前幾天他在酒吧喝酒,美人在懷。
無端想到那天的場景,蘇靜雅微微垂下長長卷卷、十分濃密的睫毛,不遠處昏黃的路燈光暈從半空傾斜而下,如金色小扇子的睫毛,在她的下眼瞼上投上一片小小的影子,掩去她眼底的情緒。
燈光下,只見她撇了撇小嘴,似是有些不悅。
一直躊躇著,蘇靜雅原本計劃,在門口坐著,或許運氣好,能等到皇甫御出門,或者回來,她將她僅有的存款全部給他,然後剩下的欠款,她再想辦法還上。
反正,她會儘快還完。
可是……
晚上九點,越來越涼,忽而吹起了風,蘇靜雅縮著*,狂風中夾雜著細細的灰塵,朝著她迎面撲來,使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在下暴雨之前,蘇靜雅最終心裡一橫,索性起身,走向大鐵門。
舉目往裡面望:偌大的院子,休息、娛樂的設施,一件不少,寬大而奢華。
蘇靜雅直勾勾地望著那棟三層樓的別墅。
房子很黑,通身的暗,倘若不是三樓一間房間的窗戶,傳出淡淡的燈光,她會覺得房子里,壓根就沒有人。
深深呼吸一口氣,蘇靜雅在按門鈴的剎那,竟然發現,大鐵門並沒有合上。
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下,蘇靜雅最後決定:不按門鈴,直接進去。
把錢放下就閃人。
在門口等待的過稱中,她有想過,把錢放在鐵門口。但是,轉而一想,這裡還有別的住戶,萬一被別人拿走了,怎麼辦?!
所以,她還是決定放進去。
放在別墅門口,總比大門口安全。
想到這裡,蘇靜雅輕輕推開大鐵門,大眼往裡面環視一周,確定沒有人,才動作麻利鑽了進去。
可是,更讓她驚愕的是,別墅的門,依舊沒有關上。
蘇靜雅站在門口,十分的困惑。
這麼晚了,不管別墅有沒有人,門,至少應該關上。
蘇靜雅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開一點門縫,往裡面瞅了瞅,空蕩蕩的,很黑,十分安靜,壓根就沒人。
雖然很好奇,皇甫御的別墅為什麼沒有關門,但是,蘇靜雅並沒有太想多做停留,於是,她緩緩蹲下身,打算把錢放在門口,然後關上門離開。
只是,剛把錢放下,只聽見樓上傳來一陣清脆的「砰~」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摔碎了。
愣了三秒,蘇靜雅在察覺到不對勁后,推開門就往樓上跑。
該不會皇甫御家裡沒人,遭小偷了吧?!
應該是這樣。
一口氣跑到三樓,蘇靜雅一腳踹開有亮光的房間,直接沖了進去。該死的小偷,膽敢在她的面前班門弄斧?!也不瞧瞧她是誰,碰到她,還不自尋死路么?!
只是……
只是……
當她衝進去后,看清眼前的一切,蘇靜雅……頓時傻眼了。
小偷,她倒是沒看見。
就看見皇甫御倒在地上,身旁的地板上,玻璃水杯碎了一地。
「……」那一瞬間,蘇靜雅全身僵硬愣在原地,好似傻掉了一樣。
半天,她才回過神來,幾步上前,她在皇甫御身邊蹲身,一邊伸手去搖晃皇甫御,一邊喊道:「皇甫御,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皇甫御,你醒醒!!」
「皇甫御……」
喊了好幾聲,皇甫御都沒有一點反應,雙目緊閉。
蘇靜雅見他沒動靜,心跳都露挑了好幾拍。
先是用雙指探了下他的鼻息和脖子處的動脈,確定下他是不是掛了。畢竟,就如皇甫御跟她講的那樣,仇家那麼多,會不會是他身手不及別人的還,被別人給……咔嚓了。
好在,呼吸是有。還很勻稱。
唯一不正常的是,氣息太熾熱了。
蘇靜雅摸到他的額頭上貼著,觸及的剎那,當場就收回了手。
天啊,她從來摸到一個人的體溫,會如此高。
「皇甫御,你醒醒!!」
「皇甫御,你發高燒了!!」
「皇甫御……」
蘇靜雅蹲在旁邊叫喊了半天,皇甫御似乎陷入了昏迷,怎麼也叫不醒。
本來,蘇靜雅想放下錢便一走了之,但是……她已經起身往門口走了好幾步了,回頭瞥了眼倒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無語的仰頭望了望天花板。